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工的孩子的散文
喝完满月酒,还没睁开眼睛的婴儿,甜甜的醒梦中,却不知道父亲背着破旧而简单的行囊去了南方,目的只是为他挣些“奶粉钱”,让他长得粗壮聪明,以后不再像父亲一样,一辈子的家什一只手就能轻轻拎起。
刚刚断乳,对父母的概念还不清楚的幼儿,母亲也走了,爷爷成了“父亲”,奶奶成了“母亲”,不管是爷爷、奶奶,还是阿姨、叔叔,只要稚嫩的小手不停地有东西往嘴里塞,比什么都高兴。
年关,父亲用宽大而满是厚茧的双手抱起他时,吓得哇哇大哭,拼命地用小手拍打父亲的头,问爷爷奶奶,“那个人在我们家住了那么多天,怎么还不走呀”?“他是你父亲!”“父亲是什么呀?”搞得爷爷奶奶哭笑不得。
刚刚对父母亲有点概念和感情的时候,一觉醒来,却不见了,到处找也找不着,急得哇哇大哭,拽着爷爷奶奶的腿,拼命地要爸爸妈妈,只能骗说去了姨妈家,过几天就回来,一天、两天、三天,都不见回来,失望了,慢慢地也忘记了。
夕阳已经西下,同龄的城里小孩,正坐在爸爸妈妈怀里,边吃着零食边看动画片,不停地呵呵大笑,此时的他,也正在吃吃的笑,是和同村的小伙伴在用泥团捏着动画书上的小猫小象而得意的笑,爷爷奶奶的大声喊叫充耳不闻,突然天黑了,才知道大声地喊爷爷奶奶。
上学了,稚嫩的小脚翻过一座山再过一道梁,坐在村里破旧的教室里跟着老师学数数,还不停地张望着过往的拖拉机和啁啾的小鸟,放学了,和小伙伴在山里捉迷藏、抓鱼虾,忙得不亦乐乎,不到天黑不回家,把爷爷奶奶急得半死,家庭作业胡乱涂鸦,反正爷爷奶奶又看不懂。
夜里,常常想起爸爸妈妈,问爷爷奶奶,爸妈什么时候回家?爷爷奶奶就讲些狼和鬼的故事,还有父亲在工地光着膀子和灰砌墙,妈妈在隆隆的机器旁做毛衣的故事,听着听着就靠在爷爷奶奶的膝盖上睡着了。
稍大了,爷爷奶奶的腿脚也不灵便了,竟然知道心疼爷爷奶奶,回家的路上总是记得拾些干柴,遇到好点的`野菜也知道采回家,做饭时,边给爷爷奶奶烧火还边看书,自个洗澡,自个做作业,还帮爷爷奶奶打扫卫生。
上中学了,爸妈远在天边,爷爷奶奶不在身边,身边的诱惑也更多了,但却深知爸爸妈妈的艰辛,爷爷奶奶的苦楚,上课也不再东张西望,节假日打打蓝球,诳诳商店后便读起了名著,学起了电脑,做起了习题,每次期末都能拿回大红奖状给爷爷奶奶。
农民工的孩子,没有爸妈的呵护,虽然有些曲折艰辛,却茁壮成长更加成熟;没有爸妈的娇惯,虽然有些单调乏味,却坚强懂事更加理性;没有爸妈的辅导,虽然常常抓耳挠腮,却成绩优异更加努力。因为他们从小就接受了爷爷奶奶灌输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书有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种粟”的人生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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