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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大茅磷矿散文随笔

时间:2023-02-20 22:54:49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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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大茅磷矿散文随笔

  人也许都会这样,人生中所有的“第一”总会难于忘却的。就像我难忘大茅磷矿那样,因为,它是我参加工作的第一个单位,尽管我离开它已整整20年了,但那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仍储存于我记忆的“键盘”中,流动在我生命的血液里,并时刻萦绕在我的脑际。

难忘大茅磷矿散文随笔

  大茅磷矿属海南行政区燃化系统里的一个企业,位于三亚市田独镇大茅村,是当时海南唯一生产磷肥原料的单位,而采掘原料的磷、锰矿都在地下,工作时间采用三班制,每个星期换一次,人停工地不停。我是1975年10月作为轮换工人来到磷矿的,最初安排在采矿组工作。

  工地在中寮村后的那座小山上,离矿区2公里。老工人已经在那里打出了几口矿井,矿井有斜的有竖的,每口井都有几个工作面,每个工作面可容纳5-6个人工作。井下高温缺氧,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分不清夏天还是冬季,只要下去几个小时上来,全身都湿透了。看那一个个井口,那一级级台阶,那一条条支柱,便晓得工人们过去付出几多汗水几多心血。工人们都是“同一战壕里的战友”,干活从不计较个人得失,脏活、重活都抢着干,连生命都置之度外。记得有一次,支架组的一位同志冒着生命危险在搭支架时,被突然塌崩的矿石压在支架下,后经全矿工人紧急抢险,一个小时才挖出来,幸而他福大命大。在井下,伤手伤脚是再也寻常不过的事,我妻子就是采矿时被矿石砸掉一个牙齿的。有一幕我是难于忘怀的:我们组4个人在一个回采矿面采矿(拆掉支架,采支架顶上的矿),采回采矿是较危险的,组长检查工作时,硬是从我的手中抢去三角锄,我转身不到三米,突然听到轰轰一声响,组长被掉下的矿石打中头部,鲜血直流,我立即脱下身上的衣服,做最原始的包扎后,几个人轮流背他上井并送回医院治疗。

  矿里有500多名职工,大都是20岁出头的轮换工人。单身汉聚居的单位是活跃的,在那个贫穷而又多梦想的岁月里,大家都显得很天真很浪漫,无忧无虑,有说有笑,大家融洽得很。每到吃饭时间,食堂门前便是一道“前面看不到队伍的头,后面看不到队伍的尾”的风景线,一斤八两的饭,一点菜,一块肥猪肉和一碗汤,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每月的5号,这一天发放工资,雷打不动的按人头每人一斤猪肉,这天的傍晚,便成了“万家灯火”,或几个老乡、或几个朋友合一个锅,三个砖头一个灶,再买上一两瓶酒,便海阔天空、牛皮马皮地吹个不停。

  磷矿的文体生活丰富多彩,图书馆日日开门,广播站天天播音,两堵长长的墙报旬旬更新内容,每月都有几场电影,有灯光篮排球场。

  工作的艰辛是难熬的,但我也相当卖力,我相信父母一再告诫我的那句话:“力是夜露水,今天去了明日回。”学习也相当勤奋,不管是上白班还是上夜班,一有空我便看书学习,晚上,怕影响同宿舍的工友休息,便打起手电筒学,从不间断,还天天给广播站投稿,尽管那时候什么是消息,什么是特写,什么是通讯都一问三不知,但我只相信昨天的努力,今天的付出,总会变成明天的收获。

  我对乐器颇感兴趣,读高中时便梦想着自己拥有一把小提琴。矿里第二个月发工资时我便挤出50多元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没有人指点,仅凭自己吹过笛子、拉过二胡的小能耐,几个月后,居然也拉得有腔有调了。第二年矿里组建宣传队时,我当上了首席并任乐队队长。1977年,我被选送参加自治州举办的文艺骨干培训班学习乐器和音乐创作,尽管时间才两个多月,但在此期间我创作的歌曲、舞曲受到老师的好评。1981年7月,广东省举办少数民族文艺会演时,我还被借到了当时的崖县文工团赴广州演出。

  在大茅磷矿,我算是幸运儿,在井下干不到一年便调进了矿宣传队,在转正不到100人的名单上有我的—份,后又调进工会任干事。只是好景不长,1979年,由于海南磷肥生产不景气而被迫下马。在和没有转正的工友、老乡们含泪话别后,我们也各找门路,相继调离。我没本事,拖到1982年才调回老家万宁工作。

  在人生的旅途中,几年的时间是短暂的,但在大茅磷矿的几年收获颇丰,它给了我快乐与烦恼,使我的生命由单纯变为复杂变为成熟;它给了我勇气和力量,使我养成敬业爱岗、勤奋学习的习惯,以至在课本中只学到语录的人能担任宣传科长而不太尴尬不太吃力;它营造一个良好的处世交友氛围,使我结识并深交了一位位朋友……

  难忘你们呀,大茅磷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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