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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聊斋的点滴散文

时间:2021-05-10 12:58:58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读聊斋的点滴散文

  课业紧,近来读书的时间渐少。偶然翻翻短篇,也只是摸索一点棱骨,大多疏于体会。

读聊斋的点滴散文

  极小时家里没书,实在乏极了就拿姊姊的语文课本啃一啃,所以一直对文学史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大了,会卖弄一两句,又常是与人争执,实在是个非常粗糙的性子。性格偏执,终究没有机会窥探张爱玲的一概名篇;钱钟书先生的好文章也是囫囵的吞下了的,至今与人聊书时,都羞于说自己有读过。这是外话,止于此吧。

  我独欢喜的是聊斋,也细读过一两篇罢。不知怎生得,我初读的版本里都是比较单纯的,想是被老学究们删去了吧,一概甜美爱情,诗话风貌。于幼童儿是有能启蒙的,但真是要问精髓之处,还是得去深处找找。着实影印版的厚重的很,我实在懒得从图书馆驼将回宿舍来。蒙那日偷得浮生半日闲,在馆子里品读了一两篇,就中了魔道。至今恨恨那本笔记簿儿不够厚。后来拿钱添置了一本遂得偿夙愿,也是为自己安了心吧。真的无奈,总是书非借不能读也,我也是如此陷于窘境的。

  蒲先生在最前的引子里的那句“惊霜寒雀,抱树无温;吊月秋虫,偎栏自热。知我者,其在青林黑塞间乎!”似是有所慨叹的。我细细地忖了一下,似乎我的心境颇有一点这句里的样貌。想来我无非借了人的形状罢了,实在里却不知是否真是这雀儿、虫儿一般的。何日真的依了青林黑塞,变化出魑魅魍魉的面貌来,逗得小孩儿哭闹,大人们惊叫,有趣之至。

  虽说凡事皆不能以喜恶论处,我还是喜欢那篇《公孙九娘》,也确实觉得是聊斋里的难得的名篇。蒲先生慨叹九娘以付骸骨之托而怨怼不释于中,伤感之下,潜藏着的是对晦暗的世事的深深的不满。默然长叹“冤乎哉”!文末巧妙的化用的那句“香草沉罗,血满胸臆;东山佩玦,泪渍泥沙”暗暗的渗透着自己的郁忿。虽是部笔记小说,独蒲先生要执史笔褒忠辨奸,自号异史氏,敢为鬼狐著书立说。

  最好的文章在于其中的精神,大抵是蒲先生的生物钟是与我等相悖的,长夜里搦管,行文深处,鬼哭狼嚎,一般人是不够胆量的。俄而将贪虐者剔骨扒皮,让淫逸者自食其果,大快了道德家的人心,不知道暗处的虫芥儿是如何逃生。我徒笑了人家的可恶,自己倒是没仔细忖过夫子的那句“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我并无荒唐的处境,对于落水狗打不打也还未置可否。但终究世间会有一点点的因果业报的吧,我看到吃素老太整日头如捣蒜,自个儿的.心里也是极希望把好人皆留住的,对于坏人则看老天是不是开恩了,我一时也不管。自己老家那边是没什么城隍庙的,大多菩萨是和蔼的面相,至今也没见到城隍老爷的相貌。书里的绿面赤须的陆判大爷善使个一尺判官笔,何日也能来为我通通心气,让我作出个旷世的文章来,那该多美啊。可惜不佞生来胆小,不知到底能否抵挡得这突来其来的惊吓,只好作罢。

  可能讲道讲佛从来都是文化人的一大爱好,东坡先生有这个嗜好,袁宏道向来是个净土宗迷。蒲先生书里也是有些刻板的神仙的,却与道佛两家都无大的瓜葛,《席方平》一篇中的老鬼小鬼都怀鬼胎,最后席方平历经了艰辛才还回了公道。所以我想,胡乱说两句恐是要惹出是非来的,似乎地府里的官儿比较吝惜言论自由。只要银钱使得潇洒便能还你公道,于是老人们作祭时都少不得纸钱千张。而“崂山道士”授人奇技又恐人动歪脑筋,将那王七困在了墙里,倒难得是个正直的神仙啊。吾侪无非是仕途经济之流,所以一两手艺在手切不可沾沾自喜咯,须要虚怀达人才是,否则作茧自缚也未可知的。佛道两家都讲真身传世,辛苦修行为那一两颗舍利子,早年实在是不懂这是何等奇物,便是后来知晓了这是修士们常年吃斋整出来的结石,我似乎还是将信将疑的。我一贯以为神仙都须是这样练成的。看看聊斋里的鬼怪们却给了我另外一番解答,或者是可以救人一家于水火的狐仙小红,或者是江里出来的白秋练,都各有精神。虽然是鬼狐,真正内里确是人的性格,才使得文章真粹美。于爱情者,《画壁》中有云:人有淫心,是生亵境;人有亵心,是生怖境。所以世间之情爱若说皆是精神结合,倒也不使然。但若以亵渎玩弄,恐怕怪疾缠身;于友谊者,《叶生》:魂从知己,竟忘死耶。蒲先生一句:“千里良朋,尤识梦中路……遇合难期,遭逢不偶;行踪落落,对影长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