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恍惚恍惚间散文日志
细雨如针,穿透层层薄雾,掉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瞬间凝固。于是,时间开始静止。闭上眼,记忆开始蔓延开来,似撒哈拉沙漠里疯狂的石子,似赤道附近狂啸的海水,似黑夜里突然绽开的韦陀花。
四个月前,我曾到过南方的一个城市,我以为它离赤道近,便不会带来刺骨的凉,可一开始我确实在那儿经历了一场意料之外的寒冷之旅。
去之前我曾几度以为,在那个城市,我可以孑然一身,白色耳机陪伴我,然后乘空荡荡的公交穿越一道又一道的斑马线,在看不见首尾的地铁里盯着窗外的世界,看陌生的面孔,陌生的风景……
然而,我总是那个被眷顾的人,觉得自己愚钝至极又无比幸运。独自身在陌生城市,却有你们陪伴左右,之前没有约定,之后没有诺言,或许我们都只是恰巧撞见,路途相逢,仅此而已。
而这又有什么关系,并不影响沉淀的记忆,以及心脏为之触动过的每一刻钟,虽然它们只属于历史,只属于历史中的某个棱角。
记忆是没有轮廓的,也是没有层次的,它凌乱无比,却又有主次和轻重之分。
虽然不曾在海边拾贝壳,但是海水卷来的声音依然在脑海中回响;时而暴躁时而温柔的海风时常会在耳畔抚过;头顶掠过白色的海鸥儿还会在眼睛里打转;卷起裤腿观海的少年的眼神依然望眼欲穿,以及在沙滩上用树枝刻字的你们的身影,不灭,如溪流不止。
驻在那个城市的山峰,最高处是一抹挥之不去的记忆,记住的并不是它的模样,而是那些时间里的脚步声。爬山与下山并不是去的初衷,归去与来兮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贵的是,记忆因它而不空洞无神,不苍白无力,它有灵魂,记忆深处的.灵魂会尾随着我们,并且你不舍得把它丢弃,也丢不掉。
曾以为相聚没有归期,而今慢慢理解,其实人与人之间就是在不断相逢又相离,然后转个身,又走入下一段旅途。不必问缘由也不需要解释,想走就没有停留的意义,欲留,这里就是最美的风景。
也许曾经为了抓住一缕清风,任由肝脑涂地;也许曾在某个无人的夜空下,向着星光许愿;也许曾穿着帆布鞋在四叶草上起舞,双手学着杨丽萍的《雀之灵》十指飞扬。
可是,你终归还是回到了地面,着运动鞋一步一步的踏在青石板路上,偶尔允许高跟鞋在云端漫步。因为,风终究有自己的方向,而你们却背道而驰;流星雨适合浪漫主义诗人,而你只是个现实主义者;四叶草生长的地方是“TF”男孩的方向,不是你的方向。
所有穿梭过的“枪弹雨林”,就算是一个人的朝圣,就算是与一群朝圣者的晚宴,宴后各自上路,谁也管不了谁,谁偶尔投放在谁的心头,纯属个人权利。
记忆从来没有盛典,所以,也不用盛装出席,你依然着帆布鞋,向着青石板路走去,一梯,两梯…...一百梯……..
于陈年旧事,于经年往昔,浣指流沙,只在恍惚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