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镜像散文随笔
入夜,闯来了一场荒凉的秋雨。绵绵不绝的雨声,敲打着在城市里圈养出的脆弱神经。寥落的风声,仿佛嘲笑着我这浑身充满风尘的不良人。
抛开雨声,双耳放空,恍惚有道说不清的轰鸣在耳边回荡着。熄灭烟火,待双眼褪去了外界的光芒,整个世界变得前所未有的空灵。黑暗中,仿佛已经找不到原本的自己。
透过雨做的窗,朦胧的巷子里萦绕着秋日里少见的迷雾,宛如幻梦,锁着满窗的秋意。尽管老梧桐耸立在墙角,厚重的枝叶掩盖着充满鸟粪的湿潮。 仿佛入乱了秋。萧瑟的杨林在屋檐上轻轻地摇曳,黄狗窝在墙角,抖着湿溽的漫漫长夜。半窗秋色被雨水刷的干干净净。西风吹来,连那零落的寒气瞬间就卷进浑浊的漩涡里,在寥落的雨声中,消失殆尽。
分不清是不是雨打芭蕉声,在我快要入睡的时候又倾下了满窗的大雨。由于大量雨水的降落,天空刹那间变得格外清亮。仅仅微弱的光芒,在玻璃中映射的镜像,让我难以平静。鲜黄的梧桐叶裸着光溜溜的`身躯,在无比甘澈的秋雨中尽情地沐浴,羞红的柿子挂满了枝头。屋檐上垂着一串串银铃般小辣椒,粗糙的蒜头也堆的很高。衣架上摇晃的黄毛衣,雨布下探头呼吸的玉米粒……我终于看见了自己,那个七岁在北京惯了两年的坏孩子,撅着嘴,在秋收的烈日中逃避,哀求着父亲。好在父亲的一袋方便面的安慰,把我推回了现实,让我在充满踏实、坚毅的农村土地上茁壮地成长,并把这片土地和亲人刻在了骨子里。但我也是吃着方便面,读着书,才走到了城市。分不清是好是坏,总之在这土地与城市之间学会了一份真挚。
苦难暂且不说,从我离开起的那些漂泊日子,不断地剥离着我与这片土地,这些城市仅有的温存。大概是夹杂在布满尘烟的城市与纯净的乡土之间来来回回,如今匆忙的身躯仿佛回荡着那段心底的呐喊声,久久不能平静: 昏黄的灯光
涂抹着窗外的路
黄狗窝在墙里
抖着滚滚而来湿濡
斑斓的黑夜
藏着去处
荒芜的四野
也寒风如朔
空气中蒸腾着蛊惑人心的迷雾
大雨尽情的滂沱
终于
芬芳的泥水呵
撕开一道小口
不能愤懑
也别慌乱
更不能迷失脚步
走下去
一直走下去
那是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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