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娜的小说读后感800字
“就像其他相同的人生,就像所有人的一生一样,这是悲剧的一生。热烈的期望,崇高的努力。在重重的困难和障碍下,她始终怀着高尚的情操,勇敢地奋斗着,而最后的结果,却是死亡……”
我希望在我死后,能将这段文字作为我的墓志铭,但是这个想法充满了虚荣。而且,再说,在墓碑上刻铭文是很贵的。
我是真地特别喜欢犹太女作家伊莱娜·内米洛夫斯基,对她的喜爱已完全超过了孟加拉裔美国女作家裘帕·拉希莉。
起初,我在《世界文学》上读到拉希莉的《海玛和卡克西》,对海玛的淡漠、挣扎和内心深处的狂野所着迷,尤其喜欢摄影记者卡克西身上的那种漂泊感。可能因为自己从事的这个行业,从这篇小说里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是胆小、幼稚的海玛,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是浪迹天涯、没有安全感的卡克西。小说最后的“离船上岸”,让我无法适从,我不愿意上岸,我希望自己永远是漂泊着的一条小船,在岸边一点,最终还是回到大海。
一口气买了拉希莉的三本短篇小说集,看完却觉得卡克西和海玛的故事淡了。每个故事都打上了印度移民的`烙印,每个故事都是相同的基调。读完一本,乐章停留在F调;读完另一本,心还是悬在F调上,永远不会改变。由于拉希莉和印度阿姨乌达拉长得太像了,以至于我在小说之外,不停地猜想她单身至今的爱情和移民故事。她和某位称之为叔叔的人相爱过,然后结束了;有过一场婚姻,然后离婚了;后来又有几个男朋友,慢慢地也淡了。如今年近70,靠着肉毒杆菌奔走在世界各地。有人说她小气在、嘴巴紧,这是她的性格;而我,却心里阴暗地怀疑她会不会是潜伏在中国的印度资深特工,是间谍先生的顶头上司。哎,我一厢情愿地幻想,我心里阴暗。
作罢,不说怀疑论了。回到主题伊莱娜的小说。
第一次读伊莱娜,是去年谌洁从上海来云南旅行时给我带来的《法兰西组曲》。此外,她还送了我另一本书——闾丘露薇的《不分东西》。由于她来的时候我在西双版纳做国际大通道的稿子,回到报社的时候她已和朋友前去香格里拉了。《法兰西组曲》看起来像是一本80年代的书,封面是一张老照片,实际上是二战时期的图片。主题是一对相拥的夫妻或说情人,背景则是逃离巴黎的混乱。繁杂的叙述和各种逃难故事之后,是一条淡淡的主线,法国少妇露西尔和纳粹军官布鲁诺的情感。一切故事都发生在以隐忍和纠结的基础之上:动心,说还是不说:爱情,能还是不能;仇恨,拿起还是放下;种族分歧,持续不断还是可以暂时消失。
在揣度露西尔的心理世界时,我不只一次想到列夫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娜塔莎也是一个纠结的复杂体,也是一个经历了战争而开始理性的人。当然,娜塔莎太年轻了,完全不似露西尔那般宽容和沉静。这两篇小说,都在展现战争残酷性的同时,也致力于向人类的温暖和崇高致敬。我喜欢小说最后娜塔莎和皮埃尔的拥抱,那不是对爱人的拥抱,而是对活着与谅解的感激;比起《战争与和平》,我更喜欢露西尔和布鲁诺的告别,没有拥抱也没有吻别,只有眼神,还有一张写着联系方式的纸条。伊莱娜的小说,再多些情感的叙述则显得矫情和累赘,再少些类似的记叙则又毫无温情可言。她不停地铺垫着焦虑和紧急的基调,似乎再往前一步,你就沦陷了,你所挣扎的一切都将结束;然而,在你最为担心的时候,她又会告诉你,“我没有前进,我没有前进,而是退了回来”。
这种急促的、反复的、叠加的故事,正如小说评论家所言,“在内米洛夫斯基的世界,笼罩着一种奇怪的氛围:脆弱的和平、模糊的身份、正在消解的行动、濒临堕落边缘的人物、缓慢的退化。内米洛夫斯基的风格就是攫住读者,让他困惑,让他置身危境,一边思忖自己什么时候被捕获,到底哪里才是极限。”以上元素在《孤独之酒》中得到更加淋漓尽致地发挥,“我是谁,就是一个叫埃莱娜的小姑娘吗?自我的边界在哪里?我到底是反抗还是忍受?我到底还是接受还是拒绝?我到底是留在这里还是选择离开?”
在纠结之中,我开始读《星期天》。这15个短篇小说,将从塞林格式的残忍小事谈到1940年的大溃败,从大世界边缘走向个体敏感而纤细的神经,讲述伊莱娜所生活的时代,引导你走进这个女人的内心世界。