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里的女人散文
去年的一个秋天,老伴的表妹邀我们一起到附近山里一家去吃烀苞米。到了约定的路口,一看共有七八个人,两台轿车。我们上了车,大约跑了十公里,拐进一个山沟里,又走了二三公里,到了一个村子,再往山里走,到了一个只住有一家的山沟里。这在我们当地,管这样的山沟叫小流域,往往承包给个人,个人在这里种庄稼、种中药材、栽树、养牛、养猪、养鹿等等,效益挺可观的。主人远远地迎出来,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虽不像城里人那样时髦,但显然不像村里人那样土气。我们随着她往沟里走。先看见的是一个小水库,大约有一百多平米吧,水边上拉着电线,有灯杆和电灯。水里有许多鱼,游来游去,恰好旁边放着钓鱼竿,我们当中一个从四川随空姐来的小女孩,高兴地拉着她的大伯去钓鱼了。又往上走,是一个用红砖水泥砌成的鹿圈,门都是用钢筋焊成的。但细看一下,没有一只鹿,是空的。再往上走,依山而建的三间砖瓦房,也是空的。又继续往上走,看见小道两旁都是人工种的榛子,榛子结了不少,有几个人就摘下来,一边走一边嗑起来。榛子下边的阴凉地方,有一个老母鸡领着一群鸡雏在啄食。再走不远,就看见又一栋三间砖瓦房,一个老太太拉着两个小孩站在门口。老太太热情地让我们到屋里休息。
一进门,中间是一个走廊,南北两个卧室(是厢房);顺着走廊再往里走,是一个横贯整个房子的狭长厨房。我在厨房那伸头看了一下,非常干净,石板材做的操作台上整齐地摆放着电饭锅、高压锅、电磁炉等现代厨具;还有冰箱、饮水机、绞肉机等。我到北屋炕上坐了一会,很干净;靠墙还放着一台缝纫机。这家的女主人姓白,那个老太太是她的妈妈,两个小孩,一个是小白子(我们这样称呼她)的孙子,一个是她小叔子的孩子。据女主人讲,原来是她和丈夫在这里住,后来和丈夫离婚了,现在只有她自己在这住了。她妈妈是临时在这给她做伴的,两个小孩一会和来临时帮工的小叔子媳妇回到村里去。我听了不禁大吃一惊,这么一个大山沟,到了晚上,娘俩不害怕吗?来时也没看见养着看门狗啊,真令人不可理解。这时,主人忙着烀苞米、做菜,我来到屋外看看周围环境。
来到屋外,放眼一望,东面山上全是高大的柞树、核桃树,一直到山顶;西面山上全是落叶松、黑松。中间大沟里全种的苞米、大豆、小豆等庄稼,一条小河从沟里流出,汇聚到下面的小水库里。一根白色的塑料水管把水从山沟里引到房前和屋里,那水一点污染也没有,清澈甘甜。房子的南面是两间车库,一间的门开着,里面停着一台摩托车。车库的南面是一大间仓房,里面的东西井井有条,还特意给我们腾出玩麻将或跳舞的地方。仓房里还有使用过的冰箱、洗衣机等不用了的电器。可以想象,原来的家庭是多么和谐、富庶;而现在男的走了,只丢下小白子一个人,孤零零的。据小白子讲,她也想把这个山沟兑出去,然后回到城里的楼房里生活,要价才仅仅三百万,可一直到现在,也没人买。这时我才明白,这个女人也是无奈啊!谁愿意一个人住在这深山里呢,白天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晚上,一刮风下雨再雷霆闪电地,不吓死人啦!可你不在这,这里的东西还不全丢啊。我想到这,挺同情这女人的,心想,一会建议她养两只大狼狗壮壮胆。
开饭了,北屋的大炕中间摆着一张大圆桌,大家围坐一圈。菜很丰盛,都是自己种的纯绿色食品:有芸豆炖排骨、青椒炒肉、豇豆炒肉、凉拌黄瓜拉皮、烀的.苞米、土豆、地瓜、毛豆等等一大桌子,最具特色的,还是那盘煎笨鸡蛋,油汪汪焦黄焦黄的,真叫人垂涎欲滴。还有白酒、啤酒、饮料。看来主人做了精心准备。大家边吃着这丰盛的农家饭菜,边聊着天,欢声笑语不断。我想,大概这深山里的人家已经好久没有这种热闹场面了。据主人讲,这山沟里边还种有林下参、人工山野菜等等。可见,原来夫妻俩凭着自己的双手把这个小流域开发得多好!可一有钱了,男人就有花心了,跟别的女人好了。什么样的女人有这么大的魅力?几百万的家产都不要了。咳,这个时代,人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吃完了饭,我们又玩了一会,就准备回家了。看出来,小白子有些恋恋不舍,她拿出核桃让我们带回去,又摘下一些榛子,往我们怀里揣;一直把我们送到沟门口。车启动了,我回头一看,小白子还站在那远远地目送着我们。回来的路上,大家议论着,赞赏着农家饭菜的别具风味,也感叹这小白子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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