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刻心扉的真情散文
一
你在的日子,每一次推开家门,叫一声:“妈!”你总是笑眯眯地用亲切的安阳口音说:“咦!回来了!”然后问吃问喝,喜眉笑眼地说话,一起做家务,一起上街,一起散步……
你的孩子算上儿媳、女婿,共有十个,你视我为知己,我也把你当忘年交。突闻你去世,我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姐夫说:“咱妈对你最好,你应该多哭几声。”其实,你离去后,我的哭声并不重要。在你有生之年,能拥有来自于晚辈的亲密关爱,能与你共享一份母女情缘,才是最令我们彼此和亲朋邻人舒心的事情。你健在时,我们情同母女;你离去后,我满怀悲痛与感恩之情。你的身影,也时常出现在我梦中。
40年前,你与丧偶的公公成为一家人,你没有儿女,公公有五个孩子,小的只有4岁,家庭负担沉重。你和公公都在服装厂工作,上班之余,你为孩子们做衣服,照顾家人生活。你吃苦受累为这个家操碎了心,可孩子们对你也有许多误会。
30年前,我成为这个家的一员时,虽感觉到了一些不和谐,但我更理解你的处境。
二
你有许多长处,都值得我学习。
你每天清晨起床后,总是把被子叠得像豆腐块般整齐,床单铺得平平整整。把简单的旧家具从头到尾擦拭得干干净净,地面清扫得一尘不染。每次走进家门,刚打扫过的清新气息就会扑面而来。
你爱干净整洁的优点对我也有很大影响。一大早起来,就和你抢做这些活。你看着我,又是笑眯眯的。你若是发现了我哪里没做好,但又怕我难堪,总是趁我不注意时重做一遍。当我发现有变化时,下次也会悄悄改进。
你也是烹饪高手,手把手教我如何切菜既美观,又便于入味。教我卤面的.做法,先把面在锅里蒸上15分钟,同时把肉和各种菜炒在一起,放上适量的调味品,再加些水,水的多少以能把面泡湿为准,炖到7分熟停火。把面和菜搅拌均匀,再蒸上15到20分钟。蒸好的面既软又筋,还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如今,我已是做卤面的高手,每当做卤面时,我都会想到你。你走后公公来我家小住,吃着我做的卤面,直掉眼泪,一定是想起了离去的你。
每当过年时,厨房就是咱俩的阵地。开始几年我给你打下手,当见习厨师,你边做,边给我示范讲解。后来我操作,你当顾问。除夕那天,炸鸡、炸丸子、炸鱼、炸红烧肉块、炸红薯、炸面果,这些我以前只会吃的食物,都在你的指导下学会了。
你做的西瓜酱特别好吃,可惜我还没有学会。
你上过女子学堂,能看书写字。看你年轻时的照片,梳着一条大辫子,身材高大,端庄秀丽。你当了一辈子缝纫女工,能裁能做,做的活平整、细致,无可挑剔,后来专门从事检验工作。你为家里的每一个大人孩子都做过衣服,这一点全家人都赞不绝口。你为我做过衬衣裤子棉袄,为孩子做过棉袄棉裤罩衣。你精心挑选布料,细心裁剪,节奏均匀地踩踏着缝纫机,用一双巧手,熟练地完成着把一块块剪好的布料缝合为成衣的琐碎工作。你那认真端庄的神态中,凝聚着一个母亲对子孙的深爱。
三
难忘我们相处的一幅幅温馨画面。
记得那次,你坐了好长时间的汽车,带了许多你做的韭菜盒去看我,不巧的是我请假回了娘家,不在单位。同事把我房门的钥匙给了你,你住了一晚,还帮我把屋子打扫了一遍,上街给我买了好多菜。同事们吃着你做的菜盒,直夸你手艺好。
我搬到现在的城市,你和公公坐了三个多小时火车来看我们。那时你已70岁了,又带来了许多我们爱吃的鸡蛋韭菜盒。其实,街上卖的也很多,你年龄也大了,可你还是做了。为做那些菜盒你一定忙了一整天,那菜盒里也饱含着你的一份爱心。
还记得那次,我去看你,你和我一起走在街上,一个老姐妹问你:“这是你女儿?”你笑眯眯地说:“不是,是儿媳,比女儿还好!”我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那个熟人又问:“你穿的这件毛衣真好看,哪里买的?”你看看我,又笑眯眯地说:“儿媳给织的。”那个熟人露出羡慕的神色,你更高兴了。其实,我真的不希望你夸我,但我理解你,你没有亲生儿女,看着别人家的儿女和母亲亲密无间地在一起,你心里也一定很羡慕。所以,每次回来,我都和你一起上街,以这种独特的方式孝敬你。
有一次,你和公公过年去我母亲家,你对我母亲说:“你怎么把孩子教育得这么懂事?”我母亲说:“你也很照顾她。”你说:“我们婆媳很有缘分。”是的,我们是很有缘分,相处14年,竟没红过脸,闹过别扭,更多的是相互理解和关心。
你曾把一个侄女带到身边,想着有一个至亲为你养老,可侄女接你班后,又回到老家的男朋友身边,几年前又因病早逝了,你对自己的后事有些担心。我很早就对你说,如果你走在公公后面,就和我们一起生活。谁知我还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你就因病离去了。
你的名字叫宋云娥,祖籍河南安阳,享年76岁。你是我丈夫的继母,我丈夫父亲的老伴,我孩子的奶奶,我的婆婆!可在我心里,一直把你视作和我母亲一样亲的人。有缘成为一家人,有缘给彼此带来快乐和温暖,有缘给彼此的人生增添一份美好回忆,真是一件千载难逢的幸事,我们都很珍惜这亲似母女的婆媳情谊。
您虽没有一个亲生儿女,但在我心中,您如母亲般可亲可敬,您的名字永远铭刻在我心中!您的爱永远温暖我心,让我深信:真情与真情相遇,定会碰撞出爱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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