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山的散文
阳春三月虽然十分寒冷却也蕴藏了三分的春意。
李白在送孟浩然的诗中写到“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而我在“烟花三月”并没有去风光旖旎的扬州,而是驱车北上去了百里之外的大山里,去看山。
我每年都要进一两次山,但每次进山都是在山花烂漫的五月或是红枫染山的十月,也许是因为这两个季节都是山有个性的时候,再加上上班族只有这两个时候才有时间出游,所以每次都是因为游人太多而玩的不尽兴,虽然置身山林心里总是没有那种恬静舒适的感觉,倒是像赶路匆匆忙忙。这次看山却是必然中的偶然,心里无端的多出了几分兴奋。
我乘坐的汽车一阵狂奔,一头扎进了大山。
山路盘旋迂回,习惯了在平原坐车的我一进入盘山公路,心就被担心占据,一会担心汽车没力气上坡而挂在半坡上,一会又担心下坡时汽车跑得欢了而忘了驻足。渐渐的我的担心和不安被车窗外面的景色冲淡。从前每次看到的山都是被绿色植物装饰好的山,今天乍然看到身边朴实的山心里有一种充满力量的感觉:一块块裸露的岩石,把大山的坚实挥洒的淋漓尽致,不时出现的层层石灰岩又像被孩子一不小心打乱的书架,错落但有致,仰头望向山顶,浑圆的山顶融入蓝天白云中。我突然记起了沈约的一首诗:“标峰彩虹处,置岭白云间,倾壁忽斜竖,绝顶复孤圆。”此时我看的一切恰如这首诗。
车子奔跑了一个多小时,两侧的山越加壮观秀丽起来,层层的岩石把山峰垒入云端,山峰下清澈的溪水迂回奔跑,哗哗的水声报告着春的消息。人们都说“桂林山水甲天下”,此时的山和水又能比桂林的山水逊色多少呢?
汽车拐了一个弯,慢慢停在一个山脚下。因为有山挡住了寒风,这里的春有些醉人了。我望着面前苍茫的群山忘记了疲惫:这才叫层峦叠嶂,惟余莽莽!看这些山,峰连着峰、谷套着谷、石拉着石,坐坐山峰巍峨独立,而又牵牵连连的连在一起延伸到远方。正在我陶醉的时候,同行的朋友把目光停在我身后,我随着目光看过去,身后是高与云齐的两座山峰,他们并肩而立,像一对恋人的剪影,我在想:山若有情,他们一定是一对恩爱夫妻。
我们向前才走不远,一条欢快的小河从小石桥下面涌过,哗哗的水流诉说着他们心里的欢快,水流下面绿色的苔藓依石而生,随水飘动,于是水更清了,苔藓更绿了,如果不是乍暖还寒的初春,我会步入水中感受他的清冽。
“山不在高,有水则灵”我知道我们此行要看的山是个充满灵气的山。
我们沿着崎岖的山路向山里走去,所谓的山路只是被水流冲出来的山谷,若是雨季,这里应是流水潺潺。山路两侧是有着黝黑树杆的板栗林,间或夹着一两从白杨林,他们像是路标沿着小路一路向前。在山坡上不时看到一两户人家,红砖墙掩映在板栗林中。偶尔有散养的`鸡悠闲地在林间啄刨着食物,好事的狗儿站在石头院墙上警惕的追逐着我们的身影,只是看不到行人,大概他们闲这里太清净跑到城市寻找繁华去了。
一阵山风夹着清冷迎面吹来:好凉的风!我不禁抬头,在山谷的南侧,山背后竟然还有积雪,在没有积雪的地方裸露出褐色的山石,乍一看像有羊群在山坡上吃草,遗憾的是缺少迷人的绿色,而在山谷北侧,因为迎着太阳所以又是阳春三月的感觉,暖暖的空气里弥散着泥土的气息。最吸引我的是身边这片板栗树,据同行的人讲,随便一片林都有近百年历史。我感慨:难怪看到这些树心里会涌出无名的踏实的感觉,原来在它们的生命里融入了大地、太阳和月亮的精华!看它们主杆粗壮,枝条遒劲,无一处不在展示他们的坚强和不屈,它们在这里经风厉雨,见证着时代的变迁。
我们沿着小路一直向山上走,随着山势的升高,山的那种庄严和宁静越是突出,而景色越是好看。我有些目不暇接,成了名副其实的看山:看身边形态万千的奇石;看地面上奇异造型的树根;看山石上并肩而生的山树;看苍茫的板栗林;还看枝桠一味的向上生长的白杨林、苍茫赭石色山顶上浓绿的油松,每一处都是一个绝色的景观,每一个景观又似在诉说一个故事。
带我们来的朋友说:“去年的时候我就发现这里了,一到心烦的时候,我就驱车来这里散心,说也奇怪,一到这里所有的不快和烦恼都忘得一干二净,我给刚才并肩而生的两棵树起名‘同心树’,这个山谷我叫他‘童话谷’”
我笑:‘童话谷’不错,充满了神奇,但我宁愿叫这个山谷为“无忧谷”,因为它用它的朴实和灵气洗涤掉我心中的浮华,让我这个满腹烦忧的人忘掉心中的烦恼和忧郁,尽情的享受生活的美好。
我们的汽车离开了这片神奇的地方,我依依不舍的回头:今天这里还是一片未开发的处女地,谁又知道将来他不会成为一个旅游胜地呢?正如我身边的朋友,今天他还是一个平凡的人,谁有能说将来他不会成为一个伟人呢?
我看好这片山、这个山谷、这里的景色,正如我看好我身边的这些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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