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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汝河以北散文
这时,在河南郏县宽厚的土地上,北汝河畔庞大的雁阵已整装待发,发出秋天辽远、优雅的叫声,把古中原浓厚的气息带向遥远的南中国。下面是洁白无邪的羊群,穿过多眼睛的杨树林,嗅着秋色的安然,逐步靠近北汝河以北,在斑斓的古渡口饮水、停顿,精心携带一个季节储存下来的心得和财富。它们细致地看看对岸的青草,看了一眼身后的村庄,然后跟着头羊逆流而上,透亮的空气中留传着久远的膻香,像人类最初弥漫大地的气息。在千里河道,季节的风声吆喝着优雅的丛林,铭记树叶落地的时间,然后喊醒它们各自的旅途。我看见时间的鞭子掠过废弃的渡船,喜鹊在枝桠间不紧不慢地建设着鸟类的村庄。我看见人类构筑的光辉居舍,在静谧的平原上安稳而卧,里面是一代代的人民,以最虔诚深厚的心情依靠它、仰望它,仿佛面临宗教最后的审判。看来村庄是多么美好和实在的一个灵魂集聚地,像一个叫做家园的名词,被北汝河以北的子民所追寻,并且生老于此。
北汝河以北,一些石头已经圆滑的不知所措了,没有形体,失去了光华。它们是一群死亡的积淀,或是死亡的永生呢?我从哲学上找不到答案。精美的汝石越来越少,难以找寻。在郏县,寻找美好石头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们的眼里闪烁着敏锐的光芒,准确地发现大地优秀的品质,看着小小的汝石纹理逐渐清晰起来,像云彩,像老佛爷,像郏县红牛、像村里的小芳或小霞。然后成为类似图腾的东西摆放在书案、床头,失眠、困顿了,瞅上几眼、摸上几把,一直酣睡至黎明大天亮。我相信那位身患癌症的郏县作家姚金奎,已经翻遍了北汝河的大小石头,他似乎认识每一颗平凡的石头。这些诞生在遥远年代的神秘物质,经过流水的浸淫、光阴的打磨,铅华散去,只剩下重量和坚硬。它们供奉了全部宇宙的温度,抛弃了岁月的浮躁和云烟。他呢喃道:“每块石头都满含心酸和苦累!”。所以在奔腾不息的流水、孤独的浩瀚里,草丛发出轻声的吟唱,荡漾出美妙的旋律和期望。我相信那一刻我进入到了石头深处,走进了自己默默无闻的灵魂里,走进了一个又一个时间的堡垒。
现在,我在百度寻找一个叫“思藤”的人。他是郑州的一个老知青。当年他们郑州七中15个稚气满脸的学生来到一个叫做“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人民公社”的地方插队,把年华栽种在北汝河宁静的记忆里。我看到他写的《汝河静静地流》的系列随笔,质朴的文字瞬间颠覆了我。在一个个下午,我反复去了他文中提到他插队过的板场村,站在他曾经住过的瓦房前,捡拾着他们曾经热烈的日子,感慨一个时代的流逝。他提起那些叫福昌、石头队长、殿卿叔、套娃儿哥和葱妮的人,像是提到了多年前的亲人,像是需要在家谱里记载的一些人。他把更多的带着美丽色彩的词汇,统统披挂在他们身上,把他们描绘为恩人,并且毫不掩饰自己热泪盈眶的冲动。这个多情的人这样描述他曾经生活的知青园:“我们的汗水已经渗透在她的每一个砖缝里,我们的歌声已经溶进她的每一根檩条里,她的每一片瓦砾上镶嵌的都是不可磨灭的甲骨文,铭刻着我们的青春!”。他然后用郏县话说:“每次回来,心里头是美咧哞点儿!”。
还有南大洼丛林。这些花朵有点羞涩,滨临着北汝河的秋色,点缀在属于未来的日子里。她们留下风情万种、寄托和源源不断的思想。我知道了,这个平凡的如我们祖辈留下的窗户,那么多的老人途经过并看到了,在皱纹里埋藏了多味时光,而后交给我们。南大洼丛林始终散发着潮湿的传说,给小小的城市带去想法和关切。或许有一天,你可以从浩瀚的图书馆里看到一本署名“桑地”的泛黄诗集,北汝河刚刚流过,这些花朵刚好被印在了它的扉页,诉说着他、包扩着这个年代不灭的梦想。
也许,这就是历史的丛林。包括生长在这个时代的诗人高春林,记载了苏轼、苏洵、苏辙浩瀚的一生,在他繁华的记忆里描写着农民繁杂的日历,抒情的眼光为他们流泪并枯竭。而桑地,这个苦难的诗人在北汝河放牧自己、放牧自己的千年。年轮记载着时间的色彩和进程,像我们看过的万花筒,一个碎片就是一个完整的日子,就是起伏不定的岁月。而北汝河停停走走,走到淮河,路过一个、两个光荣的省份,汇入无边的大海,带去小城的问候,满园质朴的果实,囤满了整整绚丽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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