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飞去散文
我一直有一个观念:好文字都是在我疲倦的时候书写出来的。所以我一直坚持晚间码字,疲倦的时候,思维却十分的活跃,以致于常常因为想的太多而睡不着觉。那时候很喜欢听“夜色温柔”,几乎每期必听,在那个没有多少零花钱的时代,陪伴我的就只有一只五号电池能听个把月的小收音机。我对收音机的感情,完全是建立在听“夜色温柔”的基础上的,直到现在,我仍然计划要把那个年代所流逝的时间用文字描绘出来。闲暇的时候,我经常会描绘那一番宏伟蓝图,仿佛一部鸿篇巨制已经呼之欲出,却始终冲不破那层伸伸指头就能捅破的阻碍。
我喜欢文字,但不勤奋,偶尔雄起,却做不到笔耕不辍。断断续续是我的致命伤,断断续续地码完了一篇小说,马不停蹄地铺开另一幅书卷。直到某一天戛然而止,我才突然意识到我竟然忘了我视为生命的文字。我虚伪地为文字评判了在我生命中的地位,却忽视了如何加以保护。恍惚间我才发觉,因为我的晃神,文字离开我已经如此之久了。我甚至在玩游戏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我的生活已经空虚到了如此地步。长时间的工作,几乎剥夺了文字存在于我的生活中的权力,而我的堕落与懈怠更是加速流失的催化剂。我有过成功,但在这里败得彻底。
我是一个不会写游记的人,虽然小学的时候被老师夸过几次,那种水平也只能算是凑合。我写得最好的一篇游记是游览云龙山之后写的小短文。从那之后,没有一篇游记能够称为游记,至多算是观后感。何况出差也不能算作“游”,至多算是顺便看看。
当飞机掠过被灯火映亮的夜空,我因为疲倦只是乜斜着眼睛,透过舷窗懒懒地看了几眼,所以这座横卧在山岭间的城市并没有给我留下多么深刻的影响。直到我第二次来到这里,这里的灰黄的颜色,依然没有让我适应土山和湟水带来的破坏性的视觉冲击。我也没有想要去了解这座城市,我只是在这里待上两三天就走,没有任何感情可言,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记忆。至于这一次来到西宁,终是看到了久违的绿意和鲜花,对于七八月青海湖的美景也多了些期待和憧憬。
高海拔没有带给我不同平原的反应,我只是伫立在某条街头,就能把五岳独尊的泰山踩在脚下,这种神奇的感觉从未有过。我问当地的的士司机这里的海拔,他告诉我大约是两千九百米。司机不是当地人,是从外乡来到此地跑生活的。他很热情,向我介绍青海湖的美景,也遗憾我来的`不是时候。后来我又遇到一位的士司机,姓张,看起来有点弱,声音像女孩子,他很厉害,旅游时间跑旅游大巴,淡季才来跑的士。常年奔跑于各个景区,他对西宁周边的旅游线路熟稔无比,青海湖自然不在话下,就是他提到的那些景区,都是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我一时意动,留了他的号码,相约如能有机会来旅游,一定找他。
一个月多点的时间飞三次青海,感觉不是兴奋,而是累。真心累。第一次坐飞机自然是兴奋多过恐惧,我甚至在走下通道的时候,完全忘记了出发之前干的蠢事情。我从未坐过飞机,对于坐飞机的流程一窍不通,得到老板让我独自一人飞去青海的消息之后,我不是兴奋而是恐惧,对于未知的恐惧。我曾找到领导,诉说我的无奈。领导说,凡事都有第一次。于是才有了我第一次坐飞机的经历。无需赘述,只讲一个小笑话。因为南京飞西宁的航班是下午四点多,我不得不考虑我在飞机上的晚饭,之前听说在机场吃饭非常昂贵,我又不得不转而担心飞机上的饭是否收费。我很想找个乘客问问,又担心会被笑话,于是转而跑到咨询台。姑娘年纪不大,蛮干净,戴着一副类似我那样的黑框眼镜。我问她,飞机上吃饭要不要钱。她很诧异,愣了几秒钟,用一种近乎不可思议的口吻告诉我,当然不要。后来我才知道,饭费已经包含在机票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