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根下的故事散文
在一个初夏的黄昏,当我走进刘禄清老师的画室,目睹老师几十年前的素描,把山水画涂得栩栩如生,人像描摹更是惟妙惟肖。大师说他画的是爱人,布衣认为他画的是初恋。我无意间拿起毛笔,想起30多年前练字的情景,练字却让我的灵魂得以净化,让我的灵魂有了诗意的画境。
刘大师说:在众多装写字的人中,布衣最象那个写字的人。我是练过几年,但没有坚持。我的理想不在于此,在乎把万事万物写成诗,把诗写成画,才是我的最高境界。曾有文学评论家如是说:布衣不是在写诗,而是用文字在作画。
常常有人评论读布衣的诗,就是在一幅画中畅游。其实,布衣的文字与刘禄清大师的画还有很大的距离。我最近读过大师的6幅画,写了6首诗。我自认是读图高手,当我读到大师的山水画时,感觉力不从心,尚未读出他画中真正的诗境。
画室虽小,却满屋生香,书香、诗香和画香相互交融。翰墨中的陈香,字画里的诗香,还有画中云雾飘逸的袅袅荷香。小桥流水,诗在画中,画在诗中,还有城墙根下的故事,久久地萦绕在我心中。当我步入阳台,目睹汤口,千年的繁华之后,而渐渐地开始回归,回归一种自然与宁静。极目远眺,新津的白塔朦胧般展现在眼前。小河口的渡船,早已不见摇橹人的身影。庙中方向,那些挑菜人的吆喝声,与纤夫的号子声,一并迁徙进了新城,陈列在殿堂。
纤夫的祼纤,菜农的光耕,何尝不是诗人和画家笔下的诗与画。生活本身就是一首写不尽的诗,画不完的画。日子是自己的,生活中的滋味需要自己用时间和汗水去品尝,我们不仅在品尝自己,同时也在品尝社会的万千景象。就象这座城墙根下的小镇,繁华后的沉淀,沉淀便是一本读不尽的书。我们不仅在读老城里别人的故事,其实我们也在读自己。
回顾小东门的故事,街上的叫卖声似乎还停留在耳畔,回放街上一个接一个的`店铺,似乎就是一幅长卷中陈旧的诗画。梦里,眼看泛黄的诗与画,被湖水侵蚀的模糊不清,慢慢地、慢慢地深入江底。时光在小河口打了一转,一个转身,随着潮涨的湖水,随着涌动的人群迁徙到他乡,岁月便赋予了小镇新的故事。
目睹,千年老城那道厚重的城墙与城门,我想再次推开它,走进去阅读里面的故事,阅读曾经被淡忘的历史,还有被遗忘的匆匆脚步声。想起南熏门下,那个摆地摊的老者,是否算出老城的衰落与沉静。政府门前那条商业街,繁华后的销声匿迹,似乎我还记得个中不少店铺的主人。不知他们如今去了何方,未能给我留下一个婆娑的背影。
防空洞,大东门。悬崖边的栈道,张飞庙的轮渡,让一个不是老城人的梁山人,记忆犹新。广场上的二莪芳,不知现在又迁徙到了何处,文化馆门前的咏梧与江姐的塑像,算是云阳人的灵魂。湛明义老师的宣传画,影响了五零后的一代青春,老城人的故事是说不完的,大礼堂里还有我未看完的一场电影。岁月让我们忘记了一些不该忘记的,记住了一些不该记住的。记住的是老城的过眼烟云,忘记的是老城文化与灵魂。
我想驾一叶轻舟,去龙脊石上拍风景,读诗文。我想诵读那首千年不朽的民谣:“龙脊对沙洲,江水二面流,富贵几多载,清官不到头。”让我遗憾的是,龙脊夜涛永远消失在湖底。张飞庙的钟声和烟火,小桥流水已不在,我似乎看见云雾中的那个敲钟人,在得月亭前孤独的抽泣。江上风清,物是人非,一个逆流行舟的故事还在民间流传,一个诗人的灵魂,使劲地在故事中扑腾。
城墙根下的故事,张飞庙里的书香,一直在我的心里保存着。记得80年我去张飞庙写下的诗句,一首抒情诗至今还历历在目。读三十多年前的诗,或许会让心情激荡,或许会让青春飞扬。愿与朋友们共分享:《古庙情思》张飞庙,灯火闪烁/江水中,小星跳着/蓝缎子样的微波哟/轻轻地把月亮揉着//小鱼儿把星星追逐/夜雾把庙宇轻裹/它好似妩媚的少女哟/含笑地咪着、睡着......//彩霞里飞出一支黄雀/撒下一串玛瑙样的歌/杜鹃赶来把胭脂涂抹/古木争着把露珠抖落//太阳似金凤般腾起/将这殷红的缎面剪破/彩霞闪光的碎片哟/象姑娘的衣裙在飘着、荡着......
我无法忘记老城,无法忘记城墙根下的故事。因为,我和大师一样,初恋在云阳,爱人在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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