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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冬时节揽地瓜散文

时间:2021-05-07 10:22:53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秋冬时节揽地瓜散文

  谨以此文,还有我的无限深情,敬奉金秋!

秋冬时节揽地瓜散文

  题献给——那些可爱的乡亲……

  ——题记

  秋收完毕,播种越冬小麦以后,自然就没办法揽地瓜、揽花生了。因此,揽地瓜花生只能在收获后、种小麦以前。另外,其余的部分耕地秋冬期间闲着不播种,等待春天栽种作物。这些地块,一冬天都可以随便揽。

  秋假期间,有时候农活干完了,偶尔会提前给我们学生放工。只要天不黑,也是要去田里揽地瓜花生或搂草。一直干到天色黑透了,才扛着篓子或网包疲惫不堪地赶回家。

  秋假后开学了,几乎天天都要搂草或者揽地瓜花生。傍黑放学后,饿唠唠地吃点地瓜饼子就着咸菜,用筢杆撅上网包,或者拿镢柄撅着粪篓子扛肩上,抓一块萝卜就进山了,边走边咔呲咔呲啃着青萝卜。这一切吃食都是冰凉的,有时候吃得肚子疼痛,冰冷的西北风仍然包围着我们。小时候揽地瓜花生,还抡不起来铁镢,是用小锹子(实际上就是小型铁镢)。长大了才用成人的镢头揽地瓜。但是,揽花生始终是用小镢头或者铁锄。

  星期天,我们学生的休息日。但不能休息。还是家里家外的农活、菜园、自留地和家务活。秋后的主要任务,是揽地瓜花生和搂草!这些都是季节性的,此时不干“过期”就没了。

  农家粪篓子是通用、混用的,盛土粪的条编篓子,也是粮篓子,农家只有一两个篓子,不大好分脏污和干净用途。装地瓜、花生的篓子,需要装粪时,就是粪篓子;如果今天装完粪,明天要装地瓜花生了,就用几锨泥沙蹿一蹿,它就“改名”成了粮篓子。这里,泥沙起到了清水的`洗刷作用。哈哈,一物俩名、两个“岗位”!

  星期天或放学后,揽地瓜花生时,满地是一片一片的人,零散随意分布在地瓜花生田里,有挥动长柄和短柄小锹子的孩子;也有少数大人在揽地瓜。大家不断地走来走去,选择新地方。

  我小时候,揽花生揽地瓜时,曾经把小锹子刨到邻居女孩尹田玲的头上。刨破了、流血了。我们都被吓坏了。孩子们个个都是闷着头乱刨,十岁八岁的还没有能力保证安全。她嗷嗷哭着到俺家里找俺妈。现在想想,更害怕——幸亏,小时候力气小,如果是现在这么大的劲头,一锹子下去,还不得把头颅劈下来一块甚至一半?或者,小锹子扎进头颅穿进脑子!多么危险、真是后怕。每年秋天,村里的孩子都有互相刨破头的。

  花生收获后的地块,就可以揽花生了。遇上下雨,落下的花生雨后过几天就生芽了。大家去山里既揽花生、又挖花生芽,回家熥菜或炒菜吃,都特别好吃。细长的花生芽,有的还分叉长出小绿嫩叶,也好吃。在烀地瓜的大锅里,用棕色大泥碗或陶瓷大海碗熥满满一碗菜,放进油盐。熟了后,嚼起来咯吱咯吱、酥脆鲜嫩,味道又鲜又香。是农家的一盘好菜!而且,这菜有绿有白几种颜色,很是好看,艳值高挺靓眼。

  冬天大冷以后,一般就不揽地瓜花生了。这时候,从地下刨出来的地瓜花生,大多已经腐烂变质了,轻的也是冻坏了,发灰、发黑,常见淌着黑汤;有的地瓜烂了一半,有的完全发黑了,像一块黑土;有的已经差不多空了,只是还保持着原有的地瓜形状,像个地瓜“骷髅”,手一拿就瘪了,轻轻的像个空壳,有时候一捏还喷出一些黑水,沾一手很是恶心!花生也是,有的灰黑腐烂;有的干燥成了一个标本;有的花生仁被吃掉、一个大蛴螬吃完了花生喂肥了自己、住在里面呼呼大睡,将花生壳填得满满当当!它把花生皮当作温暖的免租金小屋借住。

  揽地瓜有时很有趣。见了地瓜根,沿着它“顺藤摸瓜”,最长的根约有一米长,刨很深也不见瓜影,直到刨出一个深坑或长坑,才见长根末端连着一个大地瓜,而且有时候地瓜很大,最大的有一尺多长,弯弯曲曲一节节像个粗树根!经常是扎得一半一块的,因为其长度远超出人们想象。

  也有偷地瓜的。那时,秋收并没完毕,地瓜还有些没刨完的,私户也有没刨的地瓜。有些人把持不住自己的底线,趁着没人,到地瓜地里偷地瓜。不幸被看山的人抓住了,在村里大喇叭上面点名广播批评,丢死人了。

  为什么要揽地瓜、花生呢?因为粮食不够吃。口粮不足,只好格外想办法。自己“复收”便成了重要补充。

  说起揽地瓜花生,成果往往很可怜、令人失望。早期还行,揽地瓜的中后期,各个地块翻来覆去不知已经揽过多少遍了,残存的果实已经很少。但是大家并不气馁,哪怕一天只刨到一个地瓜、一粒花生也是成绩。多一粒,便离温饱近一分。如果在热炕头上暖和偷懒、躲避冰雪严寒,那就更得饿肚子。最少的时候,比如星期日满山逛荡、辛辛苦苦刨一天,也就是三个两个小地瓜,或者一把带皮的花生。连不大的篓子底也盖不住。还不够一个人吃一顿的。

  别忘了,关键时刻,一天能有一粒花生下肚,可能就会保住一条人命。在山里,就连一截地瓜蔓蒂也不嫌弃,看见了捡起来,回家留着喂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