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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娘亲的日志

时间:2021-04-30 10:15:06 日志日记 我要投稿

父亲娘亲的日志

  酒面扑春风,泪眼零秋雨。过了别离时,还解相思否?

父亲娘亲的日志

  ——题记

  1、庭院里的春意

  父亲种在后院里的柿子树,不高,但挺拔,总是会招来云雀。

  这不,才刚飞走了一只,又飞来了两只。它们站在顶端的树梢上,调皮地亮着嗓子,大概是发觉跑调了吧,旋即又“嗖”的一声飞走了。只有那纤细的枝桠受到了惊吓一般,在微微地颤抖。惹得一旁披着墨绿衣裳的沙田柚,很有些忍俊不住地笑弯了膘,还时不时地俯下身子与春姑娘耳语一番。

  柿树脚下是几垄各式的蔬菜,一早应了春姑娘的盛情相邀,不顾春寒的料峭,倒是先绿了起来。何况这两天的太阳星君越发怜香惜玉,温暖的阳光让它们争先恐后了起来,更是绿得有些娇滴滴。

  父亲在柿树旁支起的长竹篙上晒着年味:一串串的腊鱼和腊肉。一边晾晒着,一边指给我看哪些是要让我带走的。父亲笑着指给我看的时候,阳光刚好照着他的脸庞,有些暖暖地眩目,就像是开在皱纹里的花朵,有些沧桑,但矍铄。

  娘刚从外面回来,坐在水井边,看着在水池里择菜,洗菜的我。听到父亲说着要让我带走的年味时,也忍不住满脸堆笑地告诉我:“今年的这些年味,都不咸,广东的气温高,你带过去后就要尽快做着吃,时间久了,怕留不住。”我一边欢快地应着娘,一边拿过娘脚边篮子里刚从园子里摘回来的青菜,心里合计着中午要给他们炒哪几道小菜。

  正思量着,又有几只云雀在高高地婉转,待我望向它们时,它们不但不怯生,还挑衅地从这个枝头跳到那个枝头,星君也奈它不何,越发地温暖。不经意间,我扬了扬了唇角:父亲的庭院,真是春意盎然。

  好是风和日暖,赛过莺莺燕燕。

  2、火炉旁的欢笑

  白天总是忙的,要不各种聚会,要不变着花样的小吃,进进出出几次,不过也只是打了几个转,一天就过去了,难得晚上的闲暇,那才是真正属于我们的。

  早早地吃过晚饭,便支起了小桌,摆满了小吃,我们就着火炉围坐在一起拉起了家常:一年难得有那么几天,可以和父亲、娘亲,以及弟弟和弟妹们面对面地围坐在一起。

  父亲又同往常一样,家长里短地一一向常年在外的我们说了过大概,对于故乡,让我们不致于太过陌生。娘亲,安静地坐在一边,却不怎么言语,只是含笑地坐在一边。父亲打趣道:“女儿回来了,有什么掏心窝子的话,赶紧同她说说,免得到时走了后,你又要在那里又哭又唱。”

  病着的娘亲仍不怎么言语,只是满脸堆笑。生病的这几年,娘亲受苦了,精神常常不受控制,免不了遭人嫌弃。前些年,娘亲的病较重些时,人们看到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娘亲就会远远地走开,甚至对时而犯病的娘亲恶语相向;娘亲受苦了,受苦了的娘亲常常会在电话里说着说着就会情不自禁地向我哭诉:哭诉她一点儿也不想呆的这个尘世,哭诉我是她舍不得的心心念念。

  娘亲这样哭诉的时候,我的心就会很痛很痛,心痛的时候,我就会将自己藏起来。娘亲难过的时候常常会说我是捡来的孩子,早知道当初不该捡回来,隔得远,捡回来有什么用;娘亲高兴的`时候也常常会说我是捡来的孩子,早知道当初该多捡几个回来,留一个在身边,娘亲每次这样说的时候,我就想哭。

  现在看到的娘亲,虽然再也回不去过去那个健康、勤劳的娘亲,但娘亲变好了很多。每次出门的时候,娘亲总是可以将头发梳得很整洁,衣服也换得勤,娘亲的脸色比以前也好了很多,但娘亲依然抗不过病魔,依然受苦。

  父亲见娘亲仍然含笑不语,突然学着娘亲犯病的又哭又唱的腔调模仿着唱了起来:“你么又不回啊,我的女儿啊;我怕是再也见不到你啊,我的女儿啊……”父亲突然的模仿学唱,让我们始料不及地忍不住捧腹大笑,实在是想不到父亲会有这么婉转的腔调,父亲自己也是忍不住,说娘亲病重的时候,就是这样又哭又唱,叫人又好气又好笑。

  娘亲还是很安静,解嘲地说道:“还有什么好说的,要说的都说完了。”我们还是都忍不住地继续大笑,笑着笑着,徒然觉得胸口很痛:娘亲受苦了,而我是受苦娘亲唯一的温暖,但却背井离乡不能守候在娘亲的身旁。难怪娘亲总是会说我是捡来的孩子,难怪每次我都会想哭:我是娘亲最最心痛的守候与想念,是娘亲坚持走下去的希望与信念。

  3、阳光下的叮嘱

  亲朋好友之间的走动,在过年期间越发频繁,家里都要分批行动了,最后就只剩下父亲和我。

  离午饭的时间尚早,我们坐在门前的太阳底下聊天,顺便央父亲找点事儿来帮他做做。听罢,父亲就提来了一袋花生,剥了壳儿好让我将花生米带走,说先生爱吃。

  我和父亲一边剥花生,一边聊着天。同往常所不同的是,父亲这次同我聊得比较深,比较远,却又是比较近。远得父亲都开始向我交底了,虽然我心里明白,父亲这是在向我交接了,虽然那一天总是会到来,可我还是不愿与父亲继续深究,我坚信父亲还有娘亲都会在我的生命里还有很长一段的路要同行。

  父亲告诉我,很多的算命先生如出一辙地说过娘亲的病是再不会好了,甚至怕也不会很长寿,听得我不觉悲从心起。我虽然受过现代的高等教育,但我却是命运的信徒,我相信一个人的命运自出生时便是注定了的,否则我的父亲,我的娘亲今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许多年以前,就曾经有个算命先生给我算命时,竟算出了娘亲眼前的境况,许多年以来,这也成了我的一块心病,心想娘亲将来若能走在父亲的前头,倒是有福了。

  坐在太阳底下,晒得很温暖,温暖得让人想打盹。可是父亲一番体已的叮嘱,让我的心又跟着莫名的低落起来:我到底是离父亲、娘亲远了,远得让他们害怕失去,远得也让我害怕看不到来时的路。想得出说出这些话的父亲,内心里对我其实是深深的依恋。

  4、离别时的泪水

  最美的花朵总是容易凋零,最美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

  近十天的守候,又是时候离别了,喝完手里的这杯酒,我就该差不多起身,回到爱人、孩子、婆婆的身边,为次日的远离收拾准备。这一别,又将是一年,亦或半载;这一别,想念和等待又会将岁月拉得瘦长瘦长。

  “杯莫停,莫停,莫停,酒后愁肠方尽。”到底还是饮尽了杯中酒,放下了手中筷。客人散尽,我也是时候离开家门了。刚刚还在跟前的娘亲才转眼的功夫,忽然不见了踪影。娘亲明明知道我要走了,却连一声道别,一声珍重的机会都不给我。娘亲正因为知道我是要走了,所以独自躲去一边回避。娘亲是害怕别离。

  父亲从房里拿出了一串很大很大的鞭炮,同往常一样,在我踏出家门的那一刻点燃,为我送行。于是,那噼里啪啦的千万声饱含着父亲的千言万语,万般不舍;千万声的炮竹声,声声响到了娘亲的心底吧?“娘亲,保重身体。”我只能在心底默念。

  车子停在门前的路边上,小弟早已坐进了驾驶室里等我。

  我最后笑着对父亲说:“走了啊。”父亲忽然不作声了,只是脸色有些凝重。我没有停留,只是走了几步后回转身,父亲已经默默地跟了上来,直到我坐进车内,父亲一直跟到车边,一言不语,只是脸色越发凝重。一侧身,忽然看见父亲的眼睛湿了一片,我忙转过身,不敢直视,只是向父亲扬了扬手。随即,父亲也如同孩子般向我扬了扬手,然后我就看见父亲眼中的泪,我不敢回头,不忍直视,不能让父亲看到我的眼睛。

  车子发动了,当车身越过父亲的身侧,我的眼泪便开始疯狂地坠落,恰在此时,小弟回过身子很不合时宜地说了声:“老头子都哭了。”我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眼泪更是断了线的珠子:二十多年的来回奔波,每年多次的来来回回,每次的难舍送别,但父亲哭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车外灰蒙蒙的天家,倒退奔跑的光秃秃的树木,渐次远去的黑影,就连从车窗外扑面而来的风,在我看来,都蒙着一层泪,我的心口像压着一块巨石般难受,眼里一直模糊着父亲流泪的眼,我的眼泪越发流得欢了。“酒面扑春风,泪眼零秋雨。过了别离时,还解相思否?”

  回时的路突然变得那么短,短得我还来不及擦干眼中的泪。走至层前,邂逅道道注视着我的诧异目光,我努力想调整自己,但是我做不到,索性由着内心深处的那个自己。一踏进房门,迎面就是婆婆关切的目光,问我满面通红是不是喝酒了,随即又看见我脸上淌下来的泪,一下便慌了神。忙问我怎么了,是爱人让我受委曲了,还是怎么了?胸口堵得我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她见我频频摇头,又连问我的父亲、娘亲,除了止不住的泪水,我便只能以摇头作答。

  婆婆便心疼地打开被子,让我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我这才蒙住被子,压抑地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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