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笑逐颜开的萝卜散文随笔
陪报社的一位记者朋友,去一个小山村探访一棵叫“虎皮松”的古树。古树在村外,被一片菜园包绕着。
我们拍照时,一个小男孩挎着个筐,在树边上的一块菜地里,弯下身去拔萝卜。
他大概有八九岁,只见他攥住萝卜缨,一边念念有词:“拔呀拔呀拔萝卜,今天我来拔萝卜”,一边使劲儿拔,小脸都涨红了。萝卜一下子出来了,他用劲儿过大,一下子跌在地上。
我笑了。男孩看见我笑,有些不好意思,小脸蛋更红了。朋友也早已看到了,对准了他,喀嚓喀嚓一阵拍。小男孩羞得捂住了脸,喊着:“别拍,别拍”。我问他:“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小男孩将小胸膛一挺,昂头说:“我不叫‘小家伙’,我叫李羊羊”。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我和朋友又笑了。
小男孩又俯身拔萝卜。我想要帮他,他执意不让,看来,小家伙是想独享这拔萝卜的乐趣了。一连拔了四个萝卜,小家伙的头上都热气腾腾了。将四个萝卜整整齐齐放在筐里,他挎起来,准备回家。朋友问他:“李羊羊同学,我想去你家看看,拍拍你家的院子,行吗?”。
“行啊”,小男孩很爽快,于是,我们跟在了他后面走。萝卜很重,使得他挎着筐的身子,向一边斜着。我说要替他挎,小男孩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进村不远,在一户院子前停下来。小男孩推开篱笆门。小院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玉米一嘟噜一嘟噜坠在木桩上,几串辣椒挂在墙上。
我问:“你爸妈都不在家?”。“我爸去打工了,我妈在村里帮人家摘棉花,中午吃饭时才能回来”,小男孩一边将筐里的萝卜拾出来,一边回答我,准备做饭。我问:“你会做饭?”对我的问题,小男孩有些不屑:“当然会啦,我做的炒萝卜丝,可好吃啦,不信我做出来,你尝尝。”
最终,我和朋友没吃上他做的菜,因为要急着赶回县城。临走时,我偷偷将几张钱放在他的筐里,用萝卜压着。
走出很远了,听见小男孩在背后喊我们,回头一看,小男孩抱着两个萝卜跑过来,手里还攥着钱——是我放下的那些钱。将钱硬塞在我裤兜里后,他将萝卜送给了我们。我接过来,看到萝卜上刻了眉毛、眼睛和嘴,嘴角向上弯着,是个笑逐颜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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