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楼君子散文
我因有事曾租住在机关大院的旧楼。这是一幢敞开式走廊的三层简易楼。有公用水管,公共厕所,这些过去的设施居然在这里完好地保持着。
邻居是个年轻的干部.。平时他一人居住,周末他的妻小会来与他团聚。
除了我和干部家外,我们这层的都是些早出晚归打工者或搞装修的民工。每天早晨邻居们在走廊上忙出忙进地洗漱、入厕。水声哗哗,互不言语,目不旁视。中午淘米洗菜刷锅涮碗留下一堆脏物扬长而去。水管堵塞或厕所不通的情况常常发生,但奇怪的是这种情况往往不会维持多久,水管会很快疏通而且水池的白磁砖总能保持洁白如新,我庆幸有专人打扫,尽管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人。
有一天晚上我回来很迟,周围的人都睡了,一上楼便听到水池有响动,灯光很亮,只见那个干部站在高高的洗漱台上,他用力挥动着水拔在通水池,扑吃扑吃地溅了一身脏水。
怎么是你,搞卫生那个人没来吗?我有些感激对他说。一会儿,他跳下来洗手,答非所问地说,好了,通了,
早上我出去时两个水池还蓄着满满的脏水,现在已经干净清爽了
想到明天不用小心翼翼地在这里刷牙,心里很受用
我说 ,谢谢啊!多亏你。他不说什么,微微笑了,。
次日早起洗漱,看到女厕所地面才用水冲洗过,我那个邻居,那个年轻的干部从男厕出来手里拿着水盆,不用说男厕也被他冲刷干净了。
我知道了,没有什么专门搞卫生的人,那个人其实就是他。,
一天中午我清扫卫生,又抹又扫并拖了地。正整理床上用品,阳光很好,周围的住户都在午休。那个干部在走廊晒鞋子,只听到格蹬格蹬高跟皮鞋声从一楼响起,一声一声,声声加重,声声紧逼,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格”地最后一响居然定在我的门口,一阵怒斥像睛空响雷传来,搞什么东西,……脏水都滴到老娘头上了……
隔着纱门我看到一个脸红筋涨的40多岁的女人冲着干部嚷嚷 。我想起来是我的拖把放在台上控水,因为怕脏,我没有拧水。没有出去,我静等着惩罚。
闭上眼睛,……
干部说话了,两句:今后注意,一定注意
暴风雨没有来,阳光依旧,女人慢慢地下楼了。干部的两句话使我转危为安。
注意,谁注意 ?没有明确的指向,分明是我的不对,我没好意思谢他。在干部面前,我惭愧着。
后来我了解到,他是从下面来的年轻干部,(指小地方调来的)还没有分到的住房,在这里住已经四年多了,也义务清扫公共卫生四年多。
他皮肤白净,眼睛还有几分稚气,顶多30出头吧。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像个君子,不知道什么是君子的标准,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称为君子、但我却认定了他就是君子,
尽管他不和我说话,最多只是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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