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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院散文随笔
早晨,妻子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开鸡窝的门,放出她的那群“咯咯”直叫唤的宝贝———鸡鸭们,然后拿起葫芦瓢装一瓢稻谷什么的撒在场院里,让那些逗留在场院内不肯外出觅食的鸡鸭们填饱饥肠。“家有千担粮,莫看扁嘴王。”因此春上时节,妻子只抓了四只小鸭苗,不曾想它们全存活了,因此这几只小鸭理所当然地也成了鸡窝里的居民。母鸡们显得羞情一些,在尚未得到主人施食之前,总喜欢围着场院,再一次认真地寻觅着昨日傍晚遗漏未食的谷粒,对同伴们的粗心做着一次严密的指正。
在农家,待雄性鸡群开始学会打鸣时,女主人便开始留意起它们来,选中一只外观漂亮、体态饱满、鸣声响亮的.留做种鸡。而其它雄性鸡仔们免不了要被相继宰杀,用红糖烹成一盘盘“红烧仔公鸡”这么一道佳肴来。待那只雄性种鸡长到红冠吊耳时,它便变得不安分起来,通常,它要忠于职守担起凌晨打鸣之职,如同村庄的更夫和号手,尤其是在没有时钟手表等计时工具的年代。早起的雄鸡立在场院里,不像母鸡一般急着觅食,通常先是蓬松彩翎,踱着舞步打圈,围着母鸡们炫耀,然后“咕咕咕”不厌其烦地说起自己昨夜在那个黑咕隆咚的地方所做的梦。
场院不算太大,大约四十多个平米,再在外沿上砌上一堵墙,便圈起了一方天地。大门耳门是场院的两道口子,也是必不可少的。墙根下,一大八小的洞也很重要。大的六七寸宽,高约八九寸,是匠工们在圈围墙时为鸡鸭们进出预留下的;八个小洞呈圆形,稍低于水泥平面,是专门为雨天排水留的。早在场院圈围墙时,妻子就说下雨天泥土容易弄脏屋子,我们便从拮据的口袋内,咬咬牙买来了狗头大小的石块、黄沙及水泥,合计着浇筑了一块三十多平米的地坪,便于清洁屋子晒晒谷物。靠近西边的厕所边上,依旧保留了一块泥土路面。院内砌有两个花池,在花池边上,我最大的快乐就是剔除泥土中的小石块,然后夯进潮湿的路面。顽皮的孩子则在河中拾来了鹅卵石,按照他设计的图案夯进土层,防止雨天打滑。池中各栽了一棵树,一棵是香樟,另一棵还是香樟。妻子说门前栽香樟,一则它四季常绿,可以遮阳挡雨,减少扫除落叶之累;二则蚊虫害怕香樟树的气味。我不知这句话是否属实,但春末到仲秋的这段时间,宅内的蚊虫的确较邻居家少了许多。
场院是村庄的符号,是家的一个中转站,同时也消解了家之外的一些沉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