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浓的散文随笔
无风,太阳又暖,这于深秋是极好的天气。这于我,也是极其欢心愉悦的日子。
咋来的秋寒仿佛也给心带来了一层霜降,微凉而又无奈。居于斗室,总觉得秋天过得很快,还没来得及想干什么,一溜烟就已过了大半,本来该收获点什么,像个地道的庄稼人一样。可是没有春种哪来的秋收呢?居住的附近没有山坡也没大地,也无处去体验一下收获的喜悦。
偶有路过,空旷的田野一片败落,几处还没放倒的玉米杆寂寞的站在那里,在冷风中轻轻浅浅的弹奏着单调的曲子。然后哗啦啦的漫过山漫过野,细语柔肠的飘入主人家的院里。这时节,人们早已把丰实带回了家,正喜庆着呢,满院满眼到处是金灿灿,干裂的空气在舞动的秋风里周旋,不仅抽干了粮食,也让农人的笑容变得尤其深刻。
幸好,我有一个大院子,尽管做不到春种秋收,可也有不可估量的利用价值。最实实在在的有三个大用处,其一是个很不错的停车场。想起在几年前,租的车库不在仓库附近,商店又不和仓库在一起,一早晨装货会绕上两个大圈子,一边装货一边加货,商店里的零售又接连不断,大有张牙舞爪之势。那些年,我们不觉得累也不觉得苦。如今三处合一,生意安稳了,人心也跟着平和了。其二,又是堆放货物的场地。随来随卖的,不怕风吹雨淋的都可以就地安放,避免了劳作之苦。其三,还是我的体育场。这是前不久才被利用起来并唱高调的封了这个名字,与真正的体育场相比简直就是弹丸之地,但是它一样能锻炼身体,而且一圈一圈走的蛮来劲。人生已过半,才悟出锻炼的好。一天当中极好的时光应该算是在洒满月光的院子里散步,任由思绪天马行空的游走。累了就数一数院外的星星,数不明白了再回头看一看孤单的月亮,站在院子里可以独揽整个夜空,秋天在我的怀里世界在我的眼里,而我又在我家的院子里,多么巧妙的`事。
眼见秋事已尽,我就悄悄和弟媳二波说,咱俩去挖地环吧。竹筐里放一把小锹,像模像样的就出发了。地环是一种根茎植物,只要有了一颗它就会大面积的生长起来,随性而旺盛,到处都有。在我家院外的墙角就有这么一片,在去年秋日暖阳的某一天,我就是那个挖地环的女子。白白胖胖的地环就像新鲜的生姜,捡了一个还想第二个,劳作的快乐远远胜过了不劳而获的欢喜,不一会的功夫就满筐了,这是腌菜的最好食材。
我俩弯腰跪地,挖呀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仍不见去年的情形,只是零星的几个。我和二波说,怎么这么少啊?二波说,根茎窜的少呗,下一年就会好一点。我说,去年很多呢,我挖了一竹筐。她瞪大眼看我,半晌又说,原来是都被你挖走了它哪里会长呢?我恍然大悟。我以为自然的东西可以想有就有,不会受什么限制,以为今年还可以满载而归。可是我忽略了一个问题,过于索取必然颓败,若想丰盈必然要付出。留有余地,与人与事与物与己,会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开端。稳妥与充满憧憬,这样的生活该是多么惬意。我想让这些野生的地环延伸到我的院子里,等着下一年再下一年去收获。等待是一朵花,辛劳是一盆水,春花秋实该是多美的生活画卷。
每天在我的院子里工作生活且收获着,颇感满足和快乐。四十不惑已入人生之秋,不管我们收获了多少物质的东西,我们的精神该是富有的。经历是最好的积累,淡薄一些,忽略一些,剩余的就是我们该珍惜和爱戴的,那是生命之重。包括亲情友情,担当和热爱。
我怀着满满的心意等待冬天的来临,雪在飘,风在舞,内心的丰盈也在天地间舞蹈,萧索,不过是深秋小睡的样子,安详又淑雅。无风,太阳又暖,我也想在这样的时光里打个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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