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甸河的怀想散文随笔
锦绣的秋色,染就着金黄的大地,山岭上色彩斑斓。独怀的旅人,在如诗如画的秋景中行走,沿着顺甸河的岸边散步,思绪亦如河水,慢慢悠悠流淌在山峪,流淌着无穷的意念。苍浪之水啊,你是否知道自己的命运能延伸多远?
清凉的金风吹过来,沐浴着辽阔的原野,引起了顺甸河的水荡漾着柔美的波纹。据说,顺甸河发源于老君山麓,这无可怀疑,不然她为什么灌注着老君山的神韵,具有南高原红土地粗犷与狂放的特征,又有江南女子的温柔与婉约。
顺甸河,你辞别了老君山的母体,辞别了密林深处的平静,辞别了童年的幻想和浅草浮萍呢喃的佳梦。你从远古走来,从大山的深处走来,从茂密的林间走来,你也想作长途之旅吗?
你穿过荆棘和荒野,越过高山峻岭和沼泽陷阱,失去了涓涓细流的优雅,失去了泉水纯情而浪漫的叮咚,失去了往日的纯洁和透明,急流滔滔,涌进人类现实生活的沙滩。我看见,你被碾碎的心,裹夹着沉沙,包含着创痛,流露着哀伤。
你勇敢地走出深山,你是山里的男儿吗?你承担起自己的责任,载着矿藏、木材、蔬菜,载着山里人家的艰辛、汗水、热血和希望,勇往直前,无怨无悔。多少次从涯间跌落,多少次在深峪里窒息。暗礁的撞击,乱石的打击,汇聚为你曲折的涯岸和长堤。
顺甸河,是你用青春的血液滋润了足下的土地,为两岸南高原的热土奉献了延绵千里的生命绿洲,为山地养育出成群结队的野鸭和牛羊,为在这里居住的人们绽放了无限美丽和鲜艳的花朵,让焦灼的沙砾生长出醉人的稻香。
你清澈的碧波,映照着大山的雄姿,映照着树林的彩蝶,映照着山里人饱经沧桑面容。如果说,老君山是一座森严壁垒豪宅,那么,你就像一个深藏于闺中的少女,无私无畏地走出了庄严的闺房,向外面的世界掀开了红盖头,展示你醉人的红颜。
自高自尊的你,总是向低处流去,你永远把高于自己的山石抛于身后,不知道你的欲望是什么?但我却明白,你流失了你的尊严,流失了你的娇柔,同时,也流出了你的恢弘与风骨,流出你的伟大与骄傲。你无声的给予与交流,使世界变得更加完美。
我用什么来形容你,顺甸河?单纯、优雅、洁净,活泼、奔放、自由、坦荡,我无法言说。你的血液使生灵变得活泼美丽,你的风姿向世人展现着无穷的魅力。不信你看,花儿和叶子,沉沉浮浮地小跑着,追赶着你远去的足迹。
你气势磅礴,执着追求,一泻千里。你是山里人艰苦创业精神的体现,是农家子弟劳作经典的结合,是诗人们胸怀幻梦的畅想。在你的面前,我感到生活欢心、生命的富足,感到幸福的跃动、快乐的湿润,欣喜若狂从心底逐浪而出。
你伟大的生命,在千万年的流淌中,总是不断地循着阴影的通道突围,被光刺伤后又用光疗伤。
你总是奔流不己,一路追寻着对大海的向往,你不会不知道,理想其实是在对目标的追求和奋斗中。否则,你为何始终确信,生活充满祝福,充满歌舞,充满笑意,充满希望。你激跳的旋律,为何弹奏着激荡人心的乐章,弹奏着你悦愉的心曲。
我曾走过武夷山,走过上林苑,走过张家界,但我何曾见过,有哪里的流水,像你一样的欢快,像你一样的喝彩,像你一样的多情。你的光辉,闪动着文山人民艰苦创业的影子。
你是否看见,在你流经的程途之中,因为你的浇灌,筑起一座亮丽的城市,那是江南的文山城,那是文山人民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那里高楼林立,人流摩肩接踵,商场琳琅满目,歌台舞榭灯红酒绿,令人目不暇接。
哗啦啦的流淌,谁能理解,歌声并不嘹亮,嗓音并不清脆。但那是你心灵之泉的涌动,润泽的不是歌喉,而是沧桑的生活。卑微的我,多么想,让风,憩一憩脚;云,停一停步;人,回一回眸。真切地体味你一路走来的艰辛和欣悦。
你历经坎坷,突然在一个云蒸霞蔚、阳光明媚的日子,走出山峪,用多情的朱唇亲吻暮底河的堤岸,然后一涌而进。山川作证,蓝天作陪,你迂回激跳,不怕失去自由,不怕粉身碎骨,以大无畏的精神,一跃而入暮底河无限的深渊。
刹那间,暮底河紧闭的心扉被打开,坚硬的砥柱向后退避,雄伟的堤岸隐没为浅滩,银白的`浪花飞舞,红色的鱼儿游动,翠绿的水鸟惊叫,振翅的沙鸥长歌,如织的游人感叹不也,暮底河在热风中热闹起来,暮底河的身心澎涨起来。
山作主,水为媒,人作证,顺甸河融入了暮底河,暮底河接纳了顺甸河。清纯的湖水映照万山的胴体,映照着旧貌换新颜的大地,映照着灿烂的蓝天白云,也映照了我渺小的身影。荣幸之致,因为我能在激流交融的情景中洗涤我的忧心。
难能可贵的,我知道,你从山涯上冲闯而来,击败重重阻挠,漫过娇媚的河滩,挣脱了河床的监禁,无私地投入这片水域。这里无边、无涯,也无我。不难理意,你宽怀大度,彻底融化了你的生命,毁灭了自己,成就了暮底河的宽阔。
波浪翻卷着柔美的你,风儿清理着可爱的你,阳光照耀着光洁的你。你像温柔多情的少女,将洁白如玉的舒胸,轻轻松开扣子,挑逗着游人的眼。你优美的姿态,诱惑着人们走近你,捧着你,亲吻你。你让她们舒心地徜徉在忘情的浪漫旅途。
不期而遇,浩瀚的暮底河,收藏了你的心意,拥抱了你的身体,流放着你的血脉,充溢着你的激情。你感激涕零,你将自己融汇于她,我已经看不到你的踪影,但抚触着暮底河,我抚触到了你的灵魂,我的身心激荡,心底升腾着热烈的爱火,这是纯粹的对你的爱情。
我曾经,背着思想的重负,行走在你的岸边。我不知道我是谁?行行复行行,我好像一只没有目的乱飞的山鸡,穿行在无边无际、野草疯长的山地。而今,我明白了,我愿意成为你怀中的一滴水。
我曾经,漫无目的,行走在你的河堤。我不知去向何方?行行复行行,像一只掉队迷路乱串的羊羔,走不出森严的密林。而今,我明白了,我必须融入生活的海洋。
我曾经,行囊里负载着散乱的思想,行走在人生修远的路上,匆匆忙忙,云作被来,风为马,不曾想,归宿在哪里?未来在哪里?人生的价值在哪里?垂首思索,走了一个轮回,我知道,现在我的,将有所追求、有所热爱、有所附丽!
我曾经,徘徊迷茫,怀着痛苦,行走在你的岸边,无所适从。当千山万水伏于足下,我无可忧怨,也不再虚狂。思附人生,理应摇舟彼岸。我知道,路的尽头定然有清风明月,山的对面定然有鸟语花香,雷雨之后必然有灿烂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