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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田孩子的梦,记忆的石羊河散文

时间:2021-05-14 09:28:49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麦田孩子的梦,记忆的石羊河散文

  叶子落满树林旁的河堤,白杨树上的麻雀喳喳地叫个不停。阵阵清风吹过树梢,落叶似折翼的残蝶摇曳在河的上空。

麦田孩子的梦,记忆的石羊河散文

  石羊河里柔柔的水流哗哗作响,野草旁的水波打着圈儿,似乎不情愿的流走。那远处,活波的波浪载着几多落叶,欢快的歌唱向北而去。麦田里,金黄色的玉米地里蚂蚁般的农民正搬运着秋的果实。阳光下农民的叫喊声成了唯一的乐音,绕着风儿带向天空。

  田里的农用三轮车呆呆地蹲着,好似正在等待出发的战车一般;随时开向目的地。

  咔嚓,咔嚓;玉米头落地得声音也越来越清晰。田野里三五群孩子捡玉米的欢笑声,和父母喘气的急促声都在弥漫着空气的气息。

  “军娃子!你去把三轮车开过来”。父亲拿起脖子里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对我说。

  我放下正在捡玉米的麻袋,向车子走过去。车子在田的那头,我聂聂地来到车子旁边。拿起三轮车的那个弯曲的长铁棒子,也就是发动车的钥匙;我们老家叫摇把。慢慢地插到发动机的气眼处,打好减压,用力地上下摇动。绕着那气眼孔转了几圈。“噗”一声泄气。车没打着。旁边父亲走了过来,对我说:“以后多吃点,这是个力气活,来我们一起来。”于是,父亲左手把那减压器按下,右手握发车杆子的.前把;我在父亲身后握着后把。父亲说:“来,一起用力!”连续打转了几圈,父亲左手把那减压一松;吐!吐!吐!车子响了起来,车子发着了。父亲对我说,上去把它开到田那头。

  我上到车上,扶着方向盘,左脚用力踩了一下力合;右手顺势挂了挡,然后左脚力合缓缓松开,车子也慢慢走开了。到了前面的玉米地,我下来。回头才发现父亲和母亲正坐在田边的小坡上,手里拿着馒头和水壶正诉说着什么,我似乎看到了他们脸上的喜悦和丰收。我让还在田里捡玉米妹妹过去喝口水,她竟没理我;只是望了我一眼,仍倔强的在田里埋头苦干。我没奈何,也拿起装好玉米的麻袋向车里倒去。不一会儿,满头大汗的我,也坐在玉米袋子上。田间的人群,驾着三轮车载着玉米在金黄色的海洋里流动着。

  正午过后的太阳,显得更加激动,火辣辣的挂在天空注视着人们的丰收。洒在玉米地里阳光,不停地烤着蛐蛐和蚂蚱。似乎要告诉它们这秋天的美丽。不远处,父亲和母亲则早已钻到深处的玉米地了。妹妹还在后面默默继续着,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拿起麻袋向他们走来。我和妹妹各捡一片玉米地,而此时,她已走到我的前面了。我看了看她还是那样认真的样子,我有点窃喜。

  车子再一次被我开到了田的那边,也就是妹妹捡玉米的那儿。我下来,把她装好的玉米袋子一个个倒到车里。走过去和她说话,她还是没理我,也许在和我较劲呢?也许和这秋天的繁忙赌气呢?也许是七年级的小女生都还没有从哪童年中解脱出来吧!在家的时候我们往往都是各自做各自的很少说话;有几次了都是我骂她。我也没有理她,自顾地把剩余的那些玉米袋子一个个往车里倒去。终于倒完了,父母也掰完了。向车子走来,父亲看着我和妹妹说:“坐下休息会吧”!妹妹也终于停下来,走到田的那边坐在那,拿着自己带的水杯,一边喝水一边看着天边的云彩,眼睛呆呆地望着树林旁的石羊河,好像在聆听流水的秋之趣。

  夕阳再也不忍看着金黄的玉米丝带被勤劳地农民喜悦的扯去。终究是站在祁连山山角的余阳会心地落下了黄昏的帷幕。母亲和父亲在地里收拾残局,我和妹妹也在打扫回家的兴奋。车子装好了,母亲和妹妹走小路先回家准备做饭,我和父亲则载着厚厚的玉米慢慢朝大路走去,车子出玉米地的时候,父亲在前面开着,我在后面跟着;就这样慢慢的向石羊河旁的大路走去,车子跟在其它三轮车的后面。一辆接一辆的农民大军回家了…………

  我和父亲回去时,黄昏已彻底没有了,只有夜色的朦胧伴随着我们。妹妹打开了院子的大门,我从车子上下来,父亲开着车进去,倒好位置,方才熄火。母亲端来一盆热水,父亲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在热水里洗涤着暂时的安宁。我已进屋坐在沙发上休息了,父亲坐在院里的木凳子上望着玉米车喃喃自语,而妹妹和母亲则在厨房里忙碌着,也不知多久,妹妹的一声:吃饭了,打破了寂静的院子。

  我们一家人围在桌子上默默地吃着饭,母亲总是最后一个才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我们民族的传统美德呢?还是我们这个地方的习俗呢?无论何时,还是做什么。最后一个吃饭的都是母亲或者是做饭的那个人。我常常都看着母亲在厨房一个人吃,至于每次问的时候都会说:“我吃了,你们吃吧!”这类的话。因为这类的话在农村包括影视剧,甚至官方话语都是那么响亮的标志语。

  饭后,父亲开始了他的“夜生活”。他一个人把那些玉米麻袋一袋一袋的往屋顶背去,踩着搭在车里的梯子,父亲一手扶着梯子一手扶着扛在肩上的玉米袋子,一瘸一瘸地向屋顶走去。院里梯子咯吱的声音越来越小了,而台灯下妹妹书写的沙沙声则越来越清晰了。看着她瘦弱的身影在台灯前,似乎更能映出她偏执的轮廓来。后院里母亲和我正在给那一群群饥肠辘辘的“牲口们”喂食。母猪的拱强声,小猪仔的哼哼声,小鸡的咯咯声,都在充斥着我和母亲的耳朵;而维有那勤劳而默默的老牛用眼睛一直注视着我们。

  夜更深了,院里的声音只剩下嗡嗡的虫鸣声了。母亲终于停下了她那勤快的双脚,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来换取这一天的疲惫。因为父亲出去了,我也竟没敢打扰妹妹,也恐怕打扰了母亲的自娱自乐。于是我找了个小木凳子,坐在院子里发着呆,因为那时还没有手机,只好抱了本《中华上下五千年》这本书在打发时间。每次看完它都梦想着有一天,自己高中状元的那一刻,事业有所成就的那一刻;一定要让父母停下他们勤劳的双手和双腿,让他们休息一下。就生怕他们停下来会不自由,但也至少可以缓一缓,让沧桑的岁月走的慢一些。

  母亲关了灯,院子的大门响了一声,我知道父亲回来了。

  天空还那样繁星点点,黑夜漫漫;期待天亮的到来……

  我不知道妹妹是怎样想的,但至少从她干活的倔强和眼神的赌气,我看的出来,她是不会一辈子呆在这样的生活圈的。

  如今的妹妹早已工作,我也多年未见了。是否她还是当初那个倔强的她,但我相信她心里的那个儿时的梦还未曾实现。而我何尝不是呢?已经接近尾声的大学生活,使我不得不在这个社会大学里去拼搏它。

  夜深时,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想了想自己的梦想。

  做了啥?还有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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