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血钞票》有感
(一)
读《血钞票》这样的小说,是对我们意志力的锻炼,那无处不在的悬念和恐惧,就像一根悬在脖子上的绳索,随着情节的进展而越收越紧。在阅读的过程中,你会感到自己的命运,已取决于那位躲在幕后的作者。当你像坐上云霄飞车那样抵达恐惧的顶峰,感到自己喘不过气来,甚至即将要窒息的时刻,请你放心,李西闽会突然松开绳索,安全地护送你回到人间。
写恐怖小说也许是我的一种突命,有时,我会觉得我是一个死去的人,在向活着的人讲故事,不是为了吓人,而是在告知真相。
李西闽并不刻意制造血腥的场面,也不玩弄故作玄虚的紧张,他笔下的恐怖,如同他小说中绵延的雨季一样,是慢慢地渗透在读者心里的,它潮湿而缠绵,一旦跟上你,你就难以摆脱,使你有如掉进了一个梦魇的深渊,哪怕经过奋力的挣扎,四周也依然是一片黑暗,而黑暗中站立的只有你自己。
因此,李西闽的小说确实在某种程度上证实了人存在的恐惧,而阅读,就成了恐惧的衍生物——战栗。
(二)
久未谋面且不知去向的李西闽,一直不知道博客里他入的军事文学圈圈主阿宝是自己的老友。我也是刻意没有向他挑明。反正他一本一本的出书,就说明他不仅还活着,并且活得很精彩,何必要去打扰他。作为朋友,默默地关注并祝福着,在有些时候,不失为一种好的方式。再说,隔三差五地进到他的博客里逛逛,我知他是谁,他不知我是哪个,也是件很快意的事。
当西闽不知怎么就知道了阿宝即是某某时,夏天已经过去了,秋天正腻腻歪歪地走来。他立即在留言里告之了联系地址及电话号码,我这才知道该同志已从广东转移到了上海。近年来他是行踪不定,电话换了若干,不时会收到短信说李某人的手机号码变了,因不确定他什么时候会不变,一直没敢保存。听我的同学广空创作室女诗人谌虹颖说,创作室要调西闽,他去了,呆了一阵,不习惯,还是决定离开了部队,做一个更为彻底的作家。至于他为什么选择了上海定居,还没来得及详谈,不得而知。似乎是又在上海找了个媳妇儿。
西闽在部队的时候,我曾力劝他写一部军事题材的长篇小说,后来他真写了,是一个女游击队长的故事,素材依然是来自他的家乡福建某地,很传奇并且还稍有出格(以我社的标准)。我看后有些兴奋,有些担忧,最后商定还是不出了,别给领导添麻烦。这部小说后来好像是“春风”出的,印数还不小,虽心有痛感,但也只能如此。记忆最深的还是他随书稿给我带来的两筒台湾产的高山乌龙冻顶,那应是我迄今为止喝到的最为清香甘冽的茶了,现在想起,还口齿生津。
常在书店的货架上看到西闽写的恐怖小说,印量都很大,内容介绍都很惊悚,封面也都够吓人。听说这几年他一口气写出了七八本恐怖小说,成了国内货真价实的恐怖大王。可能因为我少时的生活也属于恐怖范畴吧,对这类电影小说什么的一直没太敢看,或者,心里也期待着西闽什么时候送我后再看。
这不,今天上午就收到西闽寄来的他新出版的《血钞票》,封面几个烫金大字血染一般,制造着恐怖气氛,翻开第一页,当我读到第一段“1995年6月的一个正午,赤板市牡丹街上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趴在一个墙角看着什么东西。那是他自己家的一个墙角”时,不禁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我知道这两行平静的文字后肯定有一个惊心的故事在等着,我可不想在一个人的空间里体验丧魂失魄是什么感觉,赶紧合上书,打算找一个公共场所去读这本书。人多,会减轻我的恐惧。
书的封底上西闽写了这么一段话:“写恐怖小说也许是我的一种宿命,有时,我会觉得我是一个死去的人,在向活着的人讲故事,不是为了吓人,而是在告知真相。”听他这么一说,我又一身冷汗,莫非这位仁兄真的来自异度空间?当然,这种可能性太小,并且要求证也太难。但多少让我知道了曾经执着于军事文学也写过不少儿童文学的很纯真也很严肃的他,为什么会转型写起了恐怖小说,因为,他掌握了这个世界很多隐秘的真相,至于他是怎么掌握的,只有他最清楚。
《血钞票》是流行的小十六开本,定价才二十二元,真的是一本物有所值的书。对于这样一部骇人听闻的作品,我实在没有勇气告诉大家它到底写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也算是留个悬念。
如果你喜欢恐怖小说,就去买来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