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医生散文
赤脚医生散文1
世纪七十年代,我的一位小姨当上大队赤脚医生,满湾的姑娘对她羡慕不已。
小姨读过初中,矮个子,圆脸,大眼睛,肤色很好。她多次参加卫生院的短期培训,每天腰间挂着一个小药箱,木制的,里面装满了青霉素、人丹、胃舒平、退热丸剂等。成了乡亲们少不了的一位赤脚医生。
小姨喜欢为乡亲们服务,村里只要有人病了,随叫随到。
实行改革开放,小姨到了28岁,总算嫁给了一位工人,由于男方姓李,一个湾的,男方很胖,小眼睛,长大在武汉市,成家后5年,三间红砖瓦房建在娘家。小姨一边种好1亩责任田,一边办好家庭诊所,收入超过了一般农民。1984年春,我的大女儿出世,就是请小姨上门接生的,忙乎了半夜,只收了10元钱的手续费。后来接生费长到50元,100元,200元不等。
几年功夫,小姨手中有了钱,在集镇上盖了一栋私人楼房。儿子高中毕业,学会了开车;女儿卫校毕业,去城里防疫站当了医生;老公退休了,二人一起过小日子,每天喜气洋洋,周围人赞不绝口。
天不测风云,家运带来了一场灾难。1998年一场洪水退去,丈夫突然患脑溢血身亡,年仅60岁。那年小姨只有52岁啊!儿子一次出车撞了一位老年人,经抢救无效死亡,小姨家赔偿2万元。乡下医生不准接生,断了小姨的财路。
小姨心里像刀割,成天愁眉不展。
后来小姨想通了,活着的人要自强,才能家业兴旺起来。小姨的媳妇很讲孝心,婆媳和谐,从不争吵。当孙子长到13岁,送到城里读初中,读高中了。
背小药箱为百姓看病,小姨忙碌了一辈子。今年她有62岁,家庭诊所变得冷冷清清。她于是自己另找赚钱的门道,去开发区孝汉大道旁,与一些中年妇女打工,每天可挣60元。小姨没有老,满脸笑容,从来不生病。乡亲们见了,乐呵呵地说:“邓医生,您有福气啊!”
小姨哪有福气呀?中年丧夫,孤独寂寞。妇道人家,肩扛重担。
小姨的福气是身体好,家里有传后的孙子?我看大伙说的就是这些。
小药箱,很普通,小姨背着它走过了自己的人生路,前面即使有河流,有高山,她也是能趟过去,爬过去的。
赤脚医生散文2
近日下乡,到了曾经合作医疗发源地乐园村,当年的赤脚医生已满头白发,几个老伙伴相见,激动的泪水不由自主直往下流,回顾着往日的辉煌和那一起工作的日日夜夜。
赤脚医生是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农村的特殊职业,就是拿起听诊器可给当地百姓治治小病,挥起锄头可挖田种地,靠挣工分过日子的农民。
赤脚医生队伍是由当地个体老中医,而其中的大部分是经过一到三个月医学知识培训的年青农民组成。那些年不时有省市医学专家来乡下开办培训班,在老家不远的地方还办了一所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培养一些农村实用人才。那时不少大学生毕业后到乡镇卫生院或所甚至到卫生室工作,也肩担着培养赤脚医生的重任。
有少数人则是糊里糊涂就当上了赤脚医生。我的一位同事就有这样的经历,他前一天还在家种地,第二天就背着保健箱跟着师傅走乡串户看病了,师傅指示他给病人打一支退烧的.小针,他不知应打在什么地方,也没问,就在病人的肚子上打了一针,老师傅见了就是几巴掌打在他头上,当时的他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呢。后来到医学院学习了几年才当上正规医生。
在我的记忆里,我老家最早大队的卫生室里是一名姓王的男医生坐诊,夏天穿着长袖的白衬衣,黑裤子,裤脚挽起老高的,他人个子不高,瘦瘦的,一天到晚忙过不停,和来看病的村人说说笑笑,似乎是一家人一样,年纪大点农民他几乎叫得出来名字。
有时看到王医生背起医疗箱去人家里看病,有时上山采药,全大队的山山水水都有他的足迹。尽管那时候都叫赤脚医生,可我从来没有看见他打过赤脚,也没人见他下田种过地。
当时大队卫生室就在学校这边,条件十分简陋,只有三间房子,几个药柜,都已很破旧,柜子里放着不多的药品,一张诊断床,白色的布都发黄了,皱巴巴的。诊疗设备只有听诊器、血压计、体温表等简单的三件。队里的人们却很信任他,每天到卫生室看病的人多,大人的说话声,小孩子的哭闹声,还有隔壁加工厂的机器声,使这个贫穷的小山村充满了一线生机。
赤脚医生大多没念过多少书,大字识不得几个,但治小病的土方土法还是比较多。那时针灸、中药是主要疗法,西药用得很少,更难看到打吊针的了,像青霉素类药物在当时是比较珍贵的,一般农民也用不起。那些年代,每到中草药收获的季节,学校会布置采收中草药的任务,如金银花、陈皮、蜈蚣等等,等到了毛爷爷“五七”指示发表的纪念日一起送到卫生室。
记得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刚参加工作,那时的传染病多,在住院病在乡镇近百分之五十是传染病,在传染病防治的季节,赤脚医生弄一些中草药煎了给学生喝,给娃娃们打预防针。据老师傅说,那年代农村百分之八十的预防保健工作是赤脚医生完成的。经过几十年的努力,现在传染病已比较少见,大部分基本绝迹,现在的年轻医生好多没听说过。这些都有赤脚医生的功劳。
赤脚医生尽可能用一些简单的办法治疗一些常见病,现在还记得有一几句顺口溜,“感冒发烧,阿司匹林三包,多喝开水,少吃辣椒”,就是现在对普通感冒也有效的。过去的感冒主要是口服药,很少输液,可现在不少人认为打吊针才好的快,好像自己患的病自己做主,弄的医生不好办,不然病人就说你服务态度不好。
当年赤脚医生使用的稀奇古怪的方法,不少现在仍在沿用,有的是祖辈传的,有的是他们发现的,经济实惠,好多年后专家才发现这些土法子治病的部分原理。有一次,一位年轻人面部患了皮肤病,在大医院用了几百元也没治好,我就用老赤脚医生教我的一个小单方给他治疗,结果花了三角五分钱,不几天就好了。
刚参加工作时遇到一名姓周的老中医,他是跟师学的医,记忆力好,开始在卫生室、卫生所工作,后来因医德医术好就调到卫生院工作,在当时算是名医,百分之八十的门诊病人是他的处方,因他年纪大,每次接一位新病人时,第一句话总是说:“娃啊,哪儿不舒服?”记得有一次他病了在病床上输液还在坚持为病人看病。如今周医生早已远离我们而去,但当地乡亲们还时常念起他。在山里还有许多高人,其中有一位当年的赤脚医生至今仍在村里工作,经过几十的努力,还写了一本有关中医中药的专著,并受到国内知名专家的好评。
四十多年过去了,在农村卫生室见到的许多当年赤脚医生还在坚守村里,并代教或培养一批年轻人,守着当村医的清贫,继续在为当地百姓服务,只是现在的工作条件大有改善,工作的重点是以防病为主。我时常在想,小医生当不了大医生,大医生也当不了这小医生,只要找准自己位子,也是能为人民做一些有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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