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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七法第六
《管子》是中国春秋时期齐国政治家、思想家管仲及管仲学派的言行事迹以及先秦学术著作。以下是小编收集整理的《管子》七法第六,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原文:
言是而不能立,言非而不能废,有功而不能赏,有罪而不能诛,若是而能治民者,未之有也。是必立,非必废,有功必赏,有罪必诛,若是安治矣?未也。是何也?曰形势器械未具,犹之不治也。形势器械具,四者备,治矣。不能治其民,而能强其兵者,未之有也。能治其民矣,而不明于为兵之数,犹之不可。不能强其兵,而能必胜敌国者,未之有也。能强其兵,而不明于胜敌国之理,犹之不胜也。兵不必胜敌国,而能正天下者,未之有也。兵必胜敌国矣,而不明正天下之分,犹之不可。故曰:治民有器,为兵有数,胜敌国有理,正天下有分。
则、象、法、化、决塞、心术、计数:根天地之气,寒暑之和,水土之性,人民鸟兽草木之生,物虽不甚多;皆均有焉,而未尝变也,谓之则。义也、名也、时也、似也、类也、比也、状也,谓之象。尺寸也、绳墨也、规矩也、衡石也、斗斛也、角量也,谓之法。渐也、顺也、靡也,久也、服也、习也,谓之化。予夺也、险易也、利害也、难易也、开闭也、杀生也,谓之决塞。实也、诚也、厚也、施也、度也、恕也,谓之心术。刚柔也、轻重也、大小也、实虚也、远近也、多少也,谓之计数。
不明于则,而欲出号令,犹立朝夕于运均之上,檐竿而欲定其末。不明于象,而欲论材审用,犹绝长以为短,续短以为长。不明于法,而欲治民一众,犹左书而右息之。不明于化,而欲变俗易教,犹朝揉轮而夕欲乘车。不明于决塞,而欲驱众移民,犹使水逆流。不明于心术,而欲行令于人,犹倍招而必拘之。不明于计数,而欲举大事,犹无舟楫而欲经于水险也。故曰:错仪画制,不知则不可;论材审用,不知象不可;和民一众,不知法不可;变俗易教,不知化不可;驱众移民,不知决塞不可;布令必行,不知心术不可;举事必成,不知计数不可。
右七法
百匿伤上威,奸吏伤官法,奸民伤俗教,贼盗伤国众。威伤则重在下,法伤则货上流,教伤则从令者不辑,众伤则百姓不安其居。重在下则令不行,货上流则官徒毁,从令者不辑则百事无功,百姓不安其居则轻民处而重民散。轻民处,重民散,则地不辟;地不辟则六畜不育;六畜不育则国贫而用不足;国贫而用不足,则兵弱而士不厉;兵弱而士不厉,则战不胜而守不固;战不胜而守不固,则国不安矣。故曰:常令不审,则百匿胜;官爵不审,则奸吏胜;符籍不审,则奸民胜;刑法不审,则盗贼胜,国之四经败,人君泄见危。人君泄,则言实之士不进;言实之士不进,则国之情伪不竭于上。
世主所贵者,宝也;所亲者,戚也;所爱者,民也;所重者,爵禄也。亡君则不然。致所贵,非宝也;致所亲,非戚也;致所爱,非民也;致所重,非爵禄也。故不为重宝亏其命,故曰:令贵于宝。不为爱亲危其社稷,故曰:社稷戚于亲。不为爱人枉其法,故曰:法爱于人。不为重禄爵分其威,故曰:威重于爵禄。不通此四者,则反于无有。故曰:冶人如治水潦,养人如养六畜,用人如用草木。居身论道行理,则群臣服教,百吏严断,莫敢开私焉。论功计劳,未尝失法律也。便辟、左右、大族、尊贵、大臣,不得增其功焉。疏远、卑贱、隐不知之人,不忘其劳。故有罪者不怨上,爱赏者无贪心,则列陈之士,皆轻其死而安难,以要上事;本兵之极也。
右四伤百匿
为兵之数:存乎聚财,而财无敌;存乎论工,而工无敌;存乎制器,而器无敌;存乎选士,而士无敌:存乎政教,而政教无敌;存乎服习,而服习无敌;存乎遍知天下,而遍知天下无敌;存乎明于机数,而明于机数无敌。故兵未出境,而无故者八。是以欲正天下,财不盖天下,不能正天下;财盖天下,而工不盖天下,不能正天下;工盖天下,而器不盖天下,不能正天下;器盖天下,而士不盖天下,不能正天下;士盖天下,而教不盖天下,不能正天下;教盖天下,而习不盖天下,不能正天下;习盖天下,而不遍知天下,不能正天下;遍知天下,而不明于机数;不能正天下。故明于机数者,用兵之势也。大者时也,小者计也。
王道非废也,而天下莫敢窥者,王者之正也。衡库者,天子之礼也。
是故器成卒选,则士知胜矣。遍知天下,审御机数,则独行而无敌矣。所爱之国,而独利之;所恶之国,而独害之,则令行禁止。是以圣王贵之。胜一而服百,则天下畏之矣;立少而观多,则天下怀之矣;罚有罪、赏有功,则天下从之矣。故聚天下之精财,论百工之锐器;春秋角试以练,精锐为右。成器不课不用,不试不藏。收天下之豪杰,有天下之骏雄。故举之如飞鸟,动之如雷电,发之如风雨,莫当其前,莫害其后,独出独入,莫敢禁圉。成功立事,必顺于礼义;故不礼不胜天下,不义不胜人。故贤知之君,必立于胜地,故正天下而莫之敢御也。
右为兵之数
若夫曲制时举,不失天时,毋圹地利。其数多少,其要必出于计数。故凡攻伐之为道也,计必先定于内,然后兵出乎境。计未定于内而兵出乎境,是则战之自胜,攻之自毁也,是故张军而不能战,围邑而不能攻,得地而不能实,三者见一焉,则可破毁也。故不明于敌人之政,不能加也;不明于敌人之情,不可约也;不明于敌人之将,不先军也;不明于敌人之士,不先陈也。是故以众击寡,以治击乱,以富击贫,以能击不能,以教卒、练士击驱众、白徒,故十战十胜,百战百胜。
故事无备,兵无主,则不蚤知;野不辟,地无吏,则无蓄积;官无常,下怨上,而器械不功;朝无政,则赏罚不明;赏罚不明,则民幸生。故蚤知敌人如独行,有蓄积则久而不匾,器械功则伐而不费,赏罚明则人不幸,人不幸则勇土劝之。故兵也者,审于地图,谋十官日,量蓄积,齐勇士,遍知天下,审御机数,兵主之事也。
故有风雨之行,故能不远道里矣。有飞鸟之举,故能不险山河矣。有雷电之战,故能独行而无敌矣。有水旱之功,故能攻国救邑。有金城之守,故能定宗庙、育男女矣。有一体之治,故能出号令、明宪法矣。
风雨之行者,速也。飞鸟之举者,轻也。雷电之战者,士不齐也。水旱之功者,野不收、耕不获也。金城之守者,用货财,设耳目也。一体之治者,去奇说,禁雕俗也。不远道里,故能威绝域之民。不险山河,故能服恃固之国。独行无敌,故令行而禁止,故攻国救邑,不恃权与之国,故所指必听。定宗庙,育男女,天下莫之能伤,然后可以有国。制仪法,出号令,莫不响应,然后可以治民一众矣。
书籍影响:
管仲学派认为,精气是构成万物的最小颗粒,又是构成无限宇宙的实体,说明了世界的物质性。
《管子》在唯物主义的方向上朴素地解决了物质和精神的关系。认为有意识的人是由精气生成的。他说“凡人之生也,天出其精,地出其形,合此以为人。和乃生,不和不生。”“气道乃生,生乃思,思乃知,知乃止矣。”这是把物质放在第一位的。
《管子》没有否定鬼神,但它认为鬼神也是由精气生成的。说精气“流于天地之间,谓之鬼神”。把鬼神视为普通一物,否认它是超自然的存在,反映出唯物主义的泛神论思想。
《管子》认为认识的对象存在于认识的主体之外。它说:“人皆欲知,而莫索其所以知。其所知,彼也;其所以知,此也”。又认为在认识过程中,主体要舍弃主观臆断,以外物为认识根据,要反映外物的真实情况。它称这种认识方法为“静因之道”,说:“是故有道之君,其处也若无知,其应物也若偶之,静因之道也”。这在认识论上属于唯物主义。
《管子》的精气论在中国唯物主义宇宙观发展史上有重要意义,对中国唯物主义的发展产生过深远影响。后来的唯物主义哲学家如王充、柳宗元等,都受过它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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