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里的生命散文随笔
总的来讲,我一向不是一个极为细心的人,毕竟从某种程度来说,女人在这方面做得颇为到位,相比于众多男子。所以,我没有女人那样的本领也说得过去,她们总是能将绿红肥瘦经营的紧紧有条。于我来讲,花草的消逝使得我没有了养花、养草的雅兴,哪怕是有,估计要追溯到我将多数花草照料至死这样的结果以前了,如今想来,难免有些惭愧。
我喜欢花花草草,在于其在大自然中的释然的姿势,而这样的姿态会随着周围环境的改变而自然变化,或舒展,或紧凑,或令人惊艳,或给予人凄美的感观,一切的微妙变化着实令人欣喜若狂,以至于我对周围的事物始终怀着一种独特的情愫。
我仍记得那一方狭窄的窗台上,始终有一些生命的影子频频浮现。
在那一方空间上,不管从哪个角度上来讲,都昭示着生命的存在不具可能。窗户框架的四个面都被浅灰色的彩色涂料严实封盖,唯一裸露的部分,伶仃地躺着混泥土残渣略显惨淡的身影。残渣估计是在安装窗户护栏时留下的,因为残渣遍及之处刚好是铝合金矩形的长条和圆形长管纵横交错的交点,而交点存在的地方最多只能腾挪出两厘米的缝隙。对于生存而言,这样的环境极为恶劣,就如同炼狱一般,试想:又有多少生灵能够经受住这样的历练呢?
恰恰在这些狭窄的缝隙里,竟有生命的迹象存在,它们是无孔不入的苔藓,野心般地将这两厘米左右的缝隙占据着,且相互簇拥着,将这段缝隙充实得圆满。这样的生命很贱,也为人们所反感,因为它们总是以岁月小偷的姿势,在漫长的孤独的岁月里,将独处的事物(如房屋、石头)带向岁月的洪流的深处,进行慢慢地剥夺,且不为人知,待人们知晓后,它们目的竟也企及了。但话说回来,这也是生命,尽管它们以不被他者接受的方式存活,却也向这个世界诠释了生命存在的精彩。
如果说苔藓作为不速之客悄悄地潜入到人们的视野中是一种司空见惯的现象,那么窗台上的另外一株植物该作何解释呢?
那是一株很脆弱的植物,从外形上很难判断它是蕨菜芽还是菟丝子,但是我更多地偏向蕨菜一说,因为在办公室的附近,就有许多的蕨菜,它们张扬着铺开身躯,沐浴在这个不是特别酷热的初夏的阳光中。窗台上的这一抹绿,叶子到也腾挪地伸展着,可终究没了屋外的蕨菜的性子,那稀疏的叶脉在阳光的照射下清晰可见。静静观察,其展开的.叶微微浮动,应着缓缓流动的空气,正低头絮语。这株生命是从那不到两厘米的缝隙中挤出来的,身体因磨合环境,最终烙上了不可磨灭的伤痕,兴许这就是生命存在的最好佐证吧。现在想想,它的身体里究竟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痛?我们却没了发言权。
在这一方相对荒凉的毫无生气的绝望空间里,这些微不足道的生命总能够给这个世界添加一点儿东西,而这些东西的遗留,或变成宝贵的记忆,或成为时光的尘埃,于人们而言,这样的存在或博人眼球,抑或令人生恶,抛开一切的缘由或是结果,它们终究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足迹。倘使窗台上放置嫣润艳丽盆景,虽然环境改变了不少,于我而言,总会感觉少些什么。
生命之于精彩,在于存在;生命之于可贵,在于懂得敬畏。不论是卑微的存在,还是高贵的生活;不论是桀骜地漂泊,还是拘泥于一隅地苟且,这都不能脱离生命的意义——存在。这样的存在或平凡,或伟大;或波澜不惊,或离奇曲折,但只要存在,生命就会有难能可贵的精彩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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