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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诗歌文化

时间:2021-04-06 11:01:44 国学常识 我要投稿

西汉诗歌文化

  导语:我国诗歌文化的第一次发展高潮出现在西汉时期,以生活内容为主。下面是语文迷小编收集整理的西汉时期的诗歌文化介绍,欢迎大家阅读参考!

西汉诗歌文化

  西汉王朝的文化建设取得很大成就。先秦的各种典籍基本上都是经过汉代官方的整理而保存下来。《史记》这样宏伟的著作,也只有在汉武帝那样壮丽的时代才能产生。西汉前期的文学,一方面继承了先秦文学的旧传统,一方面又开创着汉代文学的新局面。由于西汉开国君臣多为楚人,所以楚辞和楚歌兴盛一时。楚辞孕育了汉赋,楚歌孕育了五言诗的雏形。汉武帝的即位,标志着西汉王朝极盛时代的到来,也标志着西汉文学高峰的出现。在中国文学史上,汉代是文学的价值开始受到初步重视的时代。汉武帝特别喜好辞赋,就将枚皋、司马相如、东方朔等人征召入宫。文人因文学才能被赏识而重用是前所未有的现象,因此,汉代出现了以文学为事业的文人群体。由于武帝的提倡,辞赋成为通行的文学样式,出现了司马相如这样杰出的作家和《子虚赋》、《上林赋》这样典型的汉代大赋。

  西汉在楚辞的基础上吸收先秦其它文学成分,形成了新型的文学体裁——赋。此后直到清末,尽管形式上发生过许多变化,如大赋、小赋、骈赋、律赋等,但赋作为一种独立的文体始终存在,其语言整饬华丽、注重铺陈的特点也贯穿始终。西汉后期,在辞赋创作中引用典故及古书中成语的风气开始盛行。如扬雄《逐贫赋》中,直接引用了“终贫且窭”、“翰飞戾天”、“陟彼高冈”、“泛彼柏舟”等《诗经》里的成句;崔篆的《慰志赋》在《诗经》等古代典籍中提取词语熔铸在自己的文句中。这种用典现象,以后成为中国古代文学极重要和极普遍的特色。在辞赋的推动下,汉代还出现了各种四言韵文样式,如颂、赞、箴、铭、诔、碑铭、连珠、吊文、哀辞等,在后来大都属于流行的文体,产生了大量作品。

  诗歌在西汉有了新的发展。新兴的乐府诗开始显示出生命力,五言诗正在登上文学舞台,七言诗也开始萌芽。汉代乐府诗的出现,标志着我国古代诗歌继《诗经》、楚辞之后取得新的发展。汉武帝大规模扩充乐府机构,重视采纳来自民间和异域的“新声变曲”,有力地促进了音乐和文学的繁荣。“乐府”收集整理的民歌就叫乐府民歌,多同民间的音乐舞蹈相结合。《汉书·艺文志》列出西汉所采集的一百三十八首民歌所属地域,其范围遍及全国各地。汉代主要的歌曲形式是相和歌。它从最初的“一人唱、三人和”的清唱,渐次发展为有丝竹乐器伴奏的“相和大曲”,对隋唐时的歌舞大曲有重要影响。汉代在西北边疆兴起了鼓吹乐,以不同编制的吹管乐器和打击乐器构成多种鼓吹形式,如横吹、骑吹、黄门鼓吹等,或在马上演奏,或在行进中演奏,用于军乐礼仪、宫廷宴饮以及民间娱乐。“乐府”在这种民歌的基础上加工形成的民歌歌词被称为乐府诗,如《江南》、《铙歌十八曲》、《十五从军征》等,具有典型的“兴、观、群、怨”的作用。乐府后来又被引申为泛指各种入乐或不入乐的歌词,甚至一些戏曲也称为乐府。乐府诗的整理流传,极大地推动了诗歌教育的普及。

  楚人是推翻秦王朝的主要力量,因而也占据了西汉王朝的政治舞台,用楚地方言歌唱、用楚地音乐伴奏的楚歌也就成为社会上、特别是宫廷中最流行的歌谣。《诗经》作为古老的经典为士人普遍诵习,但除了韦孟的《讽谏诗》、《在邹诗》等呆板的四言诗外,四言诗体却逐渐退出文学舞台。而政治舞台上形形色色的风云人物,则以楚歌随意而活泼的形式、伤感而富于激情的'调子咏唱着新王朝的新气象。

  秦朝灭亡后最早的楚歌,应是项羽的《垓下歌》。公元前202年,项羽被刘邦的各路大军围困于垓下,山穷水尽,走投无路,只好对着他心爱的美人虞姬慷慨悲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对项羽这位曾经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英雄来说,对个人的能力越保持骄傲和自信,就越感觉到在历史与命运的巨大压迫下个人的渺小和无能为力。这种感叹命运无常的悲观意识,在先秦诗歌中几乎是不存在的。而自《垓下歌》以后,汉代诗歌中充满了这样的感叹,并且在汉末魏晋间达到高潮。

  与《垓下歌》相呼应的,是汉高祖刘邦的《大风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刘邦借着秦末农民战争的大风暴登上皇位,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出身于社会底层的最高统治者。刘邦是战胜了项羽的英雄,但他的《大风歌》却也贯穿着关于命运无常的感慨。《汉书·高帝纪》载刘邦当年曾“慷慨伤怀,泣数行下”,说明他的内心隐藏着深刻的悲哀。

  汉武帝刘彻写出了著名的《秋风辞》:“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本黄落兮雁南归。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泛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箫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作为一个强大帝国至高无上、功业煊赫的帝王,汉武帝深知自己也难以逃脱老与死的威胁,因此,在诗中抒发了乐极生悲、人生无常的感伤。这是一首优美的诗歌。沈德潜在《古诗源》卷二认为此诗为“《离骚》遗响”。《秋风辞》是汉武帝的代表作,也是咏秋的名篇。

  在楚歌盛行的同时,新的诗歌形式也在萌芽产生。在西汉中期初步形成的五言诗和接近于形成的七言诗,在当时虽然还只是楚歌的附庸,但在后来的文学史上却越来越重要。

  就五言诗来说,如果要说零散的五言诗句,早在《诗经》中就已出现。《楚辞》中的一些诗句若去掉语气词“兮”字就更普遍。但西汉初年才出现五言诗形式的作品,最早的是虞姬的《和项王歌》:“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唐代张守节《史记正义》从汉初陆贾所撰《楚汉春秋》中引录了这首诗,始流传至今。宋代王应麟《困学纪闻》卷十二《考史》认为此诗是我国最早的一首五言诗,可见其在中国诗歌史上的重要地位。

  虞姬还有两首四言诗。一是《采芝操》:“皓天嗟嗟,深谷逶迤。树木莫莫,高山崔嵬。岩居穴处,以为幄茵。晔晔紫芝,可以疗饥。唐虞往矣,吾当安归。”另一首是《歌》:“莫莫高山,深谷逶迤。晔晔紫芝,可以疗饥。唐虞世远,吾将何归。驷马高盖,其忧甚大。富贵之畏人兮,贫贱之肆志。”由此来看,虞姬还是一位有相当诗歌修养的了不起的女诗人。

  汉高祖姬戚夫人写有一首基本上是五言的《舂歌》:“子为王,母为虏。终日舂薄暮,常与死为伍。相离三千里,当谁使告汝?”

  汉武帝时期的乐人李延年的《佳人歌》,除一句外,通篇都是五言:“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汉成帝妃嫔班婕妤善于辞赋,有良好家庭文化修养,她的兄弟伯、游、稚都是当时的著名学者。她有一首《怨歌行》(又题《团扇》)是一首咏物言情之作,《文选》、《玉台新咏》、《乐府诗集》均收入,均题班婕妤作,写得非常出色:“新裂齐绔素,皎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飚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此诗是乐府歌辞,属楚调曲。《汉书·外戚传》说班婕妤为赵飞燕所谮,遂求供养太后于长信宫,诗盖为此而作。诗中以团扇自比,想象优美贴切;以秋扇见捐比喻女子遭弃,反映了封建社会中妇女被玩弄被遗弃的普遍悲剧命运,尤为新奇而警策,是前无古人的创造。其形象超越了宫怨范围而具有更典型更普遍的意义,对后来的“宫怨”诗影响很大。在后代诗词中,团扇几乎成为红颜薄命、佳人失时的象征。钟嵘评曰:“《团扇》短章,辞旨清捷,怨深文绮,得匹妇之致。”

  从以上例子可以看出,西汉初期的上层统治者都有深厚的诗歌修养,曾经受到诗歌方面的教育——或者是正规的学校教育,或者是民间的诗歌教育。

  如果从乐府民歌来看,一般认为汉武帝时代采录的“吴楚汝南歌诗”之一的《江南》,已经是完整的五言诗:“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汉书·五行志》载成帝时童谣:“邪径败良田,谗口乱善人。桂树华不实,黄爵巢其颠。故为人所羡,今为人所怜。”这首民谣虽然语言较为朴素,但已经是隔句用韵、无杂言句的标准的五言诗形式。同为《汉书》所载的成帝时民谣《尹赏歌》也是这样的情况。这种现象表明,至少到了西汉后期,五言诗形式在民间已经普遍流行。由此可见,西汉时期民间的诗歌教育也是很发达的。

  不过,五言诗在西汉始终没有成为通行的主流的诗歌形式,直到东汉以后才逐步兴盛起来。从此,五言诗逐渐代替了四言诗,在以后的两千年里成为我国古代诗歌的主要形式。

  七言诗形成的过程同样很长。典型的上四下三结构的七言诗句,在战国时期已经很常见。从现存资料来看,七言诗在西汉前期似并无发展,至西汉中期方显示明显的进步。武帝时由司马相如等宫廷文人制作的《郊祀歌》十九章,其中《天地》、《天门》、《景星》三章,均含有较多的七言句。尤其《景星》前半部分完全是四言,后半部分十二句则完全是七言。像这样集中连用大量七言句式的诗,在过去是没有的。《文选·北山移文》注引《董仲舒集》有“七言琴歌二首”。可见汉武帝时代已经存在“七言诗”这样的概念。相传为武帝君臣联句写作的《柏梁台诗》,则是完整的七言诗。不过,七言诗的优越之处得到充分发展,从而成为流行的诗体,还要经过漫长的等待。

  司马相如的《琴歌二首》也具备了七言诗的形式。其一是:“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其二是:“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文选》注引刘向的《七言》诗尚有六句,是完整的七言诗歌,不带杂言和楚歌句式,基本上是每句用韵。其内容亦有新颖之处,如“朅来归耕永自疏”、“结构野草起屋庐”、“宴处从容观诗书”、“山鸟群鸣我心怀”,写隐居的日常生活和闲逸心情,这是以前和同时代的诗歌中所没有的,而在魏晋以后的诗歌中成为重要题材,成为田园诗歌的最早源头。

  由于秦代焚书坑儒,再加上秦汉之际战火不断,儒家典籍保存下来的太少,经籍的整理和传授都有一定的困难,所以,汉代经书的讲解和传授最重师法、家法和依据。经籍中的语言多是先秦的书面语言,和汉代口语差别很大,再加上当时书写材料的限制,想得到一本书非常困难,所以,记诵是一种很好的补救办法,治经的人必须通过记忆和背诵来学习,因此,当时的教育注重记忆和背诵。在学术传授靠手抄甚至口授的条件下,要防止杜撰经文和主观臆断的解说,有效的保障就是严格辨明师传体系并恪守师说,这种重师法、重依据、重记诵的汉代学风,对当时诗歌教育的普及带来了一定影响。

  秦代曾经焚毁民间保存的包括《诗经》在内的所有儒家典籍。但儒家典籍并未完全失传。《汉书·儒林传》记载:“及至秦始皇兼天下,燔《诗》、《书》,杀术士,六学从此缺矣。陈涉之王也,鲁诸儒持孔氏礼器往归之,于是孔甲为涉博士,卒与俱死。……及高皇帝诛项籍,引兵围鲁,鲁中诸儒尚讲诵习礼,弦歌之音不绝,岂非圣人遗化好学之国哉?于是诸儒始得修其经学,讲习大射乡饮之礼。……孝惠、高后时,公卿皆武力功臣。孝文时颇登用,然孝文本好刑名之言。及至孝景,不任儒,窦太后又好黄、老术,故诸博士具官待问,未有进者。”

  由于《诗经》是士人普遍熟悉、易于记诵的典籍,所以到汉代又得到广泛流传。《汉书·艺文志》载:“《书》曰:诗言志,歌咏言。故哀乐之心感,而歌咏之声发。诵其言谓之诗,咏其声谓之歌。故古有采诗之官,王者所以观风俗,知得失,自考正也。孔子纯取周诗,上采殷,下取鲁,凡三百五篇,遭秦而全者,以其讽诵,不独在竹帛故也。汉兴,鲁申公为《诗》训故,而齐辕固、燕韩生皆为之传。或取《春秋》,采杂说,咸非其本义。与不得已,鲁最为近之。三家皆列于学官。又有毛公之学,自谓子夏所传,而河间献王好之,未得立。”

  汉初传授《诗经》学的共有四家,也就是四个学派:鲁之申培,齐之辕固生,燕之韩婴,赵之毛亨、毛苌,简称齐诗、鲁诗、韩诗、毛诗(前二者取国名,后二者取姓氏)。鲁、齐、韩三家属今文经学,是官方承认的学派,毛诗属古文经学,是民间学派。鲁诗、齐诗、韩诗三家均有众多弟子,尤以鲁诗为盛。

  《汉书·儒林传》载:“申公,鲁人也。少与楚元王交俱事齐人浮丘伯受《诗》。汉兴,高祖过鲁,申公以弟子从师入见于鲁南宫。吕太后时,浮丘伯在长安,楚元王遣子郢与申公俱卒学。元王薨,郢嗣立为楚王,令申公傅太子戊。戊不好学,病申公。及戊立为王,胥靡申公。申公愧之,归鲁退居家教,终身不出门。复谢宾客,独王命召之乃往。弟子自远方至受业者千余人,申公独以《诗经》为训故以教,……兰陵王臧既从受《诗》,已通,事景帝为太子少傅,免去。……及代赵绾亦尝受《诗》申公,为御史大夫。绾、臧请立明堂以朝诸侯,不能就其事,乃言师申公。于是上使使束帛加璧,安车以蒲裹轮,驾驷迎申公,弟子二人乘轺传从。至,见上,……即以为太中大夫,舍鲁邸,议明堂事。窦太后喜《老子》言,不说儒术,得绾、臧之过,以让上曰:“此欲复为新垣平也!”上因废明堂事,下绾、臧吏,皆自杀。申公亦病免归,数年卒。弟子为博士十余人,孔安国至临淮太守,周霸胶西内史,夏宽城阳内史,砀鲁赐东海太守,兰陵缪生长沙内史,徐偃胶西中尉,邹人阙门庆忌胶东内史,其治官民皆有廉节称。其学官弟子行虽不备,而至于大夫、郎、掌故以百数。申公卒以《诗》、《春秋》授,而瑕丘江公尽能传之,徒众最盛。及鲁许生、免中徐公,皆守学教授。韦贤治《诗》,事大江公及许生,……传子玄成,……玄成及兄子赏以《诗》授哀帝,至大司马车骑将军,自有传。由是《鲁诗》有韦氏学。”《汉书·儒林传》还记述了鲁许生、免中徐公的弟子王式传授鲁诗的事迹,其弟子“张生、唐生、褚生皆为博士。……由是《鲁诗》有张、唐、褚氏之学。张生兄子游卿为谏大夫,以《诗》授元帝。其门人琅邪王扶为泗水中尉,授陈留许晏为博士。由是张家有许氏学。”可见鲁诗在西汉传播之广。

  《汉书·儒林传》载:“辕固,齐人也。以治《诗》孝景时为博士。……诸齐以《诗》显贵,皆固之弟子也。昌邑太傅夏候始昌最明,自有传。”“韩婴,燕人也。孝文时为博士,景帝时至常山太傅。婴推诗人之意,而作内、外《传》数万言,其语颇与齐、鲁间殊,然归一也。淮南贲生受之。燕、赵间言《诗》者由韩生。”“毛公,赵人也。治《潍》,为河间献王博士,授同国贯长卿。长卿授解延年。延年为阿武令,授徐敖。敖授九江陈侠,为王莽讲学大夫。由是言《毛诗》者,本之徐敖。”可见齐诗、韩诗传播也较广,而毛诗则逊色许多。但到了东汉以后,毛诗反而日渐兴盛,并为官方所承认;前三家则逐渐衰落,到南宋就完全失传了。今天我们看到的《诗经》就是毛诗一派的传本。

  《史记·屈原贾生列传》就记载了西汉初贾谊学诗诵诗的情况:“贾生名谊,雒阳人也。年十八,以能诵诗属书闻於郡中。吴廷尉为河南守,闻其秀才,召置门下,甚幸爱。孝文皇帝初立……廷尉乃言贾生年少,颇通诸子百家之书。文帝召以为博士。”《汉书·贾谊传》引用了这段记载。这段话表明贾谊在十八岁以前曾经学习《诗经》,并“以能诵诗属书闻於郡中”,后有因廷尉吴公的举荐被汉文帝任命为“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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