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礼物散文
因为秦浙两地距离太过遥远,自从儿子前年去了浙江上大学以后,从此我们一家人一年到头见面的次数掐指可算,无外乎寒暑两个假期!几年来,我们都在心里默默的彼此挂念,寒假过了就期盼着暑假到来,暑假过了又期盼着寒假来到,时光在绵绵的思念里一天天地流淌着!仲春时节,阳光和煦,清风拂面,我正寻思着要给儿子打电话,想问问他最近的生活状况,骤然间我的电话铃声却响起来!铃声是陆树铭的“一壶老酒”,歌词直白朴素、朗朗上口,曲调如泣如诉、荡气回肠,手机屏显示的是儿子的电话号码,于是我就赶紧接通了!
儿子说最近自己在网上,购买了一个适合老年人足部理疗的按摩器,想送给爷爷当做寿礼。农历三月三是父亲寿辰,老人家年近八旬却依然在田地里躬耕不辍,父亲看似刚强的身体,其实承受着好几种疾病的折磨!儿子了解到按摩器对老年人身体健康大有裨益,就毅然决然的网购了!儿子说,收货的地址留的是我的单位,他说东西正在路上走着呢,并一再交代我注意查收,大概三天以后就到了!
一
懂事的儿子太有孝心了,听完了他的话语,当时就把我感动得泪水盈盈……
十几年前,我一直在西安打工,妻子忙于作物地里的庄稼,照看孩子的重任往往就会落到老父老母的身上!那时,我的爹娘都六十岁左右了,他们和祖祖辈辈的乡里人一样,既是料理家务的主要劳力,也是看护小孩的得力“保姆”。我儿子长到两岁多,到了用筷子学习吃饭的时候了,父亲到集市上买了一只精致的塑料碗,回到家又把竹木长筷子截短,害怕把娃嘴扎了又用“圆剥”刮得圆润光滑,并说这样孩子拿捏起来就方便多了!记得那时到了晚上睡觉的当口,儿子总是“赖”在他爷的土炕上,任凭我们怎么哄都不愿意离开,父亲说他想在这儿就让睡这儿算了。母亲给里面最温热的地方铺上了褥子,又给她的“乖孙孙”盖得严严的,单怕感冒着凉!晚上,有时候孩子把褥子尿得湿漉漉的,父母也从不嫌弃,更听不到任何责怪呵斥的声音,只是更加谨慎小心,一晚上总要隔一段时间把孩子叫起来尿尿一次!父亲经常说“幼苗不愁长”,我的儿子渐渐地长大了。一次我从西安回来,或许是孩子觉得稀罕的缘故吧,晚上主动要跟我睡,不料到了半夜时分却哭闹着要去他爷爷奶奶身边!真的应验了人们常说的“隔辈亲”那句老话,这也算是一种人生经历吧,我想没有带过孩子的人肯定是体验不到这一点!多少年来,我一直琢磨生活中这种现象深层次的缘由,总感觉自己老是把握得不是很精准全面,想来或许就是饱经沧桑的老人内心深处,又复原了一些人性之初的无邪和坦然更多一些!
到了孩子该上学的年龄,父母亲显得很高兴,事实上从此他们的负担将会更加繁重!每天除了接送孩子上学、按时做饭外,回到家里还要督促他做作业!我的父亲偶尔也辅导孩子作业,但效果并不理想,记得有一次我儿子偷偷地给我说,他爷爷给他说的题老师都给打了红叉叉!我偷偷的笑,打心眼里既佩服老父亲爱莫能助的苦心,也为孩子的聪明机灵深深感叹,小小年纪的他竟然也深谙给人以尊严的道理……
儿子聪明好学,个子长得却比同龄人显得矮小一些。于是,父亲便经常性的看电视、听广播,又不厌其烦的打听、咨询、比对,终于有一天给我打电话说,西安某地有卖的儿童“长动力”鞋子,只要孩子穿上就会迅速长高,还给了我详细的地址和电话!我就按照父亲说的找到了地方,记得当时是掏了半个月的工资买了一双“长动力”!那时,因为这双鞋子全家皆大欢喜,现在我的儿子长得帅气又潇洒,更重要的是知道给自己可亲可敬的爷爷买一个按摩仪,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祖孙情深、代代传承吧……
二
按摩器运回家了,父亲给插上电源,把双脚放在上面进行足底按摩,效果到底如何呢?父亲说病痛减轻了许多,还教母亲也进行足底按摩!看着老父老母愉快高兴的样子,我想这台按摩器能治好多年的疾病固然很好,即便效果差点儿也无妨,因为全家人已经感受到礼物带来的幸福和温馨,初衷已经达到便足矣!
浙江地区的生活消费水平比较高,儿子每个月都得一千多块钱的生活费,哪儿来多余的钱买按摩器呢?父亲督促我及时打电话询问具体情况,儿子说去年以来就坚持做了一家音乐培训班的吉他授课,人家给的.报酬是一课时一百元!哦,儿子真的长大了,我不得不佩服后生可畏!无疑这又是一大喜讯,其实那台按摩器只是一个用金钱即可衡量的物件而已,我以为人具有了自强自立、积极向上的品质和精神才算是拥有了人生最最 珍贵的财富,当然只有拥有了这样的精神境界和理想高度,方才是贫寒学子报答亲人和父母最“高档”的礼物!
儿子对音乐的执着源于高中毕业的那段时间,当时学习压力山大,他自己的奋斗目标亦是中国传媒大学。有人说报考传媒大学,必须具有一两门才艺尚可,于是儿子就萌生了学习吉它的念头,给我说想利用课外时间“恶补”吉它知识!正是人生关键的时刻,怎敢三心二意呢?我说现在安心备战高考,等考过试了,马上出资鼎力支持,学习吉它家里绝不阻拦,儿子默许了我的意见!高考放榜,儿子成绩名列前茅很是不错,这是一个天大的喜讯!不到一天时间,女儿就从咸阳给她弟弟邮购回了一把精致的吉它,我也及时地兑现承诺,赶紧筹措资金让他去吉它培训机构报名学习!不曾想,儿子当初那个看似与学业毫无瓜葛的冲动,竟然成就了他人生旅途上一处亮丽的风景!看现在,忆往昔,我觉得怀揣梦想的青年人有时候还是需要一点点的冲动,万一成功了呢?即便遇到了挫折和艰难,也要无怨无悔、再接再厉,毕竟那是一次独一无二的人生阅历,它将会让你的人生道路更加精彩辉煌……
自从儿子学习了吉他,假期的那些日子就整天“宅”在房间里,又弹又唱,陶醉其中!母亲对我说,常常晚上十一二点了还能听到孩子在弹唱,由于太过用功的缘故,后来竟然把“指头蛋”也弹破了!有付出就有回报,去年儿子利用暑假期间在江苏某地的一家酒吧驻唱,一个月下来挣了点钱,还给自己添置了一台音箱和一把高质量的吉他!看到儿子在追逐梦想的道路上,勇往直前、不气不馁的精气神,我为他点赞加油,更为他感到无比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