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在孩子们的笑声中散文
“穿花衣,摔纸包,
吃白馍,放鞭炮。
快乐新年又来到,
天真孩子哈哈笑……”
当我脑海中想起儿时唱的这首歌谣时,记忆的闸门一下子打开,那以往“过年”的趣事,又不由自主地萦绕在我的脑际,久久挥之不去。
年轻的时候,每每到了年关腊月二十三的时候,我最乐意的事情,就是吵嚷着母亲,拉着架子车,跟上她到十多里以外的官庄、土桥赶“娃娃集”。到了集市上后,先买上几张《白蛇传》《风波亭》《龙凤呈祥》等年画和两三张红纸,然后买一一串鞭炮、灶神爷和香裱之类的东西,尽管街道上寒风习习,穿着单簿的我都不觉得一点冷。跟在母亲身后,从街道东头跑到西头,逛过来转过去,等简单办完年货后,就到了中午一两点,我的肚子开始饿得响起鼓来,我和母亲便花上两三块钱,随便在饭馆再买上两小碗饸饹,噎个饥后,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庄里村。回到家中后,母亲则忙着调和浆糊,裱糊窑内炕头上的墙壁,而我便裁起红纸,铺开摊子,给自家书写起春联。尽管我写的字,没有书法功力,可我内心却是充实的。
说起过年,在我的记忆中,最幸福快乐的莫过于那些天真烂漫的孩子,过年好像成了他们的世事。你瞧,除夕夜的夜幕刚一降临,那些打扫完室内外卫生,帮着贴完春联、敬毕灶神爷的碎娃们,开始缠着向大人们要压岁钱。当领到一二块,甚至更多压岁钱以后,穿着新衣裳的娃们,那兴高采烈的样子,简直无法形容。在那火红的灯笼、大红的春联映衬下,三五成群的孩子们围在一起摔纸包、放鞭炮,顿时,欢歌笑语飘荡在农家小院的上空。坐夜开始后,年轻的娃娃们,也不瞌睡,跟上大人们东家进,西家出,那欢乐的表情都写在了脸上。记得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春节,正是我家困难时期,那年除夕晚上,轮到我给全家人发压岁钱了,晚上八点钟,囊中羞涩的我,掏出身上仅有的10块零钱,先给女儿发了2元钱,她毫不犹豫地接过装进自己的.腰包。谁知当我又拿出2元钱,递给儿子时,他吵闹着嫌少,哭着不要,我一气之下,将手中剩余的钱,全部扔到案板上,正哭着鼻子的他,擦干了脸上的眼泪,急忙跑到案边,将案上的钱一分不留地装进裤兜后,高高兴兴地跑到门外和同伴们玩耍去了。看到这一切,我想笑却笑不出声来。不是自己太刻薄,而是因为当时我家的日子过得挺紧巴、经济状况相当拮据。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以前年幼的自己,每天总是掐着指头算计着,盼望着过年。因为那些天能时常穿上新衣裳,吃上一顿顿可口的臊子面,尽管那时候,没有丰盛的鸡鸭鱼肉,可心里始终是乐滋滋的。而今,年近半百的我不知为什么不爱过“年”了,当年那种激情一夜之间没有了。
“做人难,难做人,人人难做人人做,年难过,过年难,年年难过年年过。”即就是你不想过,可你还得迎接新年的到来。年关该置办的年货,还得一样不落地置办齐全。比如张贴的年画、春联和孩子玩耍的鞭炮等东西。因为,年,仍然在孩子们的笑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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