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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井随笔散文

时间:2021-05-08 11:25:06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老井随笔散文

  记忆中老井在村子中央的刘老叔家门前,父亲说,恐怕是他爷爷的爷爷才知道它的年龄。

老井随笔散文

  对于老井的年龄,我从襄汾县志上得悉一个重要的线索,就坚定地认为我所认识的老井,就是我的老祖先刘洪元所打。

  光绪十八年大旱,老百姓认为久旱不雨,是朝廷栽的电杆导致的,于是有孩子便唱童谣:“天爷爷,地爷爷(爷当地土语念yá),女儿娃娃饿死啦!栽上洋杆不下雨,百姓实难活下去!”于是我们村的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刘洪元带领四、五十里群众,月夜行动,几日便将200余里洋杆全部拔掉。事发后,官府发兵镇压,追捕主谋时,刘洪元把胸膛一拍道:“老子带领百姓拔的杆,要杀要剐随便,与众人无干!”随赴狱中。他的敢作敢为、为民担当在被判死刑后,群情激愤,令当时的襄陵县令惊怕,呈请刑部复审。公文往返迁延3年,终将刘洪元死罪改判充军。当监车行至赵曲时,送食物衣被的人群蜂拥而至。刘洪元在监6年,获释。

  可是这个故事跟我们村的老井有什么关系呢?

  请再听我往下说,晚年的刘洪元,自己学习勘探水源,给自家打井两眼,村内打井6眼,方圆各村打井便都请他选点定位,且百探百中。从老井磨得发亮的井台和光滑铮亮的轱辘把来推算,老井极有可能就是那个时候的,虽然并没有确切的考证,但我仍然宁愿相信它就是刘洪元所打的。

  闲暇时,听我的爷爷说,老井的井底很宽,宽到骡马车可以在下面转圈圈;老井很深,绞水时需要二十三五圈才能绞上水来。以往村子里有两口这样的井,能供应七八百人的饮漱,因此,每日里挑水总是要排长队的。

  老井可不像现在的这种打法,据传它是由井底慢慢用砖屯起来的,得一边往上挑泥,一边屯,屯到一定的高度时就会下沉,而后接着往上一砖一砖垒起的,这样高技术的活该有多么危险,已经不是我们这辈人可以想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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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最盼过年,记事后,每到大年初一清早,天不亮就能听到父亲或母亲挑着空水桶出门的声响,长大后才知道,大年初一每家都要把瓮里的'水添满的,说是水为财,取“添财、吉祥”之意,以图来年的好光景。

  曾记孩提时,喜欢牵着弟弟的小手去老井旁逗留,只是缘与常常有人利用绞水的当儿,拉东家扯西家。人多自然热闹,大家担水的时间,也都是差不多的,都是忙完地里的活计之后,才抽得空闲来的。人们大多爱在井边聊些玩笑话,哪家的汉子若是力气差些,常常会被人们当作常年的笑料来谈的,哪家的媳妇挑水时腰肢扭得好看,也会被身后的孩子装模作样的恶作剧引来阵阵欢笑。。。。。。

  遇上没有大人的时候,我们几个大些的孩子会趴在井沿朝下看,只见到有锅口大的黑黑的井水,头顶上有光线射下去时,隐约可见波光闪动。井沿周围凑着三五个脑袋张着好奇的眼睛,还不时朝水里投些石子之类的东西,扔下去后,大家就静静地等待,等待片刻后石子落入水中的回音,还会同时爆出“噢———”的兴奋叫声,竟是乐此不彼。忽听到有人大声呵斥一句“谁家娃!”不待他的话声落下,大伙迅即爬起,顾不上拍去身上的泥土,就一哄而散了。

  那时候在老井旁边,与我同岁的娟子家,她有个小我们一岁的弟弟,甚是顽劣。那日里不知因为什么事惹得母亲大怒,狠狠地揍了一通,临睡了仍是不认错,还振振有词地威胁母亲:“你要是再打我,我就去死!”他的母亲许是真动了怒,由着他站在炕下哭闹,自顾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母亲的态度,激怒了炕下的儿子,扭身就往外跑,待到母亲随便找了件衣裳穿上追出时,已不见了踪影。疑心间忽闻“唿咚”一声,似是什么东西掉入了井中,慌乱中一阵大喊,她的哭声,惊起了邻里许多人,大伙迅即聚集了起来,许多手电照到向里,井边上人声噪杂,大伙七嘴八舌地询问着、议论着,已有人准备下井去救人,这时却有人发现墙边的柴草堆中有些异动,手电光照处,钻出了头沾柴草的一个小鬼头,娟子母亲一见,顿是又气又怒,上去照着屁股就是两巴掌,可小东西一挣脱,就撒丫子跑回奶奶家躲了起来,终是一场虚惊。可是大家都奇怪那“唿咚”之声由何而来,后来才知小鬼头在井边找了块石头推下了井。这件事,没几天就传遍了村子的角角落落,作了乡村人饭后的另一笑谈。去年小鬼头结婚我回去,还有好多姨姨们拿这件事戏说新郎呢。

  小时的我,身体小巧单薄,也是成绩较好的缘故,有什么集体劳动,轻易是难轮上我的,唯一的一次是联校领导要来学校检查工作。校长安排各年级要打扫卫生,还要抽出一半的人和石灰水,计划把校园内的树刷上大约一米高的白灰,以便可以显出整齐清新来。老师给我安排的活是监督男生们去抬水,五年级的大同学在绞水,其实我干的就是个摆设似的活,可有可无。大伙都很兴奋,两个调皮的男孩子,一个拎着水桶,一人拿着根棍子,跑得飞快,没几分钟就甩掉了我,还朝我吐舌头做鬼脸,搞得我心里怪不服气。终于气喘吁吁地到了井边,看到大同学一手扶着轱辘正往下飞快的放水桶,他们都很得意,用现在话讲那是酷毙啦。男生们很嫉妒我,就用话激我,也是少不更事,不知深浅,一怒之下就要绞水,大同学当然是不让,我便不由分说夺过了轱辘把,桶是别人已经钩好的,我其实也并不会钩,幸好是钩好的,待放下桶后,听得桶拍打水面的声音传来后,大同学就说,往上绞吧,我就卯足了劲,可是轻轻地,感觉不用费多少力气,心里便暗自得意,哼,有什么难的。井绳缠了两三周后,桶出了水面,才发现绞水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只是三两圈后就支撑不住了。慌乱中一撒手,轱辘把飞快地向后反打过来,我本能地一闪,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井里传来一声“咣啷啷”的声音,这件事,最终以我惊恐大哭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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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井,已是许多年不见面了,留在脑海里的,只有些零碎的童年片断。老井,不仅仅浇灌、荫泽了一方乡土,也时时刻刻地在滋润着我干涸的思维。昔日井台上挑着水桶的人们大多早已作古,井台上人们的笑声,还有那悠悠的辘轳声,早已被岁月的风吹散。。。。。。

  今年春上回村子里,路过井边时,突然就有了去看望它的意愿。老井还在,井绳和轱辘,也一如我童年的记忆一般,只是井中的水已经枯了。据坐在门口看孙子的老刘叔说,早年间,村子里有一失恋女子想不开,跳入井中殉情后,老井便鲜有人光顾了。

  而现在家家院落里都有自己打的井,井中都放有水泵,扁担在如今的农家也成了稀罕物件。但是我却时常想起老井中的水,可惜再也无缘享受那甘咧清凉的井水了,经水泵抽上来的水,到底不如老井中绞上来的冒着白气的清水甘甜。

  前几日,又听到来看望父亲的老刘叔说起,村上干部打算借着“建设新农村”的东风,给村民们办件好事,不多的时候,村民们就有望接上自来水,水龙头一直通往厨房的锅台上,这和城里又有什么区别呢?又说,人们现在不懂得节约,井越打越多,越打越深,又说人们现在只顾挣钱,不知环保,水位越来越低,水质越来越差,老刘叔用混浊的老眼望着我,与父亲喋喋不休着。

  在别人眼里看来,老井的一切并不算什么,但是它的伟岸形象,它的奉献精神,永留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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