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第一位爱国女诗人
说起中国古代第一位爱国诗人,大家都知道是屈原。那么第一位爱国女诗人是谁呢?这恐怕就没有很多人知道。答案是许穆夫人。
【人物简介】
许穆夫人是春秋时期卫国国君卫懿公之妹,许国国君许穆公夫人。公元前660年,夷狄入侵卫国,卫国灭亡,许穆夫人毅然决定回国,为卫国的复国奔走,最终帮助卫国重建。以许穆夫人为主人公,东晋著名画家顾恺之完成了这幅流传至今的珍贵作品——《列女仁智图·许穆夫人》。
中国古代妇女写作和妇女作品,在古代会被追溯到成书于公元前七世纪的《诗经》中,如《诗序》将“邶风”中的《绿衣》《燕燕》《日月》《终风》归于卫庄姜,不过很多现代研究者认为这种说法并非事实。
许穆夫人是卫宣公的庶子卫昭伯与宣姜之女,卫国君主卫懿公的堂妹(《列女传》说法有误)。卫国是春秋时期一个中等诸侯国,强敌环饲。许穆夫人长得貌美多姿,许、齐两诸侯国都派使者前来求婚。许穆夫人的父母被许国的重礼所打动,打算将女儿嫁给许穆公。但具有政治远见的夫人自己却想嫁往强国齐国,成为祖国助力。但父母君主心意已决,夫人只能无奈远嫁许国。
【文学成就】
许穆夫人的诗饱含着强烈的爱国主义思想情感。现在我们能读到的是收集在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竹竿》、《泉水》、《载驰》等三篇十二章。《竹竿》诗中描写了许穆夫人自己少女时代留恋山水的生活和她身在异国,却时常怀念养育自己的父母之邦的思乡之作。《泉水》写夫人为拯救祖国奔走呼号的种种活动及寄托她的忧思。《载驰》抒发了夫人急切归国,以及终于冲破阻力回到祖国以后的心情。诗中突出地写出了她同阻挠她返回祖国抗击狄兵侵略的君臣们的斗争,表达了她为拯救祖国不顾个人安危、勇往直前、矢志不移的决心。在这些诗的字里行间中,充满着强烈的爱国主义思想感情,今天我们吟咏起来仍震撼心扉,不忍释手。
在许国的时候,许穆夫人思念故土,写下了名篇《泉水》:
国风·邶风·泉水
毖彼泉水,亦流于淇。有怀于卫,靡日不思。娈彼诸姬,聊与之谋。
出宿于泲,饮饯于祢,女子有行,远父母兄弟。问我诸姑,遂及伯姊。
出宿于干,饮饯于言。载脂载辖,还车言迈。遄臻于卫,不瑕有害?
我思肥泉,兹之永叹。思须与漕,我心悠悠。驾言出游,以写我忧。
对于此诗,历代的文人给予了很高的'评价,清代学者陈震就曾评价此诗“全诗皆以冥想幻出奇文,谋与问皆非实有其事”。
许穆夫人的哥哥卫懿公是个沉醉于声色犬马之中的昏君,喜好养鹤,竟赐给鹤官位和俸禄,为后人留下了爱鹤失众的典故。在位期间,国力衰微。北方的赤狄乘虚而入,入侵卫国,卫懿公死于乱军,卫国一度亡国。许穆夫人请求丈夫援救卫国,遭到拒绝,愤而带领随嫁姐妹返国与新君相见,共商复国之策。就在此时,许国大臣接踵而来,逼迫夫人回许国,夫人怒而作《载驰》一诗表达了自己救国的决心。
(《诗经名物图解》细井徇绘 此图描绘了《鄘风•载驰》中的麦,象征了许穆夫人起伏但坚韧的心绪)
国风·鄘风·载驰
载驰载驱,归唁卫侯。驱马悠悠,言至于漕。大夫跋涉,我心则忧。
既不我嘉,不能旋反。视尔不臧,我思不远。
既不我嘉,不能旋济?视尔不臧,我思不閟。
陟彼阿丘,言采其蝱。女子善怀,亦各有行。许人尤之,众稚且狂。
我行其野,芃芃其麦。控于大邦,谁因谁极?大夫君子,无我有尤。百尔所思,不如我所之。
不过根据周礼,已经出嫁的女儿,如果父母已经去世,是不能任意回家的。所以,许穆夫人的这一行动实际上是违背了当时的历法的。不过即便如此,当时及后世的正统学者们并没有因此而指责乃至于诟病夫人,反而给予了她很高的评价。例如战国时期的儒家代表人物孟子就评价了许穆夫人毅然回国的行动:
高子问于孟子曰:“夫嫁者,非己所自亲也。卫女何以得编于《诗》也?”孟子曰:“有卫女之志则可,无卫女之志则舛。夫道二,常谓之经,变谓之权。怀其常道而挟其变,乃得为贤。夫卫女行中孝,虑中圣,权如之何?”(《韩诗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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