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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爷结婚记散文

时间:2021-05-16 18:28:05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张大爷结婚记散文

  三秦大地,土地肥沃,地处渭北平原,有一村子叫李家堡。村子以李姓为主,其中有一户人家户主叫张德发,但大家都不知道他真实的姓名,只知道他有一绰号“难不倒”,小辈都很亲切的称呼他为张大爷,方圆几十里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性格开朗,身板瘦高单薄,一黑瘦长的脸颊上,搭配着一双不大但很有神的眼睛,窄小的额头上爬满了很多皱纹,一头像毡片一样的头发,粘在头上,说起话来,一幅大嗓门,闻其声,但未见其人,走起路来,背略有些驼,常常双手背在腰后,手提一烟杆,烟杆上挂一烟袋。村中,不论谁有什么困难,只要寻求他的帮助,他总是很热情,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于帮助,这或许也就是他这一绰号的来历吧!他一生中最大的爱好,不论是遇到自己伤心的事,还是高兴的事都要扯开嗓子吼几句秦腔。

张大爷结婚记散文

  据听说,张大爷小时候家里很穷,他很小,就给人家当童工,谁也不知道他家是什么地方的。后来,他给这家干活的这个村中,有一户姓李的人家,日子还算殷实,看着他老实可靠,又能吃苦。就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他,让他在这里做了上门女婿,为这事他做了很长时间的心里斗争,终于完成了这桩婚事。婚后,他们生活的很是幸福,养育了二男,一女,孩子的名子都是请村中一能人给起的大儿子取名李子福,随母姓,希望孩子将来多子多福,二儿子,取名,张独银,独取多的字义,小女儿,张凤儿,希望她能成为人中之凤,老二,老三都随他姓,这也是他值得自豪的地方。正当他沉浸在人生的喜悦之中,不幸的事情发生了,老婆染上了霍乱(一种传染病),没过多久就去世了。给他的打击很大,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寡言少语,村中别人的事他也很少过问,也不再热情了。听村里人说,难不倒,当时在村中唱了整整一个中午的秦腔折子戏,人们以为他是气疯了。到了下午,人们看到了他以前的样子,他告诉村人,我想通了,人死不能复生,我好好的活着,我要为我的三个孩子好好的活下去。从这以后,人们发现他手上多了一个烟杆和烟袋子,不顺心的时候就吸几口呛的人喘不过气来的烟丝,再扯着嗓子吼几声秦腔。就这样,他努力的干活养家,时间一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去了。在此期间,好多人都与他半开玩笑的说:“你不是没有难不倒你的事吗,你给你在找一个老婆吧”,他总是笑着说:“怕对孩子不好,不找了,等孩子长大再说吧”!现在孩子都长大成人了,老大、老二也成家立业了,女儿眼看着也快出嫁了。村中年纪稍大的都劝他找一伴。都说:“你一辈子太不容易了,结婚不到十年孩子他妈就去世了,你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即当爹,又当妈。风里来,雨里去的,眼看着你也大半截埋在土里啦!再不找,可就没有机会啦!”他听着这些,只是笑笑说到:“等我家的丫头出嫁了,我就给我找一个当家的,让她好好管管我。”很快,三丫头也出嫁了。

  这回,难不倒为他的事情操心了,他这时就张罗着,给村中的媒婆或者熟人,或朋友都托付着,看看有没有中意自己的人选。很快村中有一媒婆给他介绍外村一女人,年龄上比他小了二岁,女的长得皮肤还算白净,中档个头,老伴已去世,刚过完三周年,儿女们还算孝顺,支持她寻一老伴。他一听很是高兴。见面的当天,在理发店专门把那像毡片似的头发理顺了一下,把嘴上的胡子也刮了,从头到脚把自己拾掇了一番,人顿时感觉精神多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相见后,俩人都还算满意,女方也没有太多的要求,只要男方老实可靠就行,回家的路上,一直吼着他钟爱的秦腔。走到家中,那个高兴劲,就和跟当年第一个老婆结婚时的心情一样美。回到家躺在土炕上,翻来覆去回忆着见面时的点点滴滴,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这时,听大儿子子福喊了一声:“爸,吃饭”睡梦中,一轱辘爬了起来,心里暗想:“自己是高兴的过了头了,都不知道饿了,真是的八辈子没有见过女人,是不是自己想女人想疯了。”在心里自责着自己怎么这般没有出息,自言自语的,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正厅。大儿子、大儿媳把饭菜都已摆放到了饭桌上,他笑着说道:“你们吃你们的.,还在等我。”顺手拿起了放在桌上的一双筷子,这时候看到大儿子、儿媳脸就沉了下来, 子福接着开口说了一句:“你不是很着急吗?”他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闷棍子打到头上,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儿媳紧接着也说了一句:“你等一会儿,老二马上就到。”难不倒这才意识到了刚才他们为啥用这种态度对待他的理由了,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低下下了头,在那里木讷了一会儿,这时老二独银走了进来,也是阴沉着脸,顺便取了一个小凳,坐在了屁股底下,他这时开口说道:“爸,你丢不丢人,反正我觉的很丢人,整个村子都炸锅了,都在议论你的事,说你要给我们找一后妈。”话音刚落,老大又开始说了:“你不要脸面,我们还要活人,你生活在农村,不是在城里,年轻的时候都过来了,老了,你还倒风流起来了。”难不倒此时坐到那儿,他一声都没有吭,从腰间拿出了他随身带的黑铜色的烟锅,用颤抖着的手在烟包里拿出烟丝,塞满了烟锅,用烟熏了的焦黄的手指胡乱的按了几下,划了根火柴,点燃了烟。长长的吸了一口,一股烟立即从鼻子吐了出来,然后紧接着咳嗽了一声。整个饭桌前无一人说话,非常的安静,这是,他沉闷的说了一句:“你们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反正已经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何况现在都要死的人了,还想这个干嘛!”说完,站了起来,离开了饭桌,回到里屋他的卧室里,又躺在了炕上,心里想着,这顿饭让他吃的,他感到是他这一生中艰难的一顿饭,躺在炕上还是翻来覆去的想,他做错了吗?他找一伴有错吗?刚才的高兴劲,一会儿功夫,像是掉进了人间地狱,他落下了眼泪,哭起了死去的老婆,哭起了自己的命,连他自己也搞不清为啥这么痛心。

  这个事发生以后,难不道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比他老婆去世的时候还难受,人瘦了,也显得黑了,脸更长了,好像一下子又苍老了几岁,不时走到村中,还可听到他叹息几声,人们都胡乱的猜想,是不是上了年纪的缘故。不管人们怎么去想,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很快半年过去了。村中的人们好像对他的变化已经习惯了,他对自己的现在也已经习惯了。

  子福同村好伙伴李丰庆从部队转业回到村中,准备大干一翻。他回到村中的当天晚上就去找子福谈心,他与子福从小一块玩大的,而且俩人很能谈的来。丰庆把这些年在部队怎样受到锻炼,在外边怎样与人打交道,又该如何回家实现自己的人生,谈了很多话题,不知不觉,俩个人谈到了天亮,子福看着丰庆兴高采烈的说着这些,很是令他羡慕,他想丰庆与他一块长大,他那么有才华,懂得还这么多,让他最高兴的事是丰庆告诉他自己想承包几十亩土地,建一个大的苗圃基地,让子福跟他一块儿干,子福很高兴俩人谈得很是投机。这时难不倒正从他们房子经过,听到了屋内谈话的声音,在门外故意咳嗽了一声。子福打开了房们,与丰庆一块走了出来。丰庆随口叫了一声:“二伯,你好!”难不倒看着丰庆高兴的问了一句:“你啥时回的?”丰庆答道:“昨天回的!昨晚与子福聊了一晚上,高兴得很。”“几年都没有见你啦,二伯,你身体还好吗?”难不道笑着说:“好!好!”你娃现在混的还可以吧!”“不去了,二伯,准备在咱这里干一翻事业。”“在咱这里有啥可干的,难道这里还能挖出金子吗?”丰庆笑着说:“二伯,你就不懂了,现在,城里面搞城市建设,美化城市,可需要好多的花草树木,销路我都联系的差不多了,需求量是很大的。”难不到听丰庆说着,心里想着:“这小子,以前没有这么爱说话的,部队呆了几年变化大多了,人有见识了,也长的魁梧高大了,也白净了许多,这部队咋就这般锻炼人呀。”他心里嘀咕着,这时,只听到丰庆的母亲喊了一声,“丰庆!回家吃饭了!”低着头走向这边嘴里还唠叨着:“你都跟子福聊了一个晚上了,刚一到家,你就往你二伯家跑,这个小子。”一抬头看见难不倒:“他二伯,你也在这里呀!你看这崽娃子,一到家,就找子福谈心,把我这个当妈的都放到一边。”难不倒答道:“人家能谈到一起,有话题,咱们老了,落伍了。”紧接着又说了一句:“你就让娃在我这把饭一吃,就行了.”俩人就说了几句客气话。丰庆就随着母亲一起回家了,他刚到家,就问起了母亲:“我怎么觉得我二伯瘦了,气色不是很好呀!他应该好着吧!”母亲接着说,你就别问了,他家的事你最好不要参与.”丰庆被他母亲说的一头的雾水,他本来就是一急脾气个性也比较要强,急忙问:“他家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快告诉我呀!”母亲把他拉到饭桌旁,让他坐在凳子上,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把发生在难不倒身上的事向他叙说了一遍。丰庆听完母亲告诉的这些,很是生气的说道:“我可是昨天晚上与子福聊了一晚上,他怎么没有提起此事。”他这火爆脾气,立即站了起来嘴里说道:“我去找他去!这么好的事,你不成全你爸,你还想让老人把罪受到阴间去不成”他母亲在一旁责怪着说:“告诉你不让你管,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丰庆激动的说:“这事我管定了”这时,饭也不吃了,气喘吁吁的去找子福了,母亲在后面连喊了两声:“丰庆,丰庆!”丰庆头也不回的走了,她怪起了自己:“我怎么就这么多嘴!”埋怨起自己来了。“子福、子福”丰庆连叫两声,径直向正厅走去,看着一家三口正围着饭桌吃饭,子福赶忙去拿一小凳,让他坐下一块吃,转身准备去厨房拿筷子,盛饭,丰庆一把抓住他的手说:“不吃了,吃过了,跟我到后屋,有话对你说!”难不倒看着丰庆拉着子福气势汹汹的去了后屋,很是纳闷。丰庆把子福拉到后屋,很生气的对他说:“二伯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咱俩这么好的关系,你就没有把我当朋友看待。”子福说:“这事已经都过去了,不提了,算了!“丰庆很生气的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的脑子怎么还转不过来,我二伯为把你们养大成人,他一个孤苦伶仃的,晚上都没有个说话的伴儿,这对他公平吗?人要讲良心的,不能光顾着你自己的感受,不考虑别人,你太自私了,像你这样的朋友我宁可不交!”看着丰庆很认真、很生气的样子,子福说道:“丰庆你也别生气了,从你昨天晚上跟我谈话的言语中,我发现你变了,我意识到我跟你的距离太大了,我想,是不是我太落伍,太自私了,我早上还在想这个事,我看着你二伯一天比一天的消瘦,我心里也很难受,他这一辈子的却太不容易了,既然,你也这么想的,我也想通了,我回头跟独银打一招呼,给你二伯把这事以办算了。”说完,丰庆紧紧的握着长福的手说:“你进步了,进步了!”

  过了几日,子福去独银家了一趟,独银正在家晾麦子,子福就把想给爸办婚事这一想法告诉了独银,独银说:“哥,其实本身我就是同意的,只是你跟大嫂不同意,你又是咱们家的老大,所以我也就不好意思说,只能随着你。”接着说道:“办吧!你说个时间,我响应就是了。”

  噼里啪啦,只看丰庆手中提了一串鞭炮,听着这清翠的炮声,新娘子被迎进了家们,完全是按照年轻人的婚礼模式进行的,难不倒今天的精神头,从头到脚,精神抖擞,高兴的逢人就给塞糖果。听说他这身衣服,是丫头在城里跑了多家服装店给他购买的,婚礼的场面也是两个儿子专门请人策划的,婚宴设在家中的院落,在结婚宴席上,他高举酒杯,高兴的说着:“首先,我要感谢党,让我从一个长工,变成了主人。其次,我要感谢村里的父老乡亲,这么多年,没有把我张德发当外村人看待。再次,我要感谢我的好儿女,为我办的这场新式婚礼,说完,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光,吼起了自己钟爱的秦腔折子戏,院子里一片热闹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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