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探幽散文随笔
初入扬美古镇,我便被它的清幽所吸引。
走在老街上,“古朴安宁”在官能感受和审美直觉中成为人们最渴望获得的东西。也许,人们的兴趣并不在那些手工艺品上面,甚至与那可口的小吃无关,心灵的安适享受才是首要追求。这不是对人生激流的消极逃避,而是格式生活中的一次诗意放逐。
古镇,那是一个远离喧嚣和躁动的世界。在那里,土地、古树、民居、老人、江水和空气都沉浸在一片古朴悠远的气氛之中,青灰色的石板、斑驳的砖墙、苍虬的古树、宁静朴拙的渡口,都是时光的雕刻品。扬美古镇建于宋代,经历了上千年岁月的淘洗,光阴的故事都温存于古镇人那发旧发黄的记忆里,古镇的古旧、古朴、古韵毫无疑问的是时光使然了。可是,那不是时光,只是时光的影子;那不是时光的诉说,只是时光无言的昭示———古镇用它最原本的样子显示着它独有的气质和内涵。明代民居、清代民居就仿佛一幅幅油画,本色地显出它们的古朴和陈旧,令人抚今追昔,无限感慨。你凝视这些古旧的民居以及里面那还带着一丝暗光、一丝荫凉的横木、木窗、木框架时,你能感受到几百年的`时光都凝结在这里,供你尽发思古之情。
突然,有一阵英语对话传入耳畔,原来是有几位“老外”来造访。他们静静聆听导游的讲解,带着好奇,不时点头或微笑。在古镇老街上,牛车从街的另一头缓慢驶过来,这牛车的速度比人的步行速度还慢,但却有不少游客乘坐,也许忙碌惯了的现代人来古镇游玩的一大目的就是感受这“慢”节奏———这放慢节奏的生活!这种幽静、清香、古朴、悠远的古镇生活终于使你诗意翩翩,想象飘飘,它似乎在向你发出某种包含着返璞归真意味的呼唤,使你在这古镇的古朴氛围中,在这江边随意泊着的小舟前,在古镇人从碧绿澄澈的江水边洗衣和洗菜归来的欢笑声中,在慈祥的古镇老人刻满皱纹的脸上,在午后宁静的阳光中,在古树幽幽的清凉中,感受那无限的野趣和雅趣。你的心情变得像左江一样平静无波,你只管聆听青石板和古民居无言的诉说,你的眼界变得像左江水面一样的开阔,一样的碧绿,一样的充满轻松的遐思。如此一来,我们每个造访者都是这古镇生活的欣赏者和享受者。人与自然,人与时光的那种愉悦亲切和牧歌式的宁静,在行走者的内心延展。沿着左江的古道散步,蛙鸣鸟啼,隐约在耳;山光水色,滉漾夺目。负薪的樵夫、泛舟的渔夫、闲聊的老人,一幅和谐又不乏生机的画面呈现在眼前。
中午时分,阳光照及古镇街道的每个角落。走在古镇建于1832年的“临江街”上,边走边欣赏这承载着厚重历史的飞檐屋脊、陈砖旧瓦、柱础石雕,我不禁再次在对生命与物体的整体观照中,体悟到韵味悠远的时空变幻所带来的沧桑之感和心灵的平静。
离去的时候,在且走且回眸的诗意流连中,我怀念起那闲散、缓慢、宁静、古朴、安逸的古镇风味。突然想问,这洋溢着诗情画意的古镇,到底收藏了多少游客探访时低低的脚步声和轻轻的足印?它在游人眼中应是一幅既含蓄又优美的牧歌图画吧。散步于古镇,追随时光的足迹,这种丰沛的感受无法从日益现代化的都市中产生,而要从古镇那些慈祥的老人、斑驳的围墙、凹凸的石板,以及深堂民居、亭台楼阁、古木庙宇、柳溪归牧、春江野渡中体悟出来。人只要有一颗善于善于审美的心,还有主动与自然亲和的态度,那么,你双足所到之处,皆成美景。
古道若有情,一定会怀念那些带着闲情漫步在古道和河畔的身影;游客若有意,一定会用心灵去珍藏那些散步中遇见的道道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