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夜雨散文随笔
孤独究竟还是一门必修的课,只不过过于地模糊了,以至于每一个人都会有这种恐怖的念想,在那雨中的溶解度增加了数倍,将整个身子都浸润在里面。
当淡白色的雾迷蒙了整个透明的窗子,静静地,死寂地把自己丢在那清晰的屏障的表层,凝结掉了,顺着那窗子也就流了下来,丢在了地上,也许正像山雨欲来前的,那位第一个死在灰尘堆做的大地的那雨滴。但是那也无济于事,总会有的,但是雾的替代是不能够的。
望着窗外,不觉地就刺一下不可触及的心房。
故事,要从下雨的那一天开始。
对了,你听说过在街上流浪的人们,在下雨的时候会躲在阴暗因雨而更加潮湿的角落里,乘着这冗杂的乐音交织着一幢幢楼里的电视更加嘈杂的声音死死地遮盖住了“别人”的耳闻,便会放肆地、蜷缩着或是在北雨残酷的淋打着旧草席的声音中哭泣起来。因为再嚎啕,伊们也只是会心安理得地得到平日里般的这今日重新温习的雨点与细风的岑冷,依旧地,等着雨停,等着这场让伊留恋不舍的并且给人以慰藉的雨过去,而接近黎明的时候偷偷地揉一揉被雨点染红的眼眶,然后再偷偷地躲一躲,天亮了,就又是新的司空见惯的一天。唯一不同的,怕是只有那比往常更加清新的空气了。
还有,下雨的时候,对,就是下了雨的那一天,也能够听见孩子的哭声,但那算不是什么天籁吧。尽管在伊的过往的所有的道路上看不见血迹,但若是真切地看,便是遍布了荒芜的黑暗的夜把伊吞没在核心之中,紧紧地包裹着,似乎成为了一种比血迹更为可怕的魔物,蚕食着魂灵中残余着的温度,但同伊一样,它也是极其沉默的,这让它更为魔化了(你听我说:在极其苍白枯槁憔悴的宣纸上用黑色梦魇般嗜魂的、浓重得让人压抑得透不气起来的墨极度地渲染开来。就这么地,黑色的雨,落在了白色的世界,向着四周蔓延着伸展开它无数的魔爪,似乎就能够冷漠地撕裂整个世界)。
也许还是没有结束的,那天的雨,还是继续地打落在孩子的哭泣声中,“啪嗒”一声地,溅起透人心骨的似刚解冻的水花,又落在了别的地方,就像是顺着那窗子流下来的凝结了的雾珠一样(暂且也称之为伊吧,不过可能不再会有什么用了,毕竟那堆(暂且称之为一堆吧)尸骨是没有谁埋葬的,总之不会是窗前看雨的那人,也不会是街角雨中哭泣的人,大约只有,不,完全不对的,那不会是水墨画的孩子)死死地被自我缚在雨声和哭泣声中。
也许,走得太远了。
那就先从岔路上往回走吧。
油菜花般灿烂地绽开着的血色夕阳,也是那令人恐惧的冷冰冰的阳光更甚于雪的、在脸上徐徐地抚摸着,不动声色地一丝一毫地夺取着眼睛中所有的光芒与希冀,在那寥廓的天际里淬炼成为青灰色的木然,重新返回了伊的眼角,顺着眼角就细细地深邃进瞳孔,如若眼泪的倒流。于是便真的远了,连伊自己也找不回来了,手用力地紧握,越是沙子般于绝望的沉默中流失殆尽,空洞,成了伊和天空的共同点,那也是唯一的值得说道的共同点。于是伊便哭了,不是窗前看雨那人的哭,不是雨中流浪那人的哭,伊,大约就早已经把水墨画咀嚼得淋漓尽致,而让之成为了那空洞之外的唯一的,算是活物吧。
这路的确太长,只不过只是生命时钟的六分之一还不到,但足够的铭心刻骨。
对了,下雨的时候,总是在十二点的最后一秒钟听见自己的心跳,每一声心跳都是一滴大约很苦的'泪水,在本就极度拥挤的心房里痛苦地打着转,左心房问候着右心房这世界怎么了,右心房问候着左心房这世界怎么了,但排除在外沉默的伊们是因为睡死了,听不见这般无聊又只能够徒增烦恼的话语。
那些声音,你都听得见吗。
也许听不见吧。
分明的,当下雨的夜晚,总是能够听见心在哭泣。
孤独究竟还是一门必修的课,只不过过于地模糊了,以至于每一个人都会有这种恐怖的念想,在那雨中的溶解度增加了数倍,将整个身子都浸润在里面。如果不能够挣脱的话,很可能就注定要浸没在这汪洋般的沉疴之中了,隐隐作痛却又常常让人想要忽略,忽略后却又再被不安眠的夜雨冷醒,就这么简单地,再一次地发觉了它的恐怖。就算是整个世界都变作绚烂的花海,每一个地方都白色风车悠悠地转着,也敲不开这上空下着雨的空荡荡的拥挤的、一个人听着不安眠的大屋子的门。
同样,电磁波送来的新世纪也是无济于事的,因为这大屋子的门始终紧闭着,幽囚了屋子里听雨的人,也幽囚了窗外的雨,和雨声。
那雨声,打在窗前。
那雨声,落在街角。
那雨声,溶在冷阳。
那雨声,坠在心海。
伊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睡着了。
我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醒来了。
今夜夜雨,其音甚寒,屋恸瓦哭,熟稔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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