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爸妈拉你走过沼泽散文
站在镜子前,看着岁月的沧桑在脸上划下的流痕,心里不存伤感。那伤感已被女儿一天天长大的喜悦冲淡了。女儿十四岁了,已读初二年级的女儿身高已超过了1.60米。
随着女儿的长大,一种隐隐的担忧随之而来。住校读书的女儿周末回来,和我们的谈话内容里,渐渐增添了新的内容:“妈妈,某某同学说,找男朋友要找个长得帅,每天说一遍“我爱你”的。但另一个同学说,爱不爱没关系,要找个有钱的。妈妈,你说呢?”“爸爸,今天有个同学为了验证她的男朋友爱不爱她,跑到四楼说要跳楼,她男朋友赶紧跑上去拉她。哦,把我们吓傻了。”
有天回来,神秘地小声对我说:“妈妈,我给你讲个秘密。某某同学的贞操被玷污了,她没有清白了。”我一惊:“怎么了?”“她的男朋友吻了她的脸一下啦。”“哈哈……”我不由坐在地板上大笑,女儿瞪大眼睛,奇怪地看着眼泪都笑出来的我。
孩子长大了,进入了青春期,关注这些事情根本无法避免,处于豆蔻年华的女儿正行走在青春期的沼泽里。在这样一个滥情的时代,五彩缤纷的社会里,影视作品里,谈情说爱的镜头到处都是;言情小说摆满大小书摊;舞台上,歌星们声嘶力竭地唱的是爱情;人流广告铺天盖地,成为家常便饭。孩子不可能生活在真空里,于是出现许多怪现象:歌厅里,呀呀学语的孩子在唱《爱情买卖》;幼儿园的小朋友奶声奶气就去追女孩子;小学生字迹歪歪扭扭,语句不通地写所谓的“情书”;初中学生交流起做人流的感受面不改色心不跳……。
可是,这些能责备孩子吗?在中国这个性教育缺失的国度,老师涉及这个问题便闪烁其词,父母涉及这个问题就视之为洪水猛兽避而不谈。孩子又不可能天生就懂,受了影视作品、社会风气误导,出现了怪现象能怪谁呢?家长应承担起教育的责任,伸出手来,帮助孩子树立正确的爱情观、价值观,走出青春期的沼泽,健康的成长。
有个朋友很生气地给我讲了件事:四岁女儿好奇地问她,“吻”是什么意思?她生气了,觉得小小的孩子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不健康。于是把孩子训了一遍。孩子怎么不健康了?孩子有问题家长应该解释,怎么可以训斥呢?我想:如果我的孩子问我,我会吻吻她,吻吻他爹,告诉她,这就是吻,表示喜爱,但只能慎重地发生在亲人和很好很好的朋友之间。
记得女儿八岁那年,老问我自己怎么出生的。我不想按照传统说法告诉她: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在河里顺水漂来,妈妈捞来的;你是妈妈从医院里捡来的。恰好有个朋友生孩子,我便冒险带女儿去看。
病房里,随着阵痛的加剧,产妇疼得满头大汗,一会儿在病房里焦躁地走来走去,一会儿躺在床上哭喊。我边和产妇丈夫一起照顾产妇,一边给女儿讲“你的生日是母难日”的含义,讲我对“我在产房里丢掉尊严,不顾羞耻,用出生入死的代价,才换来这个小生命”这一段话的理解。女儿拉着我的'衣角,看着,听着,想着。在产房外等待的时候,女儿紧紧拉着我,我感觉到了她的紧张。等婴儿和产妇出来了,女儿高兴地去看刚出生的小妹妹,回头看看我,眼里都是喜悦。那一天,我看见女儿在日记里写道:今天,我和妈妈去看阿姨生小妹妹,我知道了,我的生命是妈妈战胜痛苦给的,以后我们要关心妈妈,爱妈妈。我长出一口气:教育成功!
如今,长大的女儿又提出了新的问题,我该怎么办?我不能告诉我的女儿:孩子,不要相信爱情,单纯的爱情是海市蜃楼,那是影视作品的虚构。孩子以后不谈恋爱怎么办,她的人生就缺失了该有的亮色。我也不能告诉她:孩子,爱情是很美好的情感。发动西安事变的张学良何等大义凛然,他和赵一荻的爱情也感天动地。在马克思的作品里,《资本论》的价值无以伦比,他写给妻子燕妮的情书同样情真意切。孩子抛下学业去追求爱情怎么办?
和丈夫商量后,我们决定,采取恰当的办法,帮助女儿树立正确的恋爱观。告诉她父母有了生活的积淀,对爱情对生活的看法比较成熟,应听从父母的建议;告诉她爱情是美好的情感,但它不是虚荣,不是一时的好感,它是历经岁月的冲刷和生活的磨难而忠贞不渝的执着;告诉她人的一生,各个阶段都有它各自的任务,童年天真无邪的玩乐,少年青年求学的艰辛,青年壮年为学业、事业的拼搏奋斗,老年笑看夕阳落下山岗的闲适。爱情是人生中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它的美好应该建立在学业、事业的成功之上;告诉她,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的心智才会渐渐成熟,初中、高中不成熟,到了大学才能看出谁优秀不优秀,不要为了一个青涩的果子而放弃了飘香的硕果;告诉她物质是生活的基础,但不是生活的全部,它不是爱情的决定条件,决定爱情的应该是人品和学识;告诉她,这个时代已不再会给谁立贞洁牌坊,不会再要求女子被男的看了一眼,摸了下手就要上吊投井以保贞操,但也不能视爱情为儿戏,把男女之间相互的忠贞当作笑谈……。
于是,看了《法制讲坛》上早恋引发的案件便记下来,相互提醒周末记得讲给女儿听;看到《读者》上涉及爱情的文章就折起来,等女儿回来给她看;生活中有关爱情成败的故事,就整理一下,作为教育女儿的教材;班主任工作中处理的恋爱事件,讲给女儿听,让她去懂得:读书期间为了感情,影响了学习,没有走在一起,是上演猴子掰玉米,最终空手而归的故事。给她讲林徽茵和徐志摩、梁思成的故事,让她懂得正是林徽茵明智的选择,造就了“人间四月天”的美好……。
本该休闲的周末,反到忙了起来:准备丰盛的饭菜,迎接过了一个星期才回家来的女儿。查阅相关资料,寻找适宜的方法,斟酌恰当的语句,就像在准备一节很重要的公开课,虽然听课的就一个人。接到同学朋友约聚会的电话,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有要事呢!”是啊,我的女儿正在青春期的沼泽里跋涉,稍有不慎,就会淹没在青春期的泥淖里,我们要拉着她,走出沼泽,这是为人父母的责任。
星期六的傍晚,女儿回来了。吃了晚饭,陪她散步。一路走,一路讲。给她讲相关的道理,也听她的想法,把握她的思想动向。
有一天,问她:“姑娘,班上有对你有好感的男生吗?”“有啊!”糟了,我心里一惊,早恋的源头。“为什么对他有好感呢?”“因为他的学习成绩也好,特别是数学,我们经常在一起讨论。”原来如此,我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不行,我得阻止一下:“你觉得他有没有缺点呢?”女儿想了想:“有,他脾气急躁,容易发火。而且有时候会说脏话。”“是啊,姑娘,这个男生并不优秀。男子汉,应该心平气和波澜不惊才有男子汉气度。而且会说脏话说明他素质低。”女儿点点头,若有所思。我心里暗喜也愧疚:不知名字的小子啊,对不起啦。其实你已很优秀啦,我这样说对你不公平。但我女儿已经对你有好感啦,我不灭了你在她心中的形象,你们经常在一起讨论,有早恋的趋向啊。
和女儿拉着走,在墨山公园里爬山,女儿说:“哦,妈妈,我决定现在好好读书,考一个好学校,选个自己喜欢的专业。然后到大学里再找个和自己志同道合的男朋友,一起去创业,去生活。”我站住,看着一脸郑重的女儿,心里悬了近一年的石头放了一大半,我知道,任重而道远,将来的日子女儿还需要帮助,但她已走出青春期的沼泽。夜风轻轻地吹过面庞,凉凉的,爽爽的。看着山脚下的万家灯火,有多少孩子正在青春期的沼泽里跋涉啊,为人父母者,拉他们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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