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记忆出错才编撰出的虚妄日志
他的瞳孔涣散,看着眼前的虚空,却不断在心里呐喊:她爱我她爱我。
炎热的夏日,站军姿这么少得了汗水,热湿湿的汗让他心头一热,脑里空荡荡的,他习惯地向窗外望去,让他惊诧的是,周围的一切嘈杂胡然被赶出来脑海,夕阳的余晖毫不吝啬地洒在她的短发上,军服上,小巧的鼻子上。他看着她,眼前竟只剩下了她,像是有一团炽热的烈火疯狂的在心中暴起。眼中的她像是发出耀眼的光芒,不断冲击着少年初生的心。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这是什么。
莫名的有种感觉:他想把自己能做的最完美的都给她。他开始背诵一些笑话段子,只为在自己“抢”出来的上课时间中试图使她“嫣然一笑”,他很开心,大家都毫不隐藏的将自己的笑喉一泻而出,但是,当他得意加期待的看向她,准备一览“芳颜”时,她,却只是朝着他打了一个哈欠,那哈欠越越大,从内传来一阵阵吸力,让他挣脱不出。
他不敢和她说话,尽管背着她时,却是一个“滑稽的小丑”,他无法忘记,那简直是对他弱小心灵的践踏,他甩不掉!尽管他很少出现在她面前,不,是眼里。
他说了更好更多的笑话,他所记住的,却不是笑声和弯月的眼眉,是她无数次的哈欠,是空寂的心灵微弱的跳动。
他开始玩上网络游戏,只为在其中忘却缠绕在心头的那表情。然而,当夜深了,那恐怖的面孔在眼前挥散不去,紧紧裹在被窝里,蜷缩靠墙,靠二氧化碳睡去,半夜却突然惊醒。他一个人低着头,默默的,一动不动。
他加了她的,从那天下午,他跟她无所不谈,直到晚上,尽管她也会说“去洗澡”,他不懂,安静地坐在电脑前,盯着他灰色的头像,看了两个小时。他自以为已经和她熟了,但是,他却想换一个身份来和她聊天,看看她是否对所有人都是这样,也想再和她说说话。
呵呵!聊聊大半天,他没想到她对一个陌生人都是看起来极为热情,他的心里一阵阵失落。他又告诉她他是谁,想看看他的反应,她很生气吧,她说:“你竟敢骗班长?!”他思想一时错落,竟会说:“反正你又不知道。”发完几十秒后,他才反应过来,不断地道歉,可是,她的对话框却在他眼前硬生生地消失。他既失望又害怕又着急,他不断地在添加好友验证消息上道歉,很长很长时间之后,他失落的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她的模样。
星期一,他心悸地说出最后一个笑话,却不敢再看她,他不知道,铜入心窝的神态将会是什么。中午,他扫地,在她同桌“人家在等你”后转过身,黝黑的双眼看着他,他却摸不清那最深处隐藏的是什么,愤怒?失望?还是根本没放在心上?他呆呆的看着她,抿了抿唇,终于第一次在她面前低下了头,机械地扫着,扫着,谁能察觉得了他此刻平静的面孔下,正积聚着所有的眼泪?
他从此不再扯动嘴角控制笑容弧度的神经,木讷地看着老师,做题,行走,空洞的眼神后,却是无法言说的哀伤。
他躲避着她,不敢让自己,出现在她的视线内,哪怕是瞬间跑过,他绕开她,即便是走最远的路。
在她面前,他就会戴上几层隐形的面具,平静,淡定。呵,谁又能听到在他僵硬的身体下,那颗早已寂灭的心又一次地心跳加速?
她说过:最讨厌不和我说话却在网上和她聊得欢天喜地的人,这种人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呵。
他真的变出了虚伪的面具,然而,又有谁知道,他每晚被噩梦惊醒,独自坐在床头一夜?
她早该忘记了,他算什么,尽管在他眼里,她,就是他整个世界。
她的好朋友们逐渐“发现”他的脑子不正常。他总是木讷地一动不动,涣散的瞳孔。谁也没有想起他之前在操场上,在班级里肆无忌惮的笑声。她们到处传播,他无法反驳,也忍下了打她们一顿的冲动,她们毕竟是她的好朋友。所有人都这样想,他的好朋友不止一次地和他说其他人对他的蔑视,他却总是一笑而过。他没有向任何人说出之前对她做的事,他不敢再将深埋心底的记忆刨出,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
残酷的现实将他压垮,他勉强考上了刚晋升四星的高中。
他本想重新开始,然而他的呆滞已无法改变,让他和周围人始终有一层淡淡的隔膜。他忍受着重复的煎熬,贴着一层单调的面具,仿佛从一开始就是那副木讷的表情。
他时常会想起她,他一天大部分时间都看着白花花的墙壁,分散的瞳孔后,播放的,是她的曾经。
他努力地将关于她的记忆覆盖,然而,她留给他的却那么少。他勉强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傻笑,他,呵呵,他怎么配得上她?他怎么敢奢望去拥有她的爱,。他凭什么敢奢望?呵呵。。。呵,也许她此刻正依偎在别人的怀中,他呢,却还在这里想着不切实际的东西,想着让自己忘不掉的所有她曾出现的梦境,,幻想一次又一次与她非凡的相遇 对话?呵,真是可笑!
在他所有的梦中,他都是她眼中不起眼的路人甲,永远只能欣赏她的面无表情和轻快的背影,永远也不能和她说上一次话,对上一次眼。他时刻在幻想的.,却从未在梦中出现过。他应该知道的,他永远不可能是他的故事。
她此刻会在干什么?和其他男生相互传着肉麻的情话?和她心仪的男生默默传情。他冰冷的唇未曾开启,心中却早起思绪万千,绪头又化作了阵阵迷烟,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在心底抹泪真是想太多了,她早已忘记生命中曾经有这么一位过客吧。
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生命中曾有过她的脸。
他呆呆地忆起,她曾首次给他起的外号“小疯子”也许真是疯了,可他又怕他的人性又一次大规模地化作冷漠和凶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丧失了理智,去找她,他怕他会又一次伤害了他爱的人。不过,到时,在他已无人性的眼中的她,还会记起他来吗?
她的眼中,他最初的童真,是否,还依旧?他孤独的身影,是否,还存在?
可是,这一切不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吗?他为什么还会心存期待呢?
可是,他难道能将他的心永远深埋心底?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多希望失忆,来一次痛痛快快的失忆,让他所有的记忆都消失,让医生告诉他:他最初的梦想是像纸飞机一样飞向自己的天空。
可是,纸飞机不也是在很短的时间后坠落,不就像那绚丽的夏花一样,短暂的美好之后,便是无法回头的凋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