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思念叫做痛散文
今年的中秋佳节又到了,在我的中度过了许多个中秋节,唯有儿时在母亲的怀抱里度过的中秋节是那么清晰,记忆是那么深刻。想起母亲总觉得很难用语言表达那份。母亲的疼爱是温暖的,宽厚的。追思起来胸口常常在隐隐作痛。但我又不得不把这份人世间最痛的一种爱写出来,以安慰我多年来对母亲的一种。
在我记忆中,故乡的月最圆,母亲的情最深。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国家最困难的时候,我却在没有记事中草草度过了。后来,妈妈谈起自己的往事,我隐隐约约知道了一些内容。大办食堂的时候,姐姐的户口在姥姥家,跟着姥姥过。我跟着妈妈,我每天吃了妈妈的那份口粮就玩去了,仅有我的半份口粮留给了母亲,饿的滋味也转给了母亲。
稍稍有了点转好,我经常住在姥姥家。父亲常年在外教书,家里只有俩个人,姐姐和妈妈,或者我和妈妈。姥姥家三个大人,没有孩子,姥爷和舅舅都是大男人。于是他们总是设法留下一个孩子在身边。我和姐姐就是一个接力棒,辗转于两个家庭之间。但每逢过年过节,妈妈去给姥姥送礼时,总会把另一个孩子接回家中,一齐过节。每年中秋节,父亲也尽量赶回来,一家人在一起过一个团圆节。
农村里过中秋节,家家都打月饼,那时的白面很紧张,生产队每年分给每口二、三十斤的麦子,但节还是要过的,每家按自己的实际情况打几斤。主要是走亲戚,送朋友。中秋节是个团圆的日子,大凡农村里一年四季都是忙的,节前亲戚间互相走动走动,唠唠家常,会很舒畅,在很长时间里都不会降温。那时月饼可以算是最好吃的食品之一,小孩子嘴馋,总是觉得什么都新鲜。我最喜欢看大人们打月饼,打月饼是几家人一齐烘烤,大人们把自家的面和好,在一个炉子上烤,烤好一家再换一家。
妈妈把面粉和成了两种色。后来我知道,白色的是挽了白糖,红色的挽了红糖。红色的做馅当然还有其他的用料,有核桃,花生、芝麻,大枣……我还真说不清里边是什么,反正心子比皮好吃多了。那时大人们虽然心疼孩子,也不敢放开给孩子们吃。只有不小心弄破了的才会给孩子吃,我那时真希望多破几个,我就有月饼吃了。偏偏大人们做得很小心,破的时候很少,打回来的月饼,妈妈把它分成若干份,然后一份一份把它们送出去,很少能够剩下,妈妈的辈份低,孝敬的多,收回来的少。
八月十五,我们家常常吃的是炖茄子和烙饼。有肉的时候先炒肉,把茄子切成块,放在肉上腾,等茄子熟了,再拌匀,放在小锅里热着。之后再开始烙饼,父亲是个白面书生,不会做饭,他主要的工作就是烧火。烙饼不能用大火,也不能让火熄灭,所以很费劲。烙好一家人吃的饼得好一阵。有的时候父亲没时间烧火,他会去外边帮母亲找烧柴。我和姐姐分别为母亲烧火。其实最辛苦的.是母亲,她要把一家人的饭做好,其他人只是个配角。
母亲那时很年轻,也就30多岁,精明能干,做起事来风风火火的。我们小孩子几乎插不上手,后来我在外读书,回家也是做帮手,家里主要的活还是母亲。等母亲把一家人的饭做好,我们就开始吃了,那时的饭菜真香。农村人没什么规矩,总有邻里的人端着碗来家里串门。不管过节不过节,大家一边说话,一边吃,吃好了他们把空碗往地上一放,还要唠嗑,仿佛“休息”够了才慢慢回家去。大人们是这样,小孩子也会学着大人的样,玩够了才回家。
我们吃饱了饭,等月亮升起来,再把月饼,苹果,梨、核桃,枣……放在我们家院中的石桌上供月亮,太行山区雨水少,差不多年年都能看到明月,天高云淡,秋高气爽。那个时节的气候很宜人,不冷不热,正是赏月的好时节,一家人围在小石桌前谈古说今,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分享这种天伦之乐,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其实那时候最难的是母亲,因为粮食不多,面粉就更少了,人们说巧媳妇难做无米之炊。
母亲就是这样为我们操持着这个家。中秋节母亲总会让一家人围拢在一起好好地吃上一顿饭。父亲的肚子里总是有说不完的,这时候父亲会开始讲他的故事,小孩子常常插嘴,打断父亲的话,大家一直到很困的时候才散场。那种简朴、闲静,至今想起来都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节后,妈妈把剩下的月饼平均分给我们姐儿俩,中秋节就过完了,当时这种极平常的节日并没引起我的重视来。
上世纪八十年代,有一年我回家探亲,正好赶上一个中秋节,那天我正在姥姥家里,下午突然下起雨来。姥姥就说:“阿孩,你好几年也不在家,就跟姥姥过个中秋节吧,”我也没多想,反正人不留人天留人,我也不好再推辞,就在姥姥过了一个中秋节。加上有几个儿时相处很要好的小伴,晚上大家在一起度过了那一个重要的节日。第二天我就赶快回到了家。
妈妈却大怒:“孩啊!你这几年在外,我们年年等你,你都不在,今年好不容易盼你回来了,走了几千里你却不在家过节。”“天下雨了。”我苍白地解释着。妈妈接着说:“我还叫你爸爸去路上接你去了,都没把你等回来。”那时我才认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不懂母亲的良苦用心。没有把这个团圆的节日当回事儿。后来我想,假如那时雨一停我就回家,还是能赶到家的,再晚我也应该回家,母亲的等待成了我终生的悔恨。
上世纪八十年代,有一年我回家探亲,正好赶上一个中秋节,那天我正在姥姥家里,下午突然下起雨来。姥姥就说:“阿孩,你好几年也不在家,就跟姥姥过个中秋节吧,”我也没多想,反正人不留人天留人,我也不好再推辞,就在姥姥过了一个中秋节。加上有几个儿时相处很要好的小伴,晚上大家在一起度过了那一个重要的节日。第二天我就赶快回到了家。
后来,自己做了母亲,才知道思念那种滋味,不能用一个“思”字来概括,那完全是一种“痛”。母亲思念儿女就像一棵钢针直接刺中了她那颗脆弱的心。世界上爱有很多种,只有母亲的爱是最痛的。
中秋这个佳节,也是千万个母亲盼儿归的节日。母亲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为的也只是和自己在一起吃一顿饭。那么的简单和质朴。天有阴晴,月有圆缺,每个人都不能常常守在母亲的身边,只有理解了母亲那颗牵挂的心,才会感觉到母亲的心有多痛。今年八月十五,昆明的月亮是朦胧的,红红的,但在我的人生中,母亲是女儿心里永远思念的那颗最圆满、最有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