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酒记的散文
因身体不适,医生郑重告诫我,必须戒烟戒酒。
咳!这戒烟倒容易,说戒也就戒了,因为敝人本是末等烟民,而戒酒却实在苦煞人也!
其实,本人在喝酒上造诣并不深,当不得“酒圣”“酒仙”,最高是个“酒鬼”“酒徒”。只是本人无啥嗜好,唯爱几盅酒。如今要戒掉,岂不难哉!
起初,我只能给自己限量,原来能喝八两,现在限量半斤。然而酒席之间,又不能秤称斗量。酒前,警惕性还高,可一到桌上,如同踏上江湖,有时确实身不由己!你说不喝,人家偏不相信,说你原来都喝,今儿为啥不喝?酒席上越是说不能喝,就越是能喝。不喝就是不赏脸。好说歹说,还是拗不过,于是酒杯一端,一切放宽。三杯两盏过后,嘴上就没把门儿的了,再喝几两,只觉天晕地转吐翠喷金,不知不觉中经常让人灌趴下。老婆知道后嗔怒道:“你爱酒,就去跟酒过,还要老婆孩子干啥?”其实,老婆,只有我懂你的心。你哪知道这酒跟老婆一样,有了麻烦,没了也不行啊!
为了不辜负老婆的一片好心,我又暗暗给自己制订酒规,以后尽量少喝,起码不能喝醉。可是誓言还没落地生根儿,到了酒桌,心里就痒痒。开始还勉强把持得住,后来,这道“马其诺防线”在不知不觉中被突破。酒瘾一来,又管不住自己了。石头剪刀布,老虎杠子虫;划拳猜宝打杠子,红黑单双斗金花儿。几杯酒下肚酷烈的芳香扑鼻而来,身也摇摇,魂儿也飘飘。本想只喝几盅过把瘾,然而喝了张三的,就不能不喝李四的;喝了王五的,就不能不喝赵六的。三喝两喝,几两酒灌下肚,什么能喝不能喝,什么酒规不酒规,全抛到爪哇国去了。将在外不由帅,不喝白不喝,白喝更要喝。要喝就喝他个痛快,大不了一醉,再挨老婆几句骂,刮几下鼻子。反正一醉万事休,管他结果如何!
谁知这次倒没挨骂,却弄得我呕心沥血,肚子里翻江倒海、大闹天宫。半夜醒来,老婆还守在身边。看见我醒了,老婆嗔怪道:“叫你少喝酒,你就是不听。你要是喝死了,我怎么办?咱们的孩子怎么办?你妈怎么办?”是啊,这些都不好办,但最难办的是,我喝死了,我怎么办?忽然,我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为了不让老婆因喝酒为我牵肠挂肚,我暗暗发誓从此开始戒酒。
可戒了酒,苦恼也来了,一上酒桌,看到别人吆五喝六、过关斩将,纵横驰骋酒场上,心里顿生一种失落感。有人说,男人不喝酒,白来世上走。几次衔杯,想起自己的.誓言,又悄然放下。从酒桌上撤下来,总让人感觉失落落的。
然而,更苦恼的是,家里来个客人,总少不了让人“嘬”几盅,而要劝客人喝酒,自己不喝,客人咋说也不喝,因为主不请,客不饮。只好舍命陪客人,筹码讲小一点儿,陪客人小饮几盅,尽管没尽兴,但却少了醉酒时的那份窘态,少了老婆的那份煎熬。友人乐,主人乐,全家乐,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戒不戒酒,关系不大,关键在于你要把握好“度”。酒有度,人更应有度。饮得适量是情感的小溪;饮得过量,则是万恶之源。古人云:“花看初开,饮酒微醺。”这才是令人陶然怡然的至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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