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野哲趣的散文
一场春雪,洁净了天空,荡涤了阴霾,铺在大地上的洁白,被春风轻轻的拂去,淡了,融了。放眼望去,大地斑驳着黑与白,黑白点漫布在大地,黑的是土地,白的是瑞雪,黑与白,就这么不经意的存在着,对比着。一条南北向的田间小路,经车行踩踏明显的低于地表,弯曲着前行,穿过田地,走过荒野,从小村一直通向遥远的山边。
小路一半白,一半黑,西面黑,东面白,走在东侧的积雪上,脚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西侧的路已成泥泞,断不能行。上午的阳光向西斜射着,小路越发的黑白分明,用不了多久,黑白就会合璧,就会接受春雪的融合,变成黑幽幽的土地。
这是天作之合的阴阳对比,可以是视而不见的常规现象,它就是这么平淡而蕴含哲理的存在着。
原野虽说显得有些光秃,但村庄及周围还是被树木包裹着,高大的杨树、遒劲的老榆树、歪脖的老槐树上,搭建着老远就能看见的喜鹊窝。黑黑的鹊窝有单个的,有层叠的,喜鹊在窝边环绕,飞起来成群,落下来叽喳,看似喧乱,但绝对是“一家一户”的雌雄单居。在荒野,很少见到喜鹊窝,喜鹊和麻雀一样,喜欢邻人而巢栖,不像其它鸟那样孤寂怕人。
它们的选择是有道理的,是基因相传的,现在正是春荒难熬的季节,你瞧,一群喜鹊正徘徊飞舞在村头小饭馆的垃圾场上空,有的索性扎进了磨坊院里,捡拾着撒漏的粮食。春来了,这些精灵快产蛋了,就要“添丁进口”了。
春天的田野,一天一个样。桃杏枝条泛红,柳丝沾绿,杨树返青,果园的主人们,穿梭忙碌着修枝剪杈。枝头大多被掐掉,为的是防疯长不坐果,枣树则被人们用锯拦腰破皮环锯几道,这是骟树为增产,还有的树种在经历大手术,做着改良品种的嫁接术。这不,从山里刨回的野酸枣野山杏的树干,已被嫁接上了大枣大杏扁的枝条。
现在,科学种田已经适用在耕作的`方方面面,老的方法已经被淘汰,果园里修剪的年轻人,大多是村里请来的农艺师,今春的改良,可能就是明后年的丰产。还是杨柳树自生自长的滋润些,免受刀剪之苦,但它们,也要婀娜,也要参天,也要飞毛飘絮。
前面就是山了。冬天灰白的山峦现已是青黛可见,那墨绿的松树,色彩变得浅了,松枝的尖端已经努出了纤细的松针,阳坡暖意融融,阴坡顿觉寒意。阳坡树下的腐殖土萱萱的,偶然间发现浮土有虫儿拱起的痕迹,寻迹看,一直甲壳虫钻在树叶下面蠕动,是的,惊蛰到了。暮然发现,一棵高大的松树下面堆积了一片飞飞扬扬花花绿绿略带血迹的禽毛,看样子是野鸡毛,猜想,不知是那只倒霉的野鸡遇难了。禁猎封山,不是人为,只能说山里是适者生存的领地,是自然遴选的客观环境。
山间的泄洪道上,胡乱散落着人工凿砌支离破碎的块块梯田残垣,这是被山洪冲毁的“与天斗其乐无穷”的遗迹。看似笑话,可是真真切切的发生过,劈山造田的结果只能是让人们自食苦果,水土流失的惨象唤醒了人们的良知,亡羊补牢的植树造林让人们认识到为时未晚,山里的小气候调节回报着人们生息的山川土地。春来暑往,人们在生产生活中积累着适应自然的能力。
天地悠悠,为人,为此为大。自然就是自然,不可强求,不可抗拒,人们可以经历岁月的炙烤写出千古警示文章,留立下不重蹈覆辙的历史铭文,一段小小的进山路,一纸淡淡的反思文。
春天,铿锵的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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