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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经胡城县杜荀鹤唐诗赏析
唐诗,泛指创作于唐朝诗人的诗,为唐代儒客文人之智慧佳作。唐诗是中华民族珍贵的文化遗产之一,是中华文化宝库中的一颗明珠,同时也对世界上许多国家的文化发展产生了很大影响,对于后人研究唐代的政治、民情、风俗、文化等都有重要的参考意义。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再经胡城县杜荀鹤唐诗赏析,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原文】
再经胡城县
去岁曾经此县城,
县民无口不冤声。
新来县宰加朱绂,
便是生灵血染成。
【译文】
去年曾路过这座县城,
到处听到老百姓的喊冤声。
今年县官受到加封,穿上了红色的五品官服,
这些都是用老百姓的鲜血染成的。
【注释】:
①胡城县:故城在今阜安徽的阜阳县北。
②县宰:县令。朱绂(音福):系官印的红色丝带,然唐诗中多用以指绯衣。
唐制五品服浅绯,四品服深绯。
③生灵:生民
【评析】:
这首诗对于典型现象的高度概括,是通过对于“初经”与“再经”的巧妙安排完成的。写“初经” 时的所见所闻,只从“县民” 方面落墨;是谁使得“县民无口不冤声”?没有写。写“再经”时的所见所闻,只从“县宰”方面着笔:他凭什么“加朱绂”?也没有说。在摆出这两种典型现象之后,紧接着用“便是”作判断,而以“生灵血染成”作为判断的结果。“县宰”的“朱绂”既是“生灵血染成”,那么“县民无口不冤声”正是“县宰”一手造成的。而“县宰”之所以“加朱绂”,就由于屠杀了无数冤民。在唐代,“朱绂”(指深绯)是四品官的官服,“县宰”而“加朱绂”,表明他加官受赏。诗人不说他加官受赏,而说“加朱绂”,并把“县宰”的“朱绂”和人民的鲜“血”这两种颜色相同而性质相反的事物联系起来,用“血染成”揭示二者的因果关系,就无比深刻地暴露了封建统治者与民为敌的反动本质。结句引满而麦,不留余地,但仍然有余味。“县宰”未“加朱绂”之时,权势还不够大,腰杆还不够硬,却已经逼得“县民无口不冤声”;如今因屠杀冤民而立功,加了“朱绂”,尝到甜头,权势更大,腰杆更硬,他又将干些什么呢?试读诗人在《题所居村舍》里所说的“杀民将尽更邀勋,便知这首诗的言外之意了。
【赏析】
题目是“再经胡城县”,诗人自然会由“再经”而想到“初经”。写“初经”的见闻,只从县民方面落墨,未提县宰;写“再经”的见闻,只从县宰方面着笔,未提县民,这就留下了广阔的想象余地。如果听信封建统治阶级所谓“爱民如子”之类的自我标榜,那么读到“县民无口不冤声”,只能设想那“冤”来自别的方面,而不会与县宰联系起来;至于县宰呢,作为县民的“父母官”,必然在为县民伸冤而奔走号呼。读到“今来县宰加朱绂”,也准以为“县宰”由于为县民伸冤而得到了上司的嘉奖,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诗人在写了“初经”与“再经”的见闻之后,却对县宰的“朱绂”作出了“便是生灵血染成”的判断,颇有几分匪夷所思之感。
结句引满而发,对统治者的揭露与鞭挞不留余地,这与常见的含蓄风格迥乎不同。但就艺术表现而言,诗中却仍然有含而不露的东西在,因而也有余味可寻。“县民无口不冤声”既然是“去岁”的见闻,那么县民喊的是什么冤以及喊冤的结果如何,诗人当然记忆犹新,但没有明写。县宰“加朱绂”既然是“今来”的见闻,那么这和县民喊冤的结果有什么联系,诗人当然很清楚,但也没有明写。而这没有明写的一切,这就造成了悬念。最后,诗人才把县宰的朱绂和县民的鲜血这两种颜色相同而性质相反的事物出人意外地结合在一起,写出了惊心动魄的结句。诗人没有明写的一切,就都见于言外,获得了强烈的艺术效果。县宰未加朱绂之时,权势还不够大,腰杆还不够硬,却已经逼得“县民无口不冤声”;如今因屠杀冤民而赢得了上级的嘉奖,加了朱绂,尝到了甜头,权势更大,腰杆更硬,他又将干些什么,诗人也没有明写,然而弦外有音,有很强的震撼力。
全诗构思巧妙,诗人描写了他两次路过胡城县的见闻,把这两次见闻写进诗中,构成对比,使主题更加鲜明醒目,诗人是安徽池州人,他不畏惹祸,对同省一位红得发紫的“父母官”公开鞭挞指责,足见其为民鸣冤请命的精神和过人的胆识,更表现了朝廷的忠奸不分,官吏残暴无耻。害民的官吏反而高升了,封建社会的本质就在这对比中表现出来了。全诗语言直白浅显,却话中有话,寓意深刻,诗人在有限的篇幅中,最大限度地融入了社会生活,达到了言浅意不浅,言尽意不尽的效果,体现了他独特的艺术风格。这首诗对后世的影响很大,清末的刘鹗在长篇小说《老残游记》中,写山东巡抚玉贤因害民升官的诗句“血染顶珠红”便是从这首诗的最后一句脱化而出的。
【作者简介】
杜荀鹤(约846—约904年),字彦之,自号九华山人。汉族,池州石埭(今安徽省石台县)人,唐末杰出的现实主义诗人[4]。他出身寒微,中年始中进士,仍未授官,乃返乡闲居。曾以诗颂朱温,后朱温表鉴他,授翰林学士,知制诰,故入《旧五代史·梁书》(《旧五代史·卷二十四·梁书第二十四·列传第十四》有其传)。
他以“诗旨未能忘救物”(《自叙》)自期,故而对晚唐的混乱黑暗,以及人民由此而深受的苦痛,颇多反映,如《山中寡妇》的避征无门,《旅泊遇郡中叛乱示同志》中官兵的遍搜珠宝,乱杀平民,甚至拆古寺,掘荒坟;《再经胡城县》中酷吏的残忍,县民的含冤,都是这一时期社会生活的真实写照。其诗也明白平易,且都是近体诗,但也失之浅率,不甚耐读。他自称【苦吟】,从技巧上说,未必如此。《沧浪诗话》将他列为一体,翁方纲不以为然,在《石洲诗话》中说:【咸通十哲,概乏风骨……杜荀鹤至令严沧浪目为一体,亦殊浅易。】《苕溪渔隐丛话》引《幕府燕闲录》,也谓鄙俚浅俗,惟宫词为唐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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