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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在哪里散文随笔

时间:2021-05-01 17:11:05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年在哪里散文随笔

  常听一些小孩子问大人:“爸爸,妈妈,年在哪里?”大人也异口同声地哄小孩:“年在每个人的心里”。这让我想起一些关于过年的往事……及至长大了,成家了,这才实实在在地想起,年在父母那里。

年在哪里散文随笔

  一、奔年

  那时节,父母都还健在,我们也都还年轻,无论远近,也无论有多大困难,我们都会想方设法,奔波到父母的身边过年,倘若哪一年因为车票难买,没能回到父母身边过年,弄得父母的心中空落落的,自己的心中也是空落落的。即使花钱能吃到比家里过年更好吃的东西,也感觉到味同嚼蜡。但是,一旦奔回到父母的身边,心便落到实处,脚也踩到了实处,觉也睡得安稳了,做的梦也是甜甜蜜蜜、喜庆快乐的。

  记得当兵的时候,有一年请探亲假,原本是想在家里过年的,结果因为部队有任务,假期未满便召回部队,走的时候,父母送出好远好远,我们的眼中都含着难舍难分的泪水。后来从部队退伍了,我就在曾经发誓——父母在生之年,自己一定要陪着父母过好每一个年。那时在邻近的关防乡工作,每年过年之前,我就会骑着自行车,带着给父母买的东西,兴致勃勃地回到家中,心满意足地陪着父母过完年。有一年还应父母的要求,求着未婚妻来陪父母过了一个年。

  但是我发现,父母亲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多愁善感,我们回去时,他们高兴得脸上开花,心里也乐开了花,每当想到年过罢,儿子得回单位上班时,又总是背地里唉声叹气的,及至我们真正告别父母离家上班时,他们的眼里老早便含着一包包泪水,稍有触碰便破眶而出。

  二、办年

  办年是办年货的简称,父母都在世的时候,样样都想办个全,有猪的杀猪,有羊的杀羊,还有宰鸡宰鸭,从进入腊月开始,所有吃的用的还有玩的都往家里买往家里办,为的是一年趁着年节好好享乐一次,借以慰劳一下自己和儿女们。

  我记得我爸我娘都在世的时候,每年都会办很多年货,什么猪牛羊肉、还有打豆腐熬糖、熏豆腐干、腌鱼干、晒萝卜干,如果肚子饿了,眯着眼睛都能摸到好吃的东西。我娘那时最喜欢做的是黄酒,大约在冬月半左右就开始做黄酒,至少要做上两到三坛。腊八节一过,就可以喝黄酒了,只要想喝黄酒的`时候,往锅里添一瓢水,水一开,再舀上一勺黄酒往开水锅里一倒,香气便随着水雾弥漫,满屋飘香。

  那年我从部队回家探亲时,娘因为那年四哥当兵走时而过分挂牵,导致神经失常,我回家时,看娘睡在床上,喊了几声都不应声,爸将我喊到外屋对我说:“我常听到你娘念叨说:‘五儿喜欢喝黄酒,我得多做几坛等五儿回来好喝。’床底下现在还存着三坛泥封黄酒呢。你试着问她有没有黄酒,说你想喝黄酒,看你娘有什么反应。”我再次返回床前喊娘:“娘,娘,家里有黄酒吗?五儿想喝黄酒。”刚喊了一遍,娘便从床上翻身坐起,麻利下床,仓促地洗了一下手脸,就从床下挪出黄酒坛子搁到柴桌上,颤抖着双手捧着我的脸端详了好一会儿,嘴里念叨着:“真是我五儿回来了?娘不是在做梦吧?”我哽咽着喉咙对娘说:“娘,真是五儿回来了。娘,我想喝黄酒。”“好,你先到堂屋跟你爸啪哒一会儿,娘这就给你烧黄酒。”说罢,娘用手拍开黄酒坛上的泥封,将黄酒坛掇上灶台,然后到灶前烧火,再往锅里添水……不大一会儿,喷香的黄酒端上了柴桌,我和爸每人喝了两大碗。

  三、团年

  团年,是陪父母过年的重头戏。我们家团年的规矩是在晚上,届时,爸去点燃灯笼里的漆油焟烛,我们忙着铺设盅筷,头一道菜上的是干果盘子,无非是麻叶儿、杮花儿(酥炸食品)、核桃、瓜子、糖果、水果等八个盘子,爸将灯笼点亮后,就开始祭祖,他一面在席前烧纸、化表,一面吩咐我们给祖人敬酒,并且嘱咐每次只斟三分之一盅,分三次把酒盅斟满,三次敬酒斟过,爸就吩咐我们去门外放鞭炮,一阵噼里叭啦的鞭炮声响过,便招呼全家人坐席团年。

  我爸是个喜欢热闹的人,每年团年的时候,除了敬酒、陪酒之外,他还喜欢划拳,我划拳就是爸教会的。在爸教会我划拳之前,我只会“叼鸡子”“打杠子”“猜宝”,爸教会我划拳后,每次划拳都是他输的多,我每轮至少是四拳三胜,即使爸输得再多,他也喝得高兴。

  那一年,爸看到我的未婚妻来陪他们过年,他高兴得连喝三顿都不见醉态,每顿都是按照农村的老规矩——一喝二陪三敬四划拳,四轮下来,他至少就有四十盅酒下肚子,可他却越喝越有劲,越喝兴头越高。

  四、拜年

  我们的祖籍在江西五陵县,在郧西这一片基本上没多少家门亲戚,过年出门拜年,也就仅限于到左邻右舍家转转。后来大哥说下了媳妇,正月间我们便追着大哥去干佬干娘家拜年,后来二哥也说下了媳妇,我们拜年便多了一个去处。再后来,四哥和我也都娶了媳妇,正月初二便各奔东西,去给各自的岳父岳母妻兄妻弟拜年,一圈转回来,差不多就是初五左右了,然后就在家中等着亲戚回拜,整个年节都沉浸在浓郁的亲情互拜之中。

  上世纪的一九九六年以前,我爸我娘相继去世,但岳父母还在,而且就住在我家,每年过年也还往家奔,就为陪着岳父母过年,到本世纪的二00八年和二0一二年,岳父母也先后去世,近四年来我几乎没有过年的概念了,一是因为过年有森林防火值班任务,二是因为头上没有父母的牵挂,因此便没有了过年的兴致。

  元月六日,儿子从青海大学回来对我说:“爸,我们有四年没有认真过年了吧,今年我上了大学,姐姐也参加工作了,是不是应该认真过一个年了?”我说:“过,过,肯定得认真地过一个年。”于是,老婆便负责采办食品,我负责采办烟花鞭炮等物品,真的准备认真地过年了。好在今年天公帮忙,年前下了一场雪,很多高山地区雪没有化,除了城边的几个乡镇偶有火警之外,其它乡镇都还太平,估计还能安心地吃顿年夜饭吧。

  我认真总结了一下,父母在时,年节在父母那里,过年便往父母身边奔波,父母不在后,曾一度有些失落。但是,儿女长大后,我们自己又成了儿女奔年的理由,他们会从祖国的四面八方奔回到我们的身边。久而久之,过年便成了一个传统,代代延续下去,绵延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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