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年轻的秘密散文
母亲年已七旬,但见了她的人都不相信她如此高龄。其实母亲长期劳作于田间地头,整天风里来雨里去,脸上写满了沧桑,额角爬满了皱纹,只有头发尚乌油油的仅掺杂少许银丝,为何会让人觉得年轻呢?
那天和母亲一起去洗澡,进去后我说:“妈,咱进这个屋。”屋里有俩老太太,和母亲年龄相仿,其中一个惊奇的说:“你们是娘俩,我还以为是姐妹俩呢!”天哪,我和母亲相差近三十岁,竟让人误以为是姐妹,母亲给人的感觉真的太年轻了!听姐说,一次她和妈妈出去,有人问:“老人有五十多岁?”姐在旁骄傲地说:“她闺女都快五十了。”母亲怎会给人这么年轻的感觉呢?
大概是母亲不辍劳作之故吧。母亲一直在山沟沟里土里刨食养大了我们兄妹六人,当我们已成家立业,接她到我们家里享享清福时,她说她舍不得她的苹果,舍不得她的樱桃,舍不得。总而言之,舍不得她家里的一草一木,她说,提个小镢上山溜达一趟,心里面真好受。拗不过大家偶尔去了谁家,也是手脚不闲,收拾家,做饭。。。。。。忙里忙外。有一次,二姐把她强接到了烟台,那是个多雪的冬天,姐他们整天在单位清理雪,连期也不星,母亲请求道:“我和你一起去扫雪吧,在你家闲得难受。”姐没应许。母亲又问:“你家有没有扫帚、锨?”姐上地下室找了给她。下班后姐发现楼下扫出了好几条道,母亲冒着雪扫了一天,因不会开地下室的门,居然把工具扛上了四楼。
也许是因为母亲的乐善好施之故吧。母亲见不得别人不好过,别人遭了难,她是能出力出力,能帮钱帮钱。小时侯最烦过节,什么七月十五、八月十五的,母亲总是要么割上一大篓韭菜,要么摘一大篓茄子或芸豆,让我们跑腿送张家、给李家,我们一直奇怪:别人家为何就种不好菜呢?害得我们跑腿?家里有了什么稀罕物也是送给邻里的老人们尝个鲜。村里来了要饭的,她也是拿家里最好的食物给他。大约给予别人给自己带来了快乐让母亲年轻了吧。
也许是母亲那坚强开朗的性格使然。不管遇到了再难的事,母亲从不唉声叹气,而是咬着牙挺过去。记得是我在小学二三年级时,家里那一年连续死了七个猪,不仅没了经济来源,还负债累累,二姨可怜母亲,又给母亲本钱买了一只,“屋漏偏遭连阴雨”,这一只依然是血本无归。当时母亲连死的心肠都有了。但她终于挨过了那苦难的坎,那时小,不知母亲如何难,只是觉得母亲比以前更劳碌了。村里有位婶子,丈夫死后整天哭哭啼啼,每逢遇到她,母亲总是停了手中的活开导她几句。结果不管母亲多忙,她看见了就往前凑,她说,真愿听大嫂讲话,听了心里面就象开了一扇门,硬开,硬开,亮堂堂的。母亲的开朗不仅影响了她,就连我们也受感染。在工作上或家庭中遇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打个电话给母亲(当然是问候母亲,隐藏了忧愁的),一听见母亲那爽朗的笑声,心中的郁闷便云消。
抑或是母亲那颗未泯的童心?领父母亲去玩,说给他们照相,古板的父亲很不情愿,对丈夫说:“不照,走,走!回家!”母亲则愉悦的听我安排,还自作主张惊险的爬上了假山顶,又招呼女儿上去,女儿不敢,把我吓得要命,一面要她小心,一面抓紧拍下了这一幕。母亲骄傲的下来,笑话我和女儿是俩笨蛋。前年“五一”二姐把父母亲接去,领到海边玩,海边建了许多游乐设施,母亲象个小孩子一样开心,从一个石墩蹦到另一个,笑得一咯咯。姐打电话告诉我,电话这边我已泪流满面,艰难的生活过早地剥夺了母亲快乐的童年,所幸她的童心依在,成了她快乐的源泉。
或许是母亲对儿女们的爱让她焕发了无穷的活力。只要一回到家,母亲便忙开了,上山摘她种的水果,去园拔她栽的菜。回家又手脚不站地忙着做好饭。吃饭时不顾自己吃,让你吃这个,让你扦那个,惟恐我们不知饥饱。结果是我回家一般会拉肚子,让母亲的爱给撑的。谁给了她点好东西,总是放着,哪个去了,便献宝似的,非让你吃不可,临走还非让捎给孩子些,嘴里嘟囔着还有谁谁没吃,再给他留着。她只是个“中转站”,儿女对她的孝心她又分赠了他们。天短了,她挂着城里上班的儿女黑乎乎地还未回家;日炎了,她念着农村的孩子庄稼缺水吃不上饭;真是一颗心分八瓣,瓣瓣让她疼。这不,小妹乔迁新居,特意和丈夫开车接她去住,她让人家空车而返,说:“你哥的樱桃好摘了,你哥上班忙,到口的东西怎能丢它?”哥的樱桃好忙完了,又挂着大姐家摘樱桃套袋忙得吃不上饭,搭二姐看她的顺风车,进军大姐家。把个老人忙得不亦乐乎。还计划秋天去帮她的小四闺女收苹果。好忙差!是对儿女的爱,让她有使不完的劲。
说了半天,我仍未搞清楚母亲年轻的秘密,但我心中的秘密却愿说给大家听:愿我的母亲及天下所有的母亲永远年轻,永远与快乐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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