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我们的相聚散文
同学聚会,大抵大家都经历过几次,想必总会有些记忆深刻,令人难以忘怀的场景。
今夜整理书橱时,从一本书中不期翻出一张用作书签的老照片来,记忆随着它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场高中同学聚会。
大学毕业后,我离开了从小到大念书的省城,缘于父亲叶落归根的念头,遵从他的意见,在相距不算远的祖籍所在城市工作。不久,父母也随之调动到该市。渐渐地,除了出差,回省城的次数也随之越来越少。一个周末的晚上,约摸八九点钟的光景,手机响起,一看名字,是一位还有联系的高中女同学打来的。接起电话和她寒暄了几句,她突然说有几个人想和我通话,我当时一愣,“不好意思啊,我猜不出你是谁。”“哦,原来是你,我还记得。”就这样我不断地重复着这两句,和七八个同学通了话。原来是一些高中同学正在聚会,有人提及了我,刚好那位女同学有我的联系方式,于是有了这一幕。接完这通电话,我有点兴奋的辗转难眠,老婆也在一旁揶揄我:“刚才和你通话的人里面是不是有老情人啊,瞧把你兴奋的。”半夜里,我发了条短信给那位女同学,让她联系一下在省城的高中同学,下个周末我想回省城和大家叙叙旧。
和同学们相约在省城的“城南旧居”相聚,这是一家不出名的私家菜馆,是那位热心的女同学在美食网站上找到的。从网站上传的图片上看,那些菜肴还是挺勾人馋虫的。只是地方难找了点,环境也略显简陋,由于雨水的渗透,墙壁上已显现出老书页似的黄色斑驳,这也正好应了一个“旧”字吧。菜虽然简单了些,但是大家都兴高采烈的,没有推杯换盏、飞觞醉月的热闹,却也温馨地相互寒暄或者揶揄着。许是太久不曾与大家谋面的缘故,也不知道跟同学们聊些什么,只是就着他们的话题凑凑热闹,或者就是干脆回答他们对我的各种提问。俗语曰:“人不如故,衣不如新。”“衣不如新”是否正确,姑且不论。“人不如故”,确是不假。旧的事物之所以可爱,是因为它包含了许多唤起回忆的内容。就我而言,初、高中的同学留给我的回忆远比大学同学美好的多,温馨的多,也许是年纪小,心境更加纯净的缘故吧。“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就像一位女同学所说的那样,要不是她和另一位女同学在驾校的不期而遇,她还不知道是被在人海中卷到何处的'一朵浪花呢!这些同学中,有的与我儿时便是玩伴,可谓相知甚久,只是毕业后,个人境遇不同,和同学们的主动联系又少了些,以至于大家对我这个同学似乎陌生起来,好在这次的欢聚,又让我和大家熟悉起来。人和人之间的距离,有时候就是这样被拉长或缩短的。人和人之间的友谊,有时候就是这样悄悄地滋润着、蔓延在我们心房的。
童年和少年还没来得及等我们回味,我们就突然都长大了。同学们的样子大抵没变,只是多了几份成熟,毕竟大家都是三十出头的人了,多多少少也经历了些人间的风雨,对生活、对情感有了自己的体会和理解。除了亲情与爱情,最可贵的,我想便是友情了吧,这个世界上形容友谊的话语已经够多够灿烂的了,可我还是忍不住要罗嗦几句。真诚的友谊不是与生俱来的美人痣,它就如我们脚下磨出的泡,是靠自己靠日子慢慢走出来渐渐踩出来的。当然,所有可以称之为感情的东西,那都是在日子的承载下,方才能成为实实在在的实体。真诚的友谊和其他感情的区别在于:它总是是悄悄的,如同细雨润物无声,如同嫩叶自然发绿。它总是默默的,犹如我们脚下的泥土,质朴却能生长起万物。只是生活在灯红酒绿的现代都市中的我们,在我们的脚下已经没有了多少真正的泥土,是柏油马路让我们和泥土隔离、隔膜起来,只有懂得珍惜,我们才能体会那份质朴的可贵。
午饭后,大家找了间茶室小憩,有人提议打打牌,商量了老半天,终于想出了玩法,输了的人被大家刮鼻子。结果我“时运不济”,输得最多,当然鼻子也被刮得最多,男同学们大多手下留情,女同学们也很温柔的在给我鼻子做按摩。那一刻,大家似乎忘记了年龄,又找回了那一份曾有的纯真。因“稚子候门,红袖添香”的缘故,不得不踏月而归,晚上同学们又换了一家美食店为我饯行,因为要赶火车,大家吃得比较匆忙,也不知道同学们有没有填饱肚子。晚饭后同学们坚持要送我去车站,只好感动而欣然受之。
握手之举,古已有之。就我平日里握手时的感觉而论,真正感到愉快的大概也不多。诸如与领导握手时的我,除了诚惶诚恐和倍感压力外,丝毫体会不到一丝快感。再有,就是为了应酬每一个新交而不得不伸出自己的手掌,那种麻木的感觉也不太有意思。只有在与老朋友相见,握手言欢之时,才感觉到那份索求不来的自然与温暖。与大家临别之时,一位女同学主动与我握手告别,那份真挚与温暖令我许久不能忘怀。说起这位女同学,心里还有一份愧疚,年少幼稚的我曾因班干部的选举还和她闹过别扭。多年后的重逢,彼此间的真诚融化了一切,让我更加珍惜这份同学之谊,希望这份友谊就像一颗美丽的珍珠,深藏在我的心湖之底,永远不被采撷。老同学是酒不是茶,茶会越冲越淡,而酒却能随年头的流逝而味道越发醇厚。暂别了,可爱的同学们,“载酒重来是何日,重来时切莫相违”,“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相逢处尽欢颜吧。”
距离相聚又已是十年光阴,胡乱写下些许文字,聊作纪念。愿同学们都幸福地活着,偶尔还能想起那纯真岁月里的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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