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村庄之水窖的散文
那些年,我在和家庄念书的时节,几乎每一位农户的厦屋前或那院落的某个角落,都会出现一般大小与深浅的用来解决日常生活饮水的,一方方看似小巧而精致的水窖。
我虽然是从父母所居住谋生的,青藏高原边缘的草原之城,刚回到自己从小出生的渭北不久,却已对故土村庄的缺水状况似早有耳闻。
至今给我留下最为深刻印象的水窖,也莫过于我和爷爷住的那院厦屋,具体位于当年门口一间略显破旧的厦房门槛跟前。那方也不知是爷爷或着上辈子的家族人员,于何年何月奋力挖掘又精心箍起来的。也有些岁月历史沉淀的诸般况味,但着实普普通通的水窖了。
我便是从早到晚,除了那时稍显匆忙的上学放学的秩序以外,常常就会遗忘自家那方水窖的些许存在。只是在放置灶房屋角的那口水缸,终于不知不觉的见底了,有时由不得再往那口外表与内壁同样让人的手摸上去,感到光滑抓不住却透着黑亮光泽的水缸里(仿佛连自己的影子都能照出来的样子)默默的一望,立刻在心底也就那么似乎若无其事的,感叹这样的一句:水怎个就这么的不经人喝它呀!
记得那时,我常常就会三下五除二的,索性也用盘曲已久在窖边的,那副比爷爷的手指也粗不了多少的,像蛇身缠绕的,一条比水窖的深度要长出不少的麻绳,一会儿功夫就会将自家那口平日不起眼的水缸,用一小铁桶一小铁桶的笨拙轻松的方式,终于将水缸添满的水花都四溅,都飞出水缸外。
不过几天的样子,爷爷和我常用来舀水做饭的水缸已经又见底了,我就有重复起从水窖麻利吊水的动作,一点不觉得疲惫,倒是常常每次吊上一桶虽然浑浊不清的窖水,却是充满着自豪欢喜的滋味,有种终于可以替爷爷减轻点所谓负担的欣慰,瞬时会荡漾在那年幼的心上。
和家庄村西头,位于当年我读那所村中心小学旁边,自始至终都还立着一口机井的,看起来已经弃之不用好长时间了。可是每到雨季,老天终于可怜般的光顾一回,这可是个地处渭北干旱地区村民的解决缺水问题的难得机会,几乎全村的人都会抓住时机的,同时每户都力求充分做好提前蓄水的`预备工作。记得那时,我会在一阵持续时间较长的吝雨(村民都这样认为吝啬的下了点雨)过后,默默的立在自家那座地势高出整条巷子路面的厦檐底下,静观所谓雨势的变化。往常看到的也是,一阵骤雨过后的水漫巷子的壮观景象,一些村民也会及时的用铁锨拨拉了那通往自己水窖的“窖眼”,眼瞅着也让那倾盆大雨的小撮截留,也最终如愿的顺流自己的那口门前的水窖呢。
一般来说,每户家里都有两口水窖的。其中一口在自己的院子里,一口在大门的屋檐门口附近,截住的雨水往往是不能人喝的,只能用作浇灌等其他用途了。自己己院落的那口水窖,才似乎是可以用来饮用呢。实在觉得那天赐的雨水过于难以下咽的,觉得实在喝不习惯的时候,也有破费买水饮用的“阔绰”时候,是事先雇人拉来了别处的干净的水,再用长的一条管子,直接往自家的那口水窖蓄水的过程。
直到后来,村子家家户户也基本通上了自来水。那各家各户门前或院落的一口口水窖,才显得越来越多余,越来越不被人重视。终于随着日光的流逝,当年那曾带给我欢喜与难忘记忆的水窖,如今也早就淡出自己的生活好久。每当回忆起那时在故土村庄用水的经历,我也就充满着或许感激,或者想去久违的村子再去细心打量的美好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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