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内的室友的散文
出租屋内的室友的散文一:
打工路上,陪我“零”距离行走的人,不是亲情中的亲人,不是爱情中的伴侣,也不是友情中的闺密,而是出租屋内普通而平凡的室友。之所以把室友从友情的家族中分离出来,皆因我们相遇之前就没有丝毫的友情基础,完全是两棵浮萍在陌生土地上的一次相遇。我们因相遇而停留,短暂的停留期间,室友上演的平凡故事,在别人眼里,或许不足挂齿。但在我眼里,室友所辉映出来的画面却是最美的风景。
那年春节前夕,肩负新厂筹建事务的总经理席启斌,在自己交际圈内物色所需人选的名额里有了我和室友。
那年三月九日晚上,我把行李放进住所后,就出去吃饭。饭毕,又去商店购买床上用品:棉被,被套、床单、席子、枕头……回到住房后,带着旅途的疲惫,很快就进入了香甜的梦乡。一觉醒来,已是深夜十二点后,我听到客厅的脚步声,方想起席总跟我提到过的室友张志营已经住进来了。就这样,两个素不相识的男人,不远千里,来到了西南边陲,相聚在成都崇阳机电一条街两房一厅的出租屋里。我们上班而出,下班同归,共同开启了陌生城市一段朝夕相处的美好旅程。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我们见面了。室友四十多岁,中等个头,紫色的夹克衫披在直挺的身板上,干净、利落。清秀的脸上鼻梁高挺,显得更有精神。深邃的眼眸里,隐约散发着刚柔相济的目光。
下午,室友和我一同去新厂实地考察。从住所到工厂大约七八公里路。出租车从唐安东路出发,转了三、四个十字路口,很快来到了城市的郊野泗维支路。走在春光明媚的大地上,处处都是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如火如荼盛放。下车后,我们来到了田地边。迎风摇曳的油菜花,犹如一位位妙龄姑娘,下巴微颌,眉眼含情看着我们,唇角漾着醉人的微笑……
我们来到工厂院内。这里是占地五十余亩的.生产基地,规划科学,布局合理。标准化钢结构两万余平方米的组合车间,浑然一体,颇具规模。四千平米的办公大楼,整洁亮丽,彰显着高科技企业气质……西边的天空,氤氲起一层薄薄的昏黄色轻纱,太阳渐渐收起了妩媚的笑脸。返回住地后,我们走上了共进晚餐的路上,以居住地五百米为半径向周边辐射,走遍街头巷尾,没有打捞到一家可以托付晚餐的快餐店。
华灯盛装扮靓了夜空,十字路口的东面,远远可见“随和人家”闪着霓虹灯的字体。这是一家颇具规模的餐馆,楼上楼下共有二层,瞧着里面热闹的人群,我们陌生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被拽了进去。在一个靠玻璃墙的位置上我们坐了下来,点了三个菜:回锅肉炒蒜苗、肉丝炒青笋、腰猪炒黑木尔。说好不放辣椒,服务员却承诺我们说是来点微辣。好吧,微辣就微辣,我们应允了。待菜端出来之后,一眼望去,依然是红色满盘,着色真够慷慨。几筷下肚,顿觉辣味四起。以麻辣享誉大江南北的川菜特色,或许,在当地人眼里,这个微辣依然是我们嘴中不堪承受的辣吧。
“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因为不习惯川菜浓郁的麻辣味,我们在外面吃了一段时间后便受不了了。室友说:“要不周末去买一套餐具,自已做饭。”在他的提议下,我们一拍即合。餐桌上携手合作的想法,在我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浮出了水面。
第三天下班后,我的衣服还没有洗完,室友就独自一人去了沃尔玛超市,将厨房餐具及炊品购之回来:电磁炉、平底锅、菜刀、粘板、碗、筷及油、盐、米、菜等。
当晚,在室友一阵忙碌下炒了二个菜:瘦肉炒扁豆,豆干炒蒜苗。虽然品种单调,菜肴也不味美,谈不上有多少厨艺水平的发挥与展示,仅仅是煮熟了而已,但我们还是吃得津津有味。就这样,在一段悠长的岁月里,室友同我一起上演了餐桌上的清淡传奇。我们合伙协作,相互取暖。
事先没有明确分工,只是随意,谁有时间与兴趣,谁就进入厨房洗菜、煮饭,没有进入厨房的一方,也不用帮着打下手,一个人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玩手机,静候饭菜的清香从厨房飘来。在演奏锅碗瓢盘交响曲的过程中,往往是他煮的早餐见多,我则侍弄的晚餐不少。久而久之,就这样形成了一条事先没有约定事后又雷打不动的规矩:他早餐,我晚餐。我们从春到夏,从秋到冬,一直没有偃旗息鼓。餐桌上最美陪伴的小苗在稚嫩的友情园地里健康成长。
冬天,每当凌晨六点左右,躺在暖暖被窝里的我,时常能听到一串熟悉而又令我感动的声音。“碰、碰”,这是我房门发出的声音(他起床打开房门的瞬间,会让客厅密封性的空间产生气流,致使我房门因空气破坏而产生震动)。“啪”的一声响,客厅灯亮。“呜呜呜”,厨房排风扇的声音响起。“嗖、嗖”,这是盛米塑料碗在袋内掘米的声音。“咚、咚……”,米粒落入电饭锅底弹奏出清脆的声音。接着“哗哗”洗米水声,最后是轻轻一声关门,他出去晨跑了。一小时后,他带回早点,诸如包子、馒头、花圈、煎饼之类等。这时候,稀饭熬好了,拔掉电饭锅的电源线,早点置入蒸盘搁在电饭锅上保温,待我到点起床后进餐。
相比较来说,晚餐有晚餐的特点,弄两个菜,时间要久些。早餐有早餐的不同,下厨房的时间短,煮稀饭只要下米、洗米、放水,插上电饭锅后全程不用看管了。但每天要起早床,特别是寒冬腊月离开热乎乎的被窝,就没有那么容易做到了。一天,二天,可以克服,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超强的毅力,绝对是天方夜谭的事。可他却坚持两年有余,从没有因故间断过一次,就连那天晚上在没有正常休息的情况下,室友依然履行着他神圣的“职责”。
十二月二十八日,李志强的婴儿患病,在地方医院看了一星期,不但不见好转,病情反而每况愈下,由拉稀演变到脱水。晚餐时,室友一碗饭没吃完,李志强进来对他说:“现在跟我去成都人民医院一趟”。
“好的”,室友应允着。一阵狼吞虎咽后,来不及洗刷碗筷,就匆匆踏上了住所至省城七十多公里的夜路上。
晚上我醒来,听到卫生间“哗哗”声音,那是冲凉的流水声。我一看手机,已经是凌晨二点四十多了,知道室友那么晚回来。好在睡觉前,我特意将储水式电热器50L的储水量比平时多烧了半小时,室友回来第一时间就可以用上热水,不因烧水久等而耽误宝贵的休息时间。
我在被窝里想着,今早室友起不了早床了,更不用说煮稀饭,可能还上不了班。我希望室友充分利用煮稀饭的时间多睡会。如果我能起得了早床,我会煮好,万一起不来,临时去外面解决也未尝不可。
然而,他还是放不下。早上我起床后,他又把早餐做好了。我想起早床却睡过了时间。我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想着,他宁愿牺牲珍贵的休息时间,也要把惯例事情坚持做下去。这种不舍的追求,体现着一份执着,一种毅力,一种精神,不是责任却胜似责任……
出租屋内的室友的散文二:
室友在部队当过几年炮兵,如今是退役多年的军人。然而,退役不褪军人的本色。室友在部队养成的良好习惯,在军营中追求整齐划一、一丝不苟的优良作风,依然在民营的生活中活灵活现、熠熠闪光。
室友对房间、卧室卫生清扫和财物收拾所产生的整齐程度及视角效果,会令中国无数个家庭主妇汗颜!
室友每天把被子叠成轮廓分明的豆腐块,搁置床头的中部。摊平的藕荷色的洁白床单,抚平成没有一点褶皱。楼面地板白色的瓷砖常年累月保持纤尘不染。整个卧式干净整洁,床上没有一丝凌乱的物什,室内没有一点多余的物品。
打开三门的立式大衣柜,衣裤堆放整齐划一,无与伦比。这里,隔季不穿的衣服占用衣柜的二格,当季常用的衣裤仅用一格。厚而大的衣裤放在底部,薄而小的衣衫叠放其上。衣裤由下向上层层叠成的侧面,形成了两条下宽上窄左右对称的斜线。衣裤码放成的正面,叠衣件件对齐,直线向上堆放,“织”就成了一个有立体层次感的完整画面。一眼观之,令人叹为观止。过年回家,床上几天不用的被子,会在返家起程之前,拆了被套,将棉被、床单、枕巾等一概进入衣柜。
换季不用的物品,室友及时整理。夏天来了,棉被用不着时,会在第一时间内拆下被套清洗,凉晒干燥折叠平整,连同棉絮统统放入衣柜里。夏天过了,床上竹凉席用不上了,立即收起,洗好,晒干,卷紧,用报纸包裹绑扎,防尘,平放在衣柜顶上收藏。秋天来了,摇头电风扇用不着了。这时,室友会把电风扇安置妥当。八月二十七日那天上午,室友把电风扇放在客厅,我看着他用起子旋松电风扇扇叶中缝的螺钉纽扣,连接纽带的紧固螺钉完全退出后,就能拿掉风扇防护的外罩。再松动风扇中轴位置的大螺母,拆下风叶、内罩,最后只剩一个不能拆除的光溜溜的如同大象脚板一样的台柱下身。拆散后的各个散件,逐一清洗,让电风扇身上所有的零部件都丧失了灰尘清理的死角。那天,我也学着他,把我那把满身沾上灰尘的电风扇一一解体。说真的,我还是第一这样让灰头土脸的电风扇容光焕发。
说来抱歉,客厅拖地搞卫生的清扫活儿,几乎都是室友独揽了。客厅卫生每三天一小搞,每周一大搞。每次搞卫生,他都会严格遵循一套固有的作业程序:先用抹布擦拭沙发、椅子、桌子、冰箱等身上沾染的灰尘。接着用扫把扫去地面的浮尘与污物,待杂物清理干净后,再用拖把拖地,从不放过任何一处犄角旮旯。每次室友做的是那样细致认真,搞的是那样一干二净,让我不得不怀疑他是家庭妇男熏陶后的挥洒自如,还是历经部队维护炮弹设备过程中的训练有素?我深深感知,室友昨天在部队养成军人的习惯之箭,并没有因时间之途的悠长而成为强弩之末。
他生活很有规律,坚持路上从不半途而废。周五日下班,来到宿舍第一件事情,就是不忘清洗上班穿了一周的运动鞋。那个卫生间没有窗户,光线也很暗,他也不开电灯,蹲在那儿一个劲地洗涮。洗净后,放在房间向阳的窗台上凉干。新的一周后又能干干净净穿去上班。室友一直这样循环往复着,相处期间没有一次落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室友那种整齐划一的生活习惯、一丝不苟的作风,令我膜拜,并在相处的日子里感染着我、影响着我、改变着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学着他的样子,把生活中那些平凡的点点滴滴一一妥贴。经过自已一段时间的“苦心经营”,我的卧室虽说没有脱胎换骨的改变,但,至少,比以前有了长足的进步……
想起出租屋内居住的日子,我们不似夫妻般的组合,却胜似夫妻间的烟火。我们没有长情的告白,却有出租屋内最美的陪伴。
出租屋内的室友是一盏灯,照亮了自已,温暖了我,让我一生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