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记忆之冬散文
上世纪的七十年代初,那时我们还小。杭嘉湖平原冬天的气候很冷。连续零下3-5度是常有的事。我们都穿着母亲缝制的棉袄棉裤。虽然没有现在的冬装轻盈方便,但是穿在身上也是暖和和的。一出门,西北风呼呼地吹在脸上,像刀子扎一样难受。除了带口罩外,我们经常会用脱去手套的温暖小手来捂脸,尽管气温很低,心中还是美滋滋的---冻小子么。
小河里的水被冻得硬绑绑的,变成了“冰河”---可惜现在已经看不到了。我们穿着厚厚的棉袄棉裤耒到河边。被胆儿大的同伴鼓动踩到冰面上,这叫“走冰”。可是要勇气的!小心奕奕地踏到冰面上,感觉无甚危险,便大了胆在冰面上玩要起来。摔跤了滑出老远也不感觉到疼痛。气温稍有上升,这冰层便薄了,再也不能在冰面上玩乐了。我们就一起往冰面上扔砖石块,听那砖石撞击冰面时的“扑通”“扑通”声。比着谁能掷的声音大。我们还从河里捞一块冰,拿到公用的自来水的龙头下,对着冰块的中央用稍温的自来水耐心地将冰化出一个小洞,然后用稻草将冰穿起来,拎着冰块去上学,一路走,冰块一路的化水,慢慢的冰会全化为水。那时小,感到乐趣无穷,现在看来,不知道乐趣何在?真是童年的天真快乐只有在童年感到。
那时候,天气候冷到路面上的积水也结了冰。早上起来,踩着地上的'冰面,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因为走快了怕冰面滑摔跤,然而,顽皮的我们,还会观察冰封的水洼。当看到冰面下有气泡,就断定这冰没有凝到底。于是,便走上前去使劲地踩。如果踩破了,那怕溅起一阵泥浆,也十分开心---证明我们力气大嘛。
我们还会一起到背阴的屋沿去找冰柱。那一挂挂冰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看见有粗大的冰棱就用竹竿把冰棱打下来,一根、两根、七八根,把打下的冰凌拿在手里把玩、敲打,听那清脆的敲击声,这冰凌断了;这冰棱慢慢地在我们的掌中化成了水。我们的双手通红,甚至冻得麻木了。可这乐趣就在打玩冰棱中。
傍晚下雪了,呆呆的在场上看大雪纷纷扬扬的飘下来。抬着头让脸庞与雪花亲密接触,体验这似针扎的感觉,更有张开了嘴吧,让那雪珠直接叩击我们牙齿,溶化在舌头上---甜甜的。从如梭的雪珠到鸿毛大雪,冉冉的把大地、屋面染成白色。我们便在场上走了起来---这第一步真的很舍不得跨出去,生怕踩坏了这银装素裹的大地。然而,真的跨出了第一步,回顾雪地上的第一个脚印,心就坦然了---我也参与了雪花对大地的绘画。于足,一串串、一行行,真是在一张白纸上,绘出了我们心中最得意的图画。
恋恋不舍地回到家中,睡梦中还在延续看雪中疯玩,只是仿佛身子更轻盈了---竟然可以与雪花共舞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迫不急待地冲出屋外。雪停了,但地上积雪巳很厚了,阳光洒在雪面上泛着金光,煞是好看。我们就滚雪球,开始一个人滚,渐渐的雪球慢慢的大了,人也慢慢的累了,就和几个小朋友一起滚,终于雪球大到在无力气滚了,休息一下,开始堆雪人。那时的雪人非常简单,下面一个大的雪球当身体,上面用一个小的雪球当头颅。那时我们家里还是烧煤球炉,就拿两颗煤球做雪人的眼睛。黑白相配,雪人在雪地中,别有一种风景。好动的我们又开始打雪仗,抓一把雪,捏紧成团,互相攻击,那雪团打在别人的脸上真是高兴,有从心底里发出的胜利感;而那雪团被别人打在自已脸上,那瞬间的疼,火辣辣的,眼泪哗哗的下来。至今都还记住那快乐且疼痛的感觉。
冰雪是冬季的主角,我们只是适应自然,在冰雪和寒风的世界里,度过那不曾忘怀的童年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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