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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乡土中国》有感

时间:2024-02-20 09:24:02 读后感 我要投稿

读《乡土中国》有感

  看完一本名著后,想必你有不少可以分享的东西,这时候,最关键的读后感怎么能落下!是不是无从下笔、没有头绪?以下是小编收集整理的读《乡土中国》有感,仅供参考,大家一起来看看吧。

  《乡土中国》是费孝通先生创作的社会学名作,短短十四篇论文鞭辟入里,从中国乡土社会的本色、沟通、格局、统治和动机等方面进行了深度剖析。虽然本书从首次出版至今已有七十四年,但其学术观点对今天社会发展仍然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本文将从现代法治角度对《乡土中国》中的相关观点进行分析和探讨。

  《乡土中国》中对道德与法律的有关论述

  “从基层上看,中国社会是乡土性的。”这是费孝通先生的经典概括。费孝通先生创造性地提出了差序格局的概念,并将其与西方的团体格局进行了对比。他认为差序格局犹如涟漪,是从己向外推的;而团体格局犹如一捆一捆、数得清的柴。这就导致了中国乡土社会的道德是私人的道德,当公与私冲突时,要求以私人的道德为先。费孝通先生指出,乡土社会是礼治社会,通过传统道德来维持规范,依靠舆论约束行为。乡土社会假定每个人是知礼的,“子不教,父之过”,而打官司就成为一种羞耻丑闻,显示出教化不够。

  乡土社会与现代法治的碰撞

  (一)“亲亲相隐”与绝对正义

  “亲亲相隐”是我国古代所要求遵守的道德规范。“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这是孔子对“亲亲相隐”的经典论述。《乡土中国》中费孝通先生列举了《孟子·尽心上》中孟子的回答,孟子认为舜的父亲犯罪,舜应当“视弃天下,犹弃敝屣也。窃负而逃,遵海滨而处,终身欣然,乐而忘天下”。在乡土社会的道德里,当孝的要求与国家法律冲突时,舜要先完成私人的道德。此外,“亲亲相隐”在我国古代的法律中也有所体现,例如《唐律·名例律》中规定了同居亲属有罪可相隐,相隐也会相应减轻刑罚,也有一些古代法律将相隐的范围扩大到远亲、邻里、奴婢、佣工等。但谋逆等重罪不包括在内,这意味着,除重罪之外,是鼓励亲亲相隐的。在民国时期,《刑事诉讼法》规定,作为犯罪者近亲,可以拒绝呈堂作证;藏匿犯罪的亲属可减轻处罚。目前在我国,这种“亲亲相隐”的传统往往被认为与强调公平理性、追求正义的现代法治相悖。乡土社会的文化传统要求我们遵从传统、“亲亲相隐”,而现代法治要求我们作为公民履行义务,出庭作证。

  (二)排斥无讼与依法维权

  乡土社会排斥诉讼,其矛盾的解决主要依靠道德传统,理想手段是自我约束和教化,目的在于解决问题,而对司法有天然的不信任和距离感。群众往往不愿意将私事“闹”上法庭,使得家丑外扬。而现代法治则是以法律的实施为手段,追求公平正义,讲求个人的权利与义务。因此在司法实践中,如果法治不能适应乡土社会的思想观念,生硬照搬西方司法处理模式,效果往往南辕北辙,得不到基层群众的信服。而当法律与民俗习惯存在一定冲突时,依法审判的结果有时也得不到社会公众的有效认同。

  中国现代法治的本土化实践

  为适应乡土文化,我国法律在制定的过程中,大量借鉴了西方商法理念,厘清民事主体、法律关系、权利义务等,有利于推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而在涉及婚姻、家庭、继承、赡养、抚养关系等民事纠纷时,则民俗习惯的司法运用较为常见,更多地考虑我国社会习俗和文化传统。公序良俗原则,即公共秩序与善良风俗,在我国的司法实践中应用广泛,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这体现了我国现代法治的积极本土化实践,一方面,公序良俗原则体现了乡土文化中的“教化”功能,是对于中国传统文化伦理性的表现,有利于提升司法的公信力和社会认同;另一方面,公序良俗是一种对法律的补充,补充了立法时不可遇见的针对一些损害国家、社会、公众以及道德秩序的种种问题的禁止性规定,同时给予法官一定的裁量权,具有灵活性。

  (一)对“亲亲相隐”有限度的保留

  长期以来,我国法律将“亲亲相隐”看作封建社会的糟粕,予以剔除。直到20xx年修正的《刑事诉讼法》赋予了被告人的配偶、父母、子女拒绝出庭作证的权利。这是我国法律在本土化的过程中,对“亲亲相隐”态度的转变,变为一种有限度的吸收。20xx年修正的《刑事诉讼法》第一百九十三条规定:“经人民法院通知,证人没有正当理由不出庭作证的,人民法院可以强制其到庭,但是被告人的配偶、父母、子女除外。”虽然现代法治要求公民有出庭作证的义务,但出于亲情的考量,我国《刑事诉讼法》不要求被告人配偶、父母、子女强制出庭作证。这个范围是有限度的,仅限于法律所规定的近亲。而根据《刑法》第三百零五条规定的伪证罪,第三百零七条规定的帮助毁灭、伪造证据罪,第三百一十条规定的窝藏、包庇罪,第三百一十二条规定的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等等,都没有将亲属列入例外的范围。这意味着目前“亲亲相隐”依然面临着刑罚的风险。

  然而,对于立法而言,“亲亲相隐”的容许范围、相隐的程度、形式、相隐犯罪的大小等问题都较复杂,存在争议。事实上,现代法治是否就意味着必须“大义灭亲”,这也是一个值得思考的议题。“亲亲相隐”的现象并非我国独有,不论在大陆法系还是英美法系的国家,都可以找到“拒绝作证权”等亲属相隐的制度。

  (二)具有本土特色的人民调解

  人民调解制度是我国独创的诉讼纠纷解决方式,体现了群众自治制度,20xx年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调解法》正式在法律层面确立了人民调解制度。这也是我国法治本土化的一个例证,适应了费孝通先生所提出的乡土社会排斥诉讼,追求“无讼”的特点。人民调解员通过说服、疏导的方式调解民间纠纷,发挥以往乡土社会中长老、乡贤、乡绅的作用,其方式灵活多样,具有乡土特色,因而更亲切,当事人也更能接受。在纠纷处理的成本和效率方面,人民调解相较于诉讼,节约了诉讼成本,提高了效率,当事人也可以要求调解不公开进行,人民调解员不得泄露当事人的隐私,有利于保护个人隐私和商业秘密。对于司法机关而言,人民调解制度使部分民间纠纷在法院之外解决,有利于缓解法院司法压力,节约司法资源。

  由于现代法治理念是“舶来品”,推动现代法治本土化是我国法治发展的必由之路。前文所论述的“亲亲相隐”有限度保留和《人民调解法》正是有效回应了费孝通先生《乡土中国》中乡土社会传统和现代司法冲突之处的典型例证。除了制度保障以外,也需要灵活的司法审判。抗日战争时期的马锡五审判,注重调查、尊重群众、手续简单,是一种审判和调解相结合的方式,也是“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灵活审判的典例。

  需要看到的是,并非所有的乡土文化都与现代法治要求相违背,博大精深的传统文化也为我国法治提供了借鉴之处。只有立足于我国实情,回应社会问题,积极利用、改造传统文化,才能丰富我国法治内涵,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体系,走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道路。费孝通先生的《乡土中国》在今天依然有常读常新的魅力,从不同视角读《乡土中国》对了解当下中国社会发展具有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