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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1-05-14 13:11:15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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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曵散文

  在黄昏里静坐,一个人,泡一杯龙井,风也是甜的。喜欢回忆的人都是偏执狂。往事是家乡春汛来潮,从别人家的池塘逆游而上的鲫鱼。就是从家乡游来的鱼,在我的心海里,才有如此舒畅的呼吸。

摇曵散文

  回到童年,在家乡的油菜花田,几万吨阳光的重量在倾刻之间从半空流泻下来,仅一眨眼,给油菜举起,一朵朵小巧玲珑花瓣,镀上了阳光的色彩,绚丽,娥娜多姿。多么来之不易的幸福。可我仅认识一只小小的蜜蜂,在它单簿的双翼,隐藏着我的快乐。只有我的快乐是巨大的,大如磐石。家乡,才如此神往。

  金色的,不是我一个人的童年。其实,家乡的池塘,在一片片难以打量的阳光下,纷纷绕绕的心情是金色的。有波光粼粼,但不荡漾。每一片湿漉漉的阳光,无疑也是鱼饵。

  邻家的阿伯戴着斗笠,垂钓心情。他一脸的沉默,就像我坐在自家的门槛,独守明睸的春天。他凝神的望着钓竿,等着鱼上钩。他一定知道,在水的方程式里,一个生命的求解,也会有壁垒。就像我,在如水的时光里,遥望风雨中招摇的家乡,向前一步,几乎无能为力。

  没有故乡的人,其实是一个孤儿。所以,在一个地方,热爱了,就把根深深扎进去,期待枝繁叶茂。

  我怎么想到姜子牙了,在看尽人世的繁花迷乱,人间的尘起尘落,云巻云舒,他独坐春风十里的长堤,没有鱼饵的垂钓,竞钓出了周文王。是他的高明,还是文王的独具慧眼?但胸有文韬武略,词汇万千凭吐吞了。钓与被钓,看来也不过是一夜春风。

  独钓寒江雪的老翁,我钦佩至极。如果他没钓上鱼,几千年的红尘旧梦,垂钓上我,也不觉冤枉了。

  一个下午,阿伯没钓上一尾鱼,却钓到了:心地澄明。

  前几天,从家乡传来讯息,说老房子给拆迁了。

  一开始是家乡的田野建家俱厂,盖楼房了,也就是没有一小块稻田可以种上庄稼,再也听不到禾苗抽枝抜节的抑扬顿挫。

  接着,鱼塘给填平了,还是盖楼房。

  要听到两三声蛙鸣,看到小蝌蚪找妈妈摆动的小可爱的尾巴,只能在记忆搜寻,或者白日做梦,但不返乡。鼓噪一夏的蝉,有没有忙着搬家,家又在哪里?弹拔心弦的蟋蟀,有没有逃过门警犀利的视线,来找过我。这些亲密的伙伴,如果真没有栖居之地,我的心已打扫干净,不惹尘世的'尘埃。

  所以,老房子一拆,我心里落寞的闷闷不乐。有时,茣名其妙的坏脾气像一头深藏不露的狮子,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它就竖起全身棕色的皮毛,发出狰狞的嗥叫。但我一直按捺着,忍受着,尽量让内心平静,静如止水。

  远走他乡,既使想回去,也很不容易。二十余年,我回去的次数扳手指都能数出来,很是惭愧,但不灰心。

  家乡的文友在微信上还是劝我有时间就回去聚聚。在茫茫人海,认识的,都是冥冥之中结了缘分,要真挚相待,友谊才会天久地长。

  我与他们没有谋过面,但心有灵犀。密切地保持着联系。他们各自住进了县城,日子风生水起,谋得的差事也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做小本生意的,也蒸蒸日上,红红火火。

  而我在矿山,一直蜗居。第五生活区二期峻工是一年冬天,工龄满十五年的都可以去建安公司抽一个房号。那个日子,一大早我就去了。真的,“莫到君行旱,更有早行人”。我一去到,一个大坪上密密麻麻的站着矿工,只见人头攒动。我有些提心吊胆了,前两年,一区分房,喊完了号,我还像一根木桩立在那儿。而今,会不会重演,未知。但心里老旧的不舒服。

  到底,我也是一个老矿工。我很紧张地抽了一个房号。十一栋六零八房。至今我还会跟自家女人打趣,说岑水花园有我的一套房子。遗憾的是,楼房呈"田"字格。这很让我费脑筋,每天都在考虑要不要买,像一根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交款的日子逼近年关。我还是让自家女人去银行排队交钱。那天,阴雨绵绵,两个窗口前都排了长龙。轮到她办手续,银行的人也替她无奈:明天吧。几时来,几时给她办。

  自家女人气乎乎地回家,说没办到。我忙着递一杯热茶,她喝了一口,有些果断地说:不要它了,那个房子,我不喜欢。于是,才决定出马坝买,至少,是在小镇上。

  一过完春节,自家女人就出马坝,她一个人,几乎每个楼盘都去看了。回来,缜思绸密的计划,怕贷款太多,生活压力大,日子也不好维持。最终,在马坝的府前西路的阳岗路,有一个一千多户的大楼盘,五月,交付首期,简直是土匪进村,把家里的存款一扫而空。从那天起,我做了房奴。这一生,在采场,不知开采了多少铁矿石,在城市,却没有一根钢筋属于自己的。并且,还得看售楼小姐的脸色。

  刚喘了一口气,又忙着装修。自家女人身材很金刚,却有使不完的劲。她总怕我瞎操心,所以,她亲力亲为。那时,我就像吃软饭的,每天只顾着上班,偶尔,出去看看。

  在矿山,自家女人也要上班。很辛苦。那几个月,她明显地瘦了。我好像没肝没肺的,不晓得嘘寒问暖,怜香惜玉。可我只能疼在心上。

  有一次,自家女人还是忧虑叹息了。说装修的材料贼贵,怕接不上。我出了一个主意,说结婚时,给她买了一串铂金项链,谁知,她一听,来气了,那玩意儿,可以买几块马六甲板呀,一个长壁柜都做不了。她说的有些夸张,但事实也不过如此。

  把裤带扼紧一些,房子给装修好了,又买了几件物什,请了她的好姐妹吃了一餐便饭,就算"进火"了。

  在矿山,我还是蜗居。一间二十几平米的房子,隔了两房一厅。就说厅吧,摆一个电视柜,放一张茶几,当饭桌,也是写字台。再就是一套木沙发,吃饭时,要进房间,总有一个人要站起来,让道。在逼仄的空间里把生活过宽阔,也需要一种雅量,大度,阳光。而新居,只有过礼拜才出去,住上两天。其实,也为了搞淸洁,拖拖地板,擦擦窗玻璃。

  到底,矿山的家我喜欢多一些。可我还是喜欢坐在新居的阳台上,泡一杯龙井,在慵慵碌碌的日子,守住一份短暂的宁静,也心旷神怡。

  把所有的日子过得简单,简单地过,日子也是甘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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