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父亲的散文随笔
有段时间没在梦里见过父亲了。大概是因为过年的时候,回了老家,见过父亲的缘故吧。但不知为何,昨晚,我又梦见父亲了。
在梦里,他是那么的年轻,活泼,帅气。和我印象中我小时候的父亲一样。他面色红润,且面带微笑。我知道父亲是抽烟的,牙早就被烟草熏成了黄色,甚至带点暗黑。但是,在昨晚的梦里,他笑起来的时候,那嘴牙特别的白,如雪一样白,如小时候母亲给我洗过的衬衫一样白,如小时候父亲给我买的馍馍一样白。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笑脸。没有半点污染的溪水似的,又如三月的桃花,更似一碗清香的米酒。我忘了现实里父亲的年龄,忘了他的瘦削的长满花白胡子的老脸,忘了他久坐起身时那声沉若铁石的"唉哟",忘了他行走时有气无力的样子。我忘了我是在梦里……
当时,我正在学跳舞。我从未跳过舞。父亲也一样。我觉得我没有这个天分的。因为我出身贫寒,没有机会接触舞蹈;当然,我父亲母亲也没有传给我这种基因。我曾看过大妈们跳的过广场舞。那是最简单的舞蹈了吧?我却记不住三步以上的步法。所以,我更确信,我是没有跳舞天分的了。这时的我,跳得正狼狈不堪。父亲笑了。笑得那么可爱,那么亲切。我羞怯地说:“怎么跳都不对劲啊,太难了。”父亲便走过来,微笑地说:“不是那样跳的,眼睛不要看脚下,你怎么想就怎么跳。跟着你的心走!来,看我跳一个。”然后就跳给我看。父亲跳的是踢踏舞。父亲双手背在背后,腰杆笔挺,唰地一下,舞步响起来了。父亲脚底灵巧轻盈,舞步流畅自然,如桃园春风急落花,似湘江秋刀赶流水!时而急风骤雨势如千军万马,时而天地同息静似仙山听泉。我甚至怀疑,连好莱坞的两位鼎鼎大名的舞王费雷德·阿斯泰尔和吉恩·凯利也跳不出我父亲的神韵。我父亲的舞蹈里,充满了自信,竖毅,倔强,还有他的铮铮铁骨。正如他艰苦而倔强的一生。当然,还有一种来自贫穷的“穷欢快”。
我已经认不出这是我的父亲,还是哪位帅气的舞蹈老师了。那深邃的目光,端庄的笑容,健美的身材,穿花般的舞步,我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更没有在他一一我的父亲身上见过。我的父亲,此时已经俨然一位年轻的舞蹈大师,专家!
父亲在我心里一直是万能的伟大的父亲。他把一个一贫如洗的家变成一座土砖屋,再变成一座红砖屋,再变成一座三层的小洋楼。把四个无知的孩子变成一个个知书达理的青年,告诉他们做人一定要脚踏实。把母亲一辈子的唠叨变成一个个诙谐的小故事。我这个学过电子知识的儿子不懂电路,他却能自己安接电路,维修简单电器。我不懂的道理,他却能张嘴说教。我不喜与小人交友,他都能结三教九流的人物。昨晚的这个梦,更让我确信了父亲是万能的,伟大的',并且还是个天才,舞蹈天才!
可惜,父亲老了,多病了,开始有心事儿了!而我是他最严重的一个病因!
昨晚写完上面这段文字,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我放下手机,准备睡觉。可是,久久不能入睡。我脑海里都是父亲的样子。去年过年回家时,我亲眼目睹了父亲沧桑羸弱的样子。虽已是三月。且广东的三月开始热起来。而此时,我心中突然有一股寒意袭来。我想,那是来自父亲的冬天。我发现,我是不敢睡。我害怕父亲再次进入到我的梦里。我害怕在梦里见不到年轻而健硕的父亲。我害怕在梦里又听到父亲那一唱三叹的山歌……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睡着了。今早一醒来,便忆起昨晚的一个梦。在梦里,父亲穿着三件褪色了的土色的衣服,正在给一户人家砌房子。我注意到,他脸上的胡子没有花白,是青色的,黝黑黝黑的,如六月的山林。我放学回家正好路过他的工地。
“爸,你回去吃饭么?”
“你先回去!”
父亲把钥匙扔过来给我。那是咱家的钥匙。父亲现在把它交给我。
“这是在暗示什么吗?”起床后,我对着宿舍的天花板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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