别样童年散文
八一年出生的人,应该没有经历过挨饿的滋味吧!只是,我的记忆中,一日三餐,虽然顿顿有饭,可也只是自家的地里收什么,吃什么,另外花钱买菜,那是逢年过节或是亲戚朋友上门,才能遇上的事,家境囧困,紧凑着,勉强度日。
记得,那时,我们家有六口人,爸爸妈妈,奶奶,还有我们姐弟三人,我老大,下面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全家的经济来源,全部寄托在爸爸一个人的身上,还有家中那七八亩田,和一些牲畜。
播种,收获,一年两次,辛勤的劳作,也只能倚靠天收,我们家的农作物也算得上丰富多样了吧!玉米,花生,大豆,山芋,稻谷,小麦等,菜园里面的蔬菜,也是应有尽有,那都是妈妈奶奶勤劳的结果,当然,我们也会出一份小小的力。
身上衣,脚上的鞋,都是妈妈闲时一针一线缝制而成,耐穿,踏实,温暖,那时,特别好奇,为何不起眼的东西,会在妈妈手中变成漂亮的'衣服和鞋子呢!妈妈,你好了不起,待我长大些,也要和你一样,为家人,为你,亲手缝针引线,编织四季衣裳。
为了改变家中经济紧张的局面,妈妈决定跟着爸爸一同外出打工,那年,我还在上小学,爸爸妈妈走时叮嘱我,你是老大,你要听奶奶的话,照顾好弟弟和妹妹,这话,我记着,一直谨记于心。
奶奶带着我们三个娃守家过日子,那两年,是我记忆中最苦的日子,苦的不是身体,而是心里,累了,想妈妈,受到委屈,想妈妈,晚上怕黑,还是想妈妈,奶奶生病了!我更加觉得孤立无援,扳数着时间,一边上学,一边做着妈妈的角色,盼过年,盼爸爸妈妈早日回归家门,给我温暖,给我一份安全感。
采过桑叶,除过草,播种施肥,收割晾晒,拿过镰刀,扛过锄头,推过独轮车,烈日下暴晒,风雨中行走,什么美,什么撒娇,什么偷懒退缩,我都不知道,没空想能或不能,只知道,那些事,我必须做完,我若不做,奶奶会更加辛苦,我们会没有饭吃,全然不知,自己也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需要疼爱,需要呵护着成长。
那时,特别馋,也偷过嘴,家中养了几只鸡,每天都会有鸡蛋,奶奶总是小心翼翼的取出,放在一个篮子中,每天数一次,还告诉我这些鸡蛋不能吃,等聚多一些,就拿去集市上卖,再买一点盐和油回来,那些鸡蛋,就是我们一个月的生活费,鸡蛋的重要性可想而知了!
我想吃鸡蛋,弟弟妹妹也想吃,可奶奶舍不得,一次,趁奶奶不在家,鸡窝里面刚刚下了两个蛋,我轻手轻脚进去,取出两个鸡蛋,招呼来了弟弟妹妹,抱草,生火,找来油和盐,放在铜勺里面煎起了鸡蛋,我曾看着妈妈这样做过给我们吃,我也照模学样的忙乎起来,做好后,我们姐弟三人提心吊胆的三口两口,就把两个鸡蛋吞入腹中,随后就是清理痕迹,灭火,扫灰,刷勺子,把鸡蛋壳扔得远远的,那时的鸡蛋香味特别浓,好吃,诱人,此后,好像再也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鸡蛋了!
隔壁有一个小姐姐,我好喜欢跟在她后面玩,她会织毛衣,会唱歌,她会做游戏,还知道外面很多有趣的事情,她经常喊饿,问我家有没有好吃的,我每次回答,如出一辙,爽快的说,“有”一字轻松从舌尖吐出,回家却像做贼,轻手轻脚的绕开奶奶,提着心,吊着胆,只为拿一块饼,去讨好小姐姐带我一起玩。
每年,花生收获的时候,我们可开心了!因为可以痛快地吃一个够,生吃,煮着吃,天天都有香喷喷的花生吃,可惜,好日子就那么几天,花生晾晒干后,留下几十斤储藏起来,做来年的种子,再选出几十斤留作过年送亲戚朋友的礼物,和自己家里炒熟当做年货,其它,都要送去集市卖,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那些钱,就是我们日常的开销,因为爸爸妈妈出门打工的钱,要一年才能拿回,所以平时都要我们自产自足。
小时候,害怕晨起一睁眼,家里屋外空无一人,感觉自己被世界抛弃一样,敏感的神经,不喜欢一个人在家,生怕某一个拐角,藏着什么吓人的东西,宁愿受累,也要和家人一起劳作,忙碌嘻笑于田间地头,总会在落单的时候,躲避一个角落,偷偷的听着动静,看着人来人往,对着一花一草发呆,那时的我,只是太需要关爱了!太渴望家人的呵护了,需要一个温馨的环境,温暖的家,需要爸爸妈妈常伴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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