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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康诗风

时间:2023-04-25 17:14:07 松涛 国学常识 我要投稿

太康诗风

  导语:太康诗风是西晋的代表诗风。陆机潘岳是西晋诗坛的代表,所谓太康诗风就是指以陆、潘为代表的西晋诗风。下面是语文迷小编收集整理的关于太康诗风的介绍,欢迎大家阅读参考!

  晋武帝司马炎代魏之后不久,天下重归于一统。当时“民和俗静,家给人足” (《晋书·武帝纪》),社会相对安定,经济比三国纷争时有较大发展。士人们重新燃起从政热情,愿为新朝效力,陆机、陆云自吴入洛,就是一个例证。原曹魏政权中的文人,转投司马氏政权者,为数更多。统治集团为巩固政权的需要,也尽力拉拢文人。但由于西晋王室内部矛盾十分复杂,文人们在政治大斗争的旋涡中几经浮沉,演出了一幕幕人生的悲剧。

  张华因为支持武帝伐吴得到封赏,确立了他此后在朝中的重要地位。陆机兄弟太康间入洛阳,经张华延誉,得到任用。当时由张华肯定并代表这一时期创作的分别是“三张二陆两潘一左”,即张载、张协、张亢三兄弟,陆机、陆云兄弟,潘岳、潘尼叔侄和以风骨与诗赋闻名的左思。后来,张华被武帝岳父权臣杨骏所忌,不得参与朝政。惠帝时,贾谧专权,当时文人多投其门下,潘岳、石崇、左思、陆机、陆云、刘琨诸人皆在其中,有“二十四友”之称。潘岳与石崇争事贾谧,构陷愍怀太子,尤为人诟病。此后,政治矛盾日趋白热化,战争一触即发。对于这种情形,诗人们虽有所认识,却未能急流勇退。张华晚年,其子劝其退位,不从,说要“静以待之,以候天命”(《晋书·张华传》)。潘岳得势时,其母劝他要 “知足”,“而岳终不能改”(《晋书·潘岳传》)。顾荣、戴若思看到天下将乱,劝陆机还吴,陆机不从(《晋书·陆机传》)。这种处世态度,导致了诗人们在“八王之乱”中多被杀戮的悲剧命运。永康元年(300)赵王司马伦废贾后,诛贾谧,拉拢张华参与其事,张华拒绝,被杀。潘岳、石崇、欧阳建等人亦于同年为赵王伦所害。太安二年(303)司马颖等起兵讨长沙王司马乂,陆机率20万大军为前锋,兵败受谗,被司马颖杀害。“八王之乱”本无是非可言,陆、潘等诗人为之丧命,是混乱年代造成的悲剧,也是他们热衷功名的成果。

  西晋诗人多以才华自负,他们努力驰骋文思,以展现自己的才华。陆机《文赋》说“辞程才以效伎”,著文要“收百世之阙文,采千载之遗韵。谢朝华于已披,启夕秀于未振。”为了逞才,他们对当时最能表现才华的辞赋都十分重视,辞赋创作既为他们带来巨大的声誉,又使他们在艺术技巧方面得到很好的训练。而他们的文才,也的确十分突出。

  由于时代的原因,潘、陆诸人不可能唱出建安诗歌的慷慨之音,也不会写出阮籍那种寄托遥深的作品,他们的努力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拟古,二是追求形式的技巧的进步,并表现出繁缛的诗风。

  拟古

  摹拟《诗经》、汉乐府和《古诗》,成为当时的风气。陆机的《赠冯文罴迁斥丘令寺》八章、《与弟清河云诗》十章,潘岳的《关中诗》十六章、《北芒送别王世胄诗》五章等,均为四言体的名篇,这些诗学习《诗经》,但文辞趋向华美。在《乐府诗集》的《相和歌辞》中,大多数曲调都有陆机的拟作。其中陆机的其他乐府诗也往往成为后来拟作同题乐府诗的样本。陆机的《拟古诗》十二首,基本上都是拟《古诗十九首》的,在内容上皆沿袭原题,格调上变朴素为文雅,显示出诗歌文人化的倾向,其总体水平不及原作。然而陆机有时能够拟得维妙维肖,有些地方还另有特色,已属难能可贵,所以钟嵘《诗品序》将陆机拟古也列为“五言之警策”。

  繁缛

  在诗歌技巧方面,陆机、潘岳诸人进行了多方面的努力,形成了与汉魏古诗不同的艺术风貌:繁缛。正如沈约《宋书·谢灵运传论》所说:“降及元康,潘、陆特秀;律异班、贾,体变曹、王;缛旨星稠,繁文绮合。”其实,陆机在《文赋》中已经强调了这一点:“或藻思绮合,清丽芊眠。炳若缛绣,凄若繁弦。” 这几句话正好可以用来评价他自己的诗风。“繁缛”,本指繁密而华茂,后用以比喻文采过人。分而言之,繁,指描写繁复、详尽,不避繁琐。缛,指色彩华丽。《说文》曰:“缛,繁彩也。”《晋书·夏侯湛潘岳张载传论》说:夏侯湛“时标丽藻”,“缛彩雕焕”;“机文喻海,韫蓬山而育芜;岳藻如江,濯美锦而增绚”;“岳实含章,藻思抑扬”;“尼标雅性,夙闻词令”;“载、协飞芳,棣华增映”。指出潘、陆、夏侯湛、张载、张协等人诗歌繁缛的特征。

  与汉魏古诗相比,太康诗风“繁缛”的特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语言由朴素古直趋向华丽藻饰

  陆机的《拟古诗》,可以为华丽藻饰的代表。试举《古诗·西北有高楼》与陆拟作比较如下:

  △古诗·西北有高楼

  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交疏结绮窗,阿阁三重阶。上有弦歌声,音响一何悲!谁能为此曲?无乃杞梁妻。清商随风发,中曲正徘徊。一弹再三叹,慷慨有馀哀。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

  △拟西北有高楼陆机

  高楼一何峻,迢迢峻而安。绮窗出尘冥,飞陛蹑云端。佳人抚琴瑟,纤手清且闲。芳气随风结,哀响馥若兰。玉容谁能顾,倾城在一弹。伫立望日昃,踯躅再三叹。不怨伫立久,但愿歌者欢。思驾归鸿羽,比翼双飞翰。

  这两首诗内容相同,每两句所描绘的具体情景相似,结构也一致。可是风格有朴素与华丽之别。陆机、潘岳其他的诗作,以及张华的《情诗》、《轻薄篇》、《美女篇》等,与此类似。

  二、描写由简单趋向繁复

  试以《猛虎行》为例,《猛虎行》古辞为:“饥不从猛虎食,暮不从野雀栖。野雀安无巢,游子为谁骄。”魏文帝、明帝的拟作也很简单(见《乐府诗集》卷三十一),陆机的拟作大大地丰富了原作的内容,文辞委婉曲折,而以繁复取胜:

  渴不饮盗泉水,热不息恶木阴。恶木岂无枝,志士多苦心。整驾肃时命,杖策将远寻。饥食猛虎窟,寒栖野雀林。日归功未建,时往岁载阴。崇云临岸骇,鸣条随风吟。静言幽谷底,长啸高山岑。急弦无懦响,亮节难为音。人生诚未易,曷云开此衿?眷我耿介怀,俯仰愧古今。

  这首诗写自己在外行役的经历,虽然壮志难酬,仍不改“耿介”之怀。情、理结合自然,描写景物细致而生动,是陆诗中的上乘之作。

  又如潘岳的代表作《悼亡诗》三首,其一写丧妻后的悲痛之情:

  荏苒冬春谢,寒暑忽流易。之子归穷泉,重壤永幽隔。私怀谁克从,淹留亦何益。黾勉恭朝命,回心反初役。望庐思其人,入室想所历。帏屏无仿佛,翰墨有馀迹。流芳未及歇,遗挂犹在壁。怅恍如或存,回惶忡惊惕。如彼翰林鸟,双栖一朝只。如彼游川鱼,比目中路析。春风缘隟来,晨霤承檐滴。寝息何时忘,沉忧日盈积。庶几有时衰,庄缶犹可击。

  诗中叙亡妻葬后,自己准备赴任时的所见所感,笔触细腻,低徊哀婉。其二、其三虽然描写的具体情景有所变化,但总的意思与第一首相近,显得重复。所以,清人陈祚明说:“安仁情深之子,每一涉笔,淋漓倾注,宛转侧折,旁写曲诉,刺刺不能自休。夫诗以道情,未有情深而语不佳者;所嫌笔端繁冗,不能裁节,有逊乐府古诗含蕴不尽之妙耳。”(《采菽堂古诗选》卷十一)

  三、句式由散行趋向骈偶

  例如陆机的名作《赴洛道中作诗》二首:

  总辔登长路,呜咽辞密亲。借问子何之,世网婴我身。永叹遵北渚,遗思结南津。行行遂已远,野途旷无人。山泽纷纡馀,林薄杳阡眠。虎啸深谷底,鸡鸣高树巅。哀风中夜流,孤兽更我前。悲情触物感,沉思郁缠绵。伫立望故乡,顾影凄自怜。

  远游越山川,山川修且广。振策陟崇丘,安辔遵平莽。夕息抱影寐,朝徂衔思往。顿辔倚嵩岩,侧听悲风响。清露坠素辉,明月一何朗。抚枕不能寐,振衣独长想。

  这两首诗写自己被召入洛时留恋家乡之情和前途未卜的忧虑。除首尾之外,几乎都是偶句。其骈偶化的程度不但为汉诗所未见,而且也大大超过了曹植、王粲的诗作。另如陆机的《招隐》诗、《悲哉行》及一些拟古诗也多偶句。潘岳的《金谷集作诗》、《河阳县作诗》二首、《在怀县作诗》二首以及张协的《杂诗》等,也大量运用偶句。陆、潘诸人为了加强诗歌铺陈排比的描写功能,将辞赋的句式用于诗歌,丰富了诗歌的表现手法。他们诗中山水描写的成分大量增加,排偶之句主要用于描写山姿水态,为谢灵运、谢朓诸人的山水诗起了先导的作用。

  总之,追求华辞丽藻、描写繁复详尽及大量运用排偶,是太康诗风“繁缛” 特征的主要表现。从文学发展的规律来看,由质朴到华丽,由简单到繁复,是必然的趋势。正如萧统所说:“盖踵其事而增华,变其本而加厉,物既有之,文亦宜然。”(《文选序》)陆、潘发展了曹植“辞采华茂”的一面,对中国诗歌的发展是有贡献的,对南朝山水诗的发展及声律、对仗技巧的成熟,有促进的作用。

  拓展:浅谈李白浪漫主义诗风

  李白——盛唐诗坛的代表作家,同时也是我国文学史上继屈原之后又一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在他的诗中,浪漫主义精神和浪漫主义的表现手法达到了高度的统一。而在这其中,夸张手法运用尤为娴熟。

  作为一个浪漫主义诗人,李白是伟大的,也是最典型的。他说自己的诗是“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啸傲凌沧州”(《江上吟》),杜甫称赞他的诗也说:“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寄李十二白二十韵》)这种无比神奇的艺术魅力,确是他的诗歌最鲜明的特色。

  诗人在感情的表达上不是掩抑收敛而是喷薄而出,一泻千里。当平常的语言不足以表达其激情时,他就用大胆的夸张;当现实生活中的事物不足以形容、比喻、象征其思想愿望时,他就借助非现实的神话和种种奇丽惊人的幻想。

  在《蜀道难》诗中,诗人以变化莫测的笔法,淋漓尽致地刻画了蜀道之难,艺术地展现了古老蜀道逶迤、峥嵘、高峻、崎岖的面貌。描绘出一幅色彩绚丽的山水画卷,诗中那些动人的景象宛如历历在目。

  李白之所以描绘得如此动人,还在于融贯其间的浪漫主义激情。诗人寄情山水,放浪形骸,他对自然景物不是冷漠的观赏,而是热情地赞叹,借以抒发自己的理想感受。那飞流惊湍、奇峰险壑,赋予了诗人的情感气质,因而才呈现出飞动的灵魂和瑰伟的姿态。诗人善于把想象、夸张和神话传说融为一体,进行写景抒情。言山之高峻,则曰“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状道之险阻,则曰“地崩山摧壮气死,然后天梯玉栈相钩连”……诗人“驰走风云,鞭挞海岳”(陆时雍《诗镜总论》评李白七古语),从蚕丛开国说到五丁开山,由六龙回山写到子规夜啼,天马行空般地驰骋想象,创造出博大浩渺的艺术境界,充满了浪漫主义色彩,透过奇丽峭拔的山川景物,仿佛可以看到诗人那“落笔摇五岳,啸傲凌沧州”的高大形象。

  《将进酒》亦是诗人的代表作。此诗篇幅不算长,却五音繁会,气象不凡。它笔酣墨饱,情极悲愤而作狂放,语极豪纵而又沉着。诗篇具有震动古今的气势与力量,这诚然与夸张手法不无关系,比如诗中屡用巨额数目字(“千金”“三百杯”“斗酒十千”“千金裘”“万古愁”等等),表现豪迈诗情,同时,又不给人空洞浮夸感,其根源就在于它那充实深厚的内在感情,那潜在酒话底下如波涛汹涌的郁怒情绪。此外,全篇大起大落,诗情互翕互张,由悲转乐、转狂放、转愤激,再转狂放,最后结穴于“万古愁”,回应篇首,如大河奔流,有气势,亦有曲折,纵横捭阖,力能扛鼎。其歌中有歌的包孕写法,又有鬼斧神工,“绝去笔墨畦径”之妙,既非镡刻

  到能学,又非率尔可到。通篇以七言为主,而以三、五、十言句“破”之,极参差错综之致;诗句以散行为主,又以短小的对仗语点染(如“岑夫子,丹丘生”,“五花马,千金裘”)节奏疾徐尽变,奔放而不流易。《唐诗别裁》:“谓读李诗者于雄快之中,得其深远宕逸之神,才是谪仙人面目。”此篇足以当之。

  西方的文艺理论家在读到积极浪漫主义的时候,常常喜欢用三个“大”来概括其特点:口气大,力气大,才气大。这种特点在李白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李白诗中曾反复出现过关于大鹏、关于天马、关于长江黄河和名山大岭的巨大而宏伟的形象。如果把李白的全部诗作比作交响乐的话,那么这些宏大形象就是这支交响乐中主导的旋律,就是这支交响乐中非常突出的,经常再现的主题乐章。在这些宏大的形象中,始终跳跃着一个鲜活的灵魂,这就是诗人自己的个性。为什么李白总爱写宏伟巨大、不同凡响的自然形象,而在这些形象中又流露出这样大的口气,焕发着这样大的才气呢?我们从诗人的诗中能找到理解诗人的钥匙——“吾将囊括大块、浩然与溟滓同科!”这是诗人“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的自己形象,这个能与“溟滓同科”的“自己”,是李白精神力量的源泉,也是他浪漫主义创作方法的思想基础。

  综观李白的诸多诗篇,大多都饱含一种积极的浪漫主义激情,而这种激情通过李白的独特的想象和夸张手法表现得淋漓尽致。我们在学习李白诗歌的时候要充分体会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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