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关推荐
《陈书》卷二十五列传第十九裴忌孙玚
《陈书》是唐朝人姚思廉所著的史学作品,属二十四史之一,是一本纪传体史类书,凡三十六卷,记载南朝陈朝史。成书于贞观十年(公元636年)。以下是小编整理的《陈书》卷二十五列传第十九裴忌孙玚,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陈书》卷二十五 列传第十九裴忌孙玚
裴忌,字无畏,河东闻喜人也。祖髦,梁中散大夫。父之平,倜傥有志略,召补文德主帅。梁普通中众军北伐,之平随都督夏侯亶克定涡、潼,以功封费县侯。会衡州部民相聚寇抄,诏以之平为假节、超武将军、都督衡州五郡征讨诸军事。及之平至,即皆平殄,梁武帝甚嘉赏之。元帝承圣中,累迁散骑常侍、右卫将军、晋陵太守。世祖即位,除光禄大夫,慈训宫卫尉,并不就,乃筑山穿池,植以卉木,居处其中,有终焉之志。天康元年卒,赠仁威将军、光禄大夫,谥曰僖子。
忌少聪敏,有识量,颇涉史传,为当时所称。解褐梁豫章王法曹参军。侯景之乱,忌招集勇力,随高祖征讨,累功为宁远将军。及高祖诛王僧辩,僧辩弟僧智举兵据吴郡,高祖遣黄他率众攻之,僧智出兵于西昌门拒战,他与相持,不能克。高祖谓忌曰:"三吴奥壤,旧称饶沃,虽凶荒之馀,犹为殷盛,而今贼徒扇聚,天下摇心,非公无以定之,宜善思其策。"忌乃勒部下精兵,轻行倍道,自钱塘直趣吴郡,夜至城下,鼓噪薄之。僧智疑大军至,轻舟奔杜龛,忌入据其郡。高祖嘉之,表授吴郡太守。
高祖受禅,征为左卫将军。天嘉初,出为持节、南康内史。时义安太守张绍宾据郡反,世祖以忌为持节、都督岭北诸军事,率众讨平之。还除散骑常侍、司徒左长史。五年,授云麾将军、卫尉卿,封东兴县侯,邑六百户。及华皎称兵上流,高宗时为录尚书辅政,尽命众军出讨,委忌总知中外城防诸军事。及皎平,高宗即位,太建无年,授东阳太守,改封乐安县侯,邑一千户。四年,入为太府卿。五年,转都官尚书。
吴明彻督众军北伐,诏忌以本官监明彻军。淮南平,授军师将军、豫州刺史。忌善于绥抚,甚得民和。改授使持节、都督谯州诸军事、谯州刺史。未及之官,会明彻受诏进讨彭、汴,以忌为都督,与明彻掎角俱进。吕梁军败,陷于周,周授上开府。隋开皇十四年,卒于长安,时年七十三。
孙玚,字德琏,吴郡吴人也。祖文惠,齐越骑校尉、清远太守。父循道,梁中散大夫,以雅素知名。玚少倜傥,好谋略,博涉经史,尤便书翰。起家梁轻车临川嗣王行参军,累迁为安西邵陵王水曹中兵参军事。王出镇郢州,玚尽室随府,甚被赏遇。太清之难,授假节、宣猛将军、军主。王僧辩之讨侯景也,王琳为前军,琳与玚同门,乃表荐为戎昭将军、宜都太守,仍从僧辩救徐文盛于武昌。会郢州陷,乃留军镇巴陵,修战守之备。俄而侯景兵至,日夜攻围,玚督所部兵悉力拒战,贼众奔退。玚从大军沿流而下,及克姑熟,玚力战有功,除员外散骑常侍,封富阳县侯,邑一千户。寻受假节、雄信将军、衡阳内史,未及之官,仍迁衡州平南府司马。破黄洞蛮贼有功,除东莞太守,行广州刺史。寻除智武将军,监湘州事。敬帝嗣位,授持节、仁威将军、巴州刺史。
高祖受禅,王琳立梁永嘉王萧庄于郢州,征玚为太府卿,加通直散骑常侍。及王琳入寇,以玚为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郢、荆、巴、武、湘五州诸军事、安西将军、郢州刺史,总留府之任。周遣大将史宁率众四万,乘虚奄至,玚助防张世贵举外城以应之,所失军民男女三千馀口。周军又起土山高梯,日夜攻逼,因风纵火,烧其内城南面五十馀楼。时玚兵不满千人,乘城拒守,玚亲自抚巡,行酒赋食,士卒皆为之用命。周人苦攻不能克,乃矫授玚柱国、郢州刺史,封万户郡公。玚伪许以缓之,而潜修战具,楼雉器械,一朝严设,周人甚惮焉。及闻大军败王琳,乘胜而进,周兵乃解。玚于是尽有中流之地,集其将士而谓之曰:"吾与王公陈力协义,同奖梁室,亦已勤矣。今时事如此,天可违乎!"遂遣使奉表诣阙。
天嘉元年,授使持节、散骑常侍、安南将军、湘州刺史,封定襄县侯,邑一千户。玚怀不自安,乃固请入朝,征为散骑常侍、中领军。未拜,而世祖从容谓玚曰:"昔朱买臣愿为本郡,卿岂有意乎?"仍改授持节、安东将军、吴郡太守,给鼓吹一部。及将之镇,乘舆幸近畿饯送,乡里荣之。秩满,征拜散骑常侍、中护军,鼓吹如故。留异之反东阳,诏玚督舟师进讨。异平,迁镇右将军,常侍、鼓吹并如故。顷之,出为使持节、安东将军、建安太守。光大中,以公事免,寻起为通直散骑常侍。
高宗即位,以玚功名素著,深委任焉。太建四年,授都督荆、信二州诸军事、安西将军、荆州刺史,出镇公安。玚增修城池,怀服边远,为邻境所惮。居职六年,又以事免,更为通直散骑常侍。及吴明彻军败吕梁,授使持节、督缘江水陆诸军事、镇西将军,给鼓吹一部。寻授散骑常侍、都督荆、郢、巴、武、湘五州诸军事、郢州刺史,持节、将军、鼓吹并如故。十二年,坐疆埸交通抵罪。
后主嗣位,复除通直散骑常侍,兼起部尚书。寻除中护军,复爵邑,入为度支尚书,领步兵校尉。俄加散骑常侍,迁侍中、祠部尚书。后主频幸其第,及著诗赋述勋德之美,展君臣之意焉。又为五兵尚书,领右军将军,侍中如故。以年老累乞骸骨,优诏不许。祯明元年卒官,时年七十二。后主临哭尽哀,赠护军将军,侍中如故,给鼓吹一部,朝服一具,衣一袭,丧事量加资给,谥曰桓子。
玚事亲以孝闻,于诸弟甚笃睦。性通泰,有财物散之亲友。其自居处,颇失于奢豪,庭院穿筑,极林泉之致,歌钟舞女,当世罕俦,宾客填门,轩盖不绝。及出镇郢州,乃合十馀船为大舫,于中立亭池,植荷芰,每良辰美景,宾僚并集,泛长江而置酒,亦一时之胜赏焉。常于山斋设讲肆,集玄儒之士,冬夏资奉,为学者所称。而处己率易,不以名位骄物。时兴皇寺朗法师该通释典,玚每造讲筵,时有抗论,法侣莫不倾心。又巧思过人,为起部尚书,军国器械,多所创立。有鉴识,男女婚姻,皆择素贵。及卒,尚书令江总为其志铭,后主又题铭后四十字,遣左民尚书蔡徵宣敕就宅镌之。其词曰:"秋风动竹,烟水惊波。几人樵径,何处山阿?今时日月,宿昔绮罗。天长路远,地久云多。功臣未勒,此意如何。"时论以为荣。玚二十一子,咸有父风。世子让,早卒。第二子训,颇知名,历临湘令,直阁将军、高唐太守。陈亡入隋。
史臣曰:在梁之季,寇贼实繁,高祖建义杖旗,将宁区夏,裴忌早识攀附,每预戎麾,摧锋却敌,立功者数矣。孙玚有文武干略。见知时主,及行军用兵,师司马之法,至于战胜攻取,屡著勋庸,加以好施接物,士咸慕向。然性不循恒,频以罪免,盖亦陈汤之徒焉。
《陈书》简介
《陈书》是姚思廉继承其父姚察的遗志,奉唐太宗之命编写而成的。 《陈书》的内容主要是取自姚察所写南朝陈史的资料,也融汇了他人所作的史料。 《陈书》中包括本纪6卷、列传30卷,共36卷,所记历史自南朝陈霸先建国(公元557年)开始,直到隋灭陈(公元589年)结束,共计33年。其中,6卷本纪中共记载了南朝陈的5位皇帝,其中陈武帝2卷,其他4帝则是每帝各1卷;30卷列传分为《王子传》《皇后传》《宗室传》《诸臣传》《儒林传传》《文学传》《孝行传》,共计7类。 《陈书》比较翔实地记载了有关南朝陈的历史,但是,书中也存在很多避讳和溢美的言辞,使很多有关历史的记载存在失实之处。 《陈书》一书由于内容存在为统治阶级歌功颂德的地方,因此史学界历来对它的评价不高。
《陈书》描画了陈朝社会历史全图,是现在人研究陈朝历史的第一手资料,具有重要的史学价值。在文风上,《陈书》一改六朝颓靡文风。
内容简介
《陈书》记事起于557年陈霸先称帝,终于589年隋灭陈,包括陈朝一代33年的历史,共36卷,有本纪6卷,列传30卷,是二十四史中卷数最少的一部史书。
《陈书》记述了陈武帝的“度量恢廓,知人善任”,总结陈朝创建之初恭俭爱民、政策得宜的成功经验,也记述了陈后主的“就荒为长夜之饮,壁宠同艳妻之孽”,总结了陈末统治者忘患纵欲,偏听偏信造成国破家亡的教训。书中记述了大量陈朝时的人物和事迹,其中争夺诈伪、蝇营狗苟、势利小人的行径,足为世人取戒;安贫乐义,不为祸患势利所动的高风亮节,又足为世人楷模。
创作背景
陈朝封建政权只存在了三十三年,在政治、经济、文化方面没有特别的建树,或许与此有关。《陈书》内容比不上《梁书》那样充实,本纪和列传都过于简略。
《陈书》与《梁书》相同,也是姚思廉在父亲姚察旧稿基础上修成的。然而《陈书》中,仅本纪中有两篇姚察的史论,其余皆为姚思廉自己的创作。
宋代曾巩《陈书目录序》记载:“观察等之为此事,历三世,传父子,重数十岁,而后乃成,盖其难如此。”由此可知,《陈书》撰写时间虽不足10年,却是姚察父子经数十年努力的结果。
《陈书》的史料来源除陈朝的国史和姚氏父子所编旧稿外,还有《永定起居注》8卷、《天嘉起居注》23卷、《天康光大起居注》10卷、《太建起居注》56卷等历史材料和他人撰写的史书,如顾野王的《陈书》3卷、傅的《陈书》3卷等。
《陈书》成于姚思廉之手,实际上是姚察、姚思廉父子两代撰成。《陈书》的编撰,始于陈代,姚察即参与其事。姚察以史职参与,由于陈亡之故,《陈书》未成而辍。隋代,姚察又受命撰修梁、陈二史,未成而卒。唐兴,天下初定,令狐德菜倡议修前朝史,唐高祖遂于武德四年十一月诏修魏、周、隋、齐、梁、陈六朝史当时,受命撰修陈史的有窦进、欧阳询、姚思廉。由于种种原因,数年而不就。至贞观三年(629),唐太宗重诏修撰,姚思廉奉敕撰梁、陈二史。贞观九年,成《陈书》。
《陈书》虽成于姚氏父子,但前人之功不可没。刘师知《史通》云:“陈史初有吴郡顾野王、北地付绰各为撰史学士,其武、文二帝纪即为顾、付所修。太建初(宣帝),中书郎陆琼续撰诸篇,事伤烦杂,姚察就加删改,粗有条贯,及江东不守,持以入关,隋文帝尝索梁、陈事迹,察具以所成,每编续奏,而依违荏苒,竞未绝笔。皇家贞观初,其子思廉为著作郎,奉诏撰成二史。于是赁藉旧稿,加以新录,弥历九载,方始毕功。”可见,《陈书》的修撰,除了姚氏父子付出了艰辛的劳动外,也有他人之功。
尽管《陈书》的不当之处不少,但它仍在二十五史之列,足可说明《陈书》是瑕不将玉,至少是瑕玉互见的。《陈书》的价值之一在于,它成于姚氏父子之手,姚氏父子曾仕于陈,对陈朝之事亲身经历,虽成于唐,但可以说是当世人写当世事,是现存比较好的原始记载。其二,纪传中大段甚至全文保留诏令、奏疏,保留了陈代的不少作品,对于窥视陈代文风及典章制度,有较大参考价值。其三,《陈书》以及《梁书》的行文风格,是对六朝文风的变革。散文或古文的倡导与重振,以唐中叶和北宋时期为主,姚氏父子在陈末唐初已开其先河,在古代文学史上的地位不可忽视。
赏析
作品特点
《陈书》在内容上和文字上都赶不上《梁书》,这一方面反映了姚氏父子在史学功力上的差距;另一方面也多少反映出陈朝时期各方面状况的江河日下。北宋人说:陈朝的特点就是苟且偷安,它没有什么“风化之美”“制治之法”可以为后世效仿的。这话说得大致是不错的。但是,《陈书》所记载的历史内容,有些还是有意义的。唐朝的魏徵、宋朝的曾巩、清朝的赵翼都认为;《陈书》在记述陈朝“其始之所以兴”“其终之所以亡”方面,尤其是在揭示陈武帝的“度量恢廓,知人善任”和陈后主的“躭荒为长夜之饮,嬖宠同艳妻之孽”方面,还是有它的历史价值的。另外,《陈书·皇后传》记后主张贵妃干预朝政,“内外宗族,多被引用”;《江总传》记江总位当权宰,不持政务,只是天天同一些人陪着陈后主在后庭游宴,时人把他们称为“狎客”。这对于后人了解陈朝末年的政治腐败,提供了生动的材料。
《陈书》为统治者避讳的地方也很多,典型的例子是《刘师知传》对刘师知帮助陈武帝杀死梁敬帝一事只字不提。这些,在《南史》中大多得到矫正。所以这种比较、对读,是很必要的。顺便说说,读《宋书》《南齐书》也应参照《南史》来读,其中情况与上面说的多有类似之处。
不足之处
历代史家对它的评价并不高,认为非占但不能与前四史相提并论,而且在唐八史中也算不得上乘。主要因为《陈书》自身的缺点所致。
首先,作者的唯心主义史观。在撰述王朝的盛衰和帝王将相的得失成败时,以宿命论的观·点,强调“天意”和“历数”,认为王朝的兴衰,“大人物”的成败,都是神意的体现或某种神秘力量的既定安排。在记人记事时,承袭前代的阴阳五行、图谶灾异的陈腐思想,对奇异传说、鬼怪奇闻、相面望气、因果报应,着力渲染。姚察是位佛教信徒,习佛法,读佛经,临终犹正坐诵佛。姚思廉虽不见有其父之佞佛行为,但对佛事也不加排斥。因此,在《陈书》中,对佛事的记载尤详。这虽然反映了当时的社会风尚,但姚氏的崇佛思想,使得他们对佛事的记载充满了感情色彩,并用佛教所宣扬的因果报应作为对历史人物的总结,则有失偏颇。
其次,体例有疵。《陈书》的体例,看似严谨,细加分析,其中欠妥之处仍不乏时见。在人物立传方面,凡陈氏子孙,不分贤愚,人人立传,使《陈书》成了变相的陈民族谱。在人物的归类方面,颇有不当之处。
再次,多溢美、隐恶、讳过之笔。姚氏出身庶族,对此他特别忌讳。其父历仕梁、陈、隋三朝,功名显赫,隋代封为北绛郡公。在《姚察传》中,姚思廉洋洋洒洒用了三千余字来记述,详叙朝廷之优礼、名流之褒奖及察之逊谢等词,事极琐屑,极尽文饰之能事。而对其祖父的记述则简而又简,含糊地说:“父上开府僧坦,知名梁武代,二宫礼遇优厚。”详略之间,出入极大。之所以如此,缘于其祖父只是梁时太医正,仅因医术精明而受梁武帝看重。在儒家思想占统治地位的封建时代,技艺为士林所不齿。姚思廉以士林标榜,而轻视祖父之业。
隐恶讳过之处,多处可见。如,《世祖本纪》及《衡阳王昌传》对世祖夺嫡、谋杀高祖子衡阳王陈昌一事的记载都极为简单,并隐瞒真象,说是侯安都请缨前去迎接衡阳王,衡阳王溺水而死。又如陈高祖篡梁一事,《南史》载为:“刘师知为陈武害梁敬帝入宫,诱帝出,帝觉之,绕床而走日:‘师知卖我,陈霸先反,我本不须作天子,何意见杀。’师知执帝衣,行事者加刃焉。”而从《陈书‘高祖本纪》中绝对看不出逼夺之迹,刘师知本传中也找不出一字涉及此事。如此隐恶讳过,有违事实,《陈书》得不到史家赞誉,自然是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